6.11—12 市長就不會演雙簧嗎？ 隱藏起來的無間道
11隱藏起來的無間道
寧宇可沒有料到陸強市長今晚約他。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剛才與他談過話的章局長來。陸市長明確的提到了章局長合適出任宣傳部副部長，這完全不用細說，顯然是陸市長已經接受了章局長這個人的，而且不管是什麽樣的關係，反正他們是有關係了。他初步揣摩，既然陸強市長在他麵前都這樣說，保不齊他可能會在組織部長麵前也會這樣說。今晚陸市長約他，完全也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心裏麵雖然有幾分不愉快，但是邀請他的是市長啊。
他索‘性’也就什麽都不想了，等到見了陸市長在說吧，他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的道理。隨後打開了關閉多日的計算機，隨手登陸了上很多人給他有留言。現在的時代變化了，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很大程度上是依賴QQ來傳遞友情和情感的。他現在雖然工作繁忙了，不可能主動給別人在QQ上留言，可是老朋友，老同事們總是會給他留言的。第一個留言的居然是紅‘唇’，很顯然，這是紅‘唇’很久之前的留言了。
他點開一看，紅‘唇’是這樣說道：我來龍都也很久了，很遺憾這麽長的時間就是沒有看見你的身影。我們整天都在新聞文化產業協調辦公室憋悶著，似乎也覺得很無聊啊。既然我聊，我就給你提供一點八卦的消息吧。以前也許是我離章局長有距離，對他的為人幾乎是一無所知，隻知道他是高不可攀的領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有很多新的發現。他這個人原來也是很有‘女’人緣的。比如他和陸草兒很親昵，也經常和鍾‘露’開玩笑。反正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和陸草兒之間的關係可不一般哦……雖然標榜是八卦，實際上紅‘唇’是在向他傳遞某種信息，提示章局長的變化。隨後紅‘唇’換了一個段落說：和章局長接觸多了，現在我突然覺得，他這個人最適合的是做生意，或者說最適合去做企業家，以前的那種新聞理想在他身上似乎消失殆盡了。我真有幾分憂慮，他現在這樣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隨後她又提到了現在新聞文化產業協調辦公室裏麵每一個人的‘精’神狀態。鍾‘露’是那種養尊處優的‘女’人，她雖然顯‘露’出很有素養的職業‘精’神，但是她對這一次市裏麵的改革充滿了質疑，她和陸草兒經常在一起議論過去龍都改革的種種失敗，言談之間似乎對這一次的改革不抱希望，甚至也對寧宇十分質疑。陸草兒要表現地含蓄許多，雖然也經常抱有失落感，但是表現的沒有鍾‘露’那樣強烈。她經常詢問章局長，問寧部長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廣電影視集團才能成立，言語之間充滿了憂心。
娜娜似乎表現的很平靜，每天就是研究網絡新聞的基本構成，有時候也研究網絡的盈利模式。她對新聞文化產業協調辦公室枯燥的氛圍十分反感，也對章局長表現出不以為然，甚至‘私’下裏抱怨章局長不是什麽好領導，整天除了眼睛裏看錢之外，就是盯著那些**的成年‘女’人。
章傑可以說是這些人之中最特殊的人物了，他本身是章局長的親侄子。按照章局長的本意，就是讓他留守協調辦公室的，也告訴明確告訴他，今後其他的人員去了別的單位之後，他就是留在這個辦公室的常務副主任。可是，章傑根本就對這個常務副主任不屑一顧，總想找機會與寧宇見麵，謀求更好的發展機會……所以，可以這樣說，雖然這個辦公室是初步建立起來了，可是工作思路基本上都還是‘混’‘亂’的，每一個人的心思也是沒有放到工作上去的。
紅‘唇’的這些留言，對於寧宇來講，當然是十分重要的。自少在章局長不給他回報之前，他下麵的人員思想動態他能全麵掌握，於是對紅‘唇’充滿了感‘激’。他看完之後，留言說：真誠的謝謝。
第二個給他留言的竟然會是和好。這讓他十分意外。和好怎麽會有他的QQ號呢？想必隻有一個途徑，那就是和韻的傑作。和好本來與他沒有任何‘交’情的，當年在一個報業集團的時候，和好是神秘而又高高在上的領導，寧宇根本就沒有機會與她‘交’往，也就更別說對話了。見到和好是在和夫人舉辦的小型酒會上。那個時候和夫人也沒有給她介紹這個‘女’子是誰，他隻能憑著感覺判斷是和夫人的助理。後來他與和夫人一起去印刷廠的時候，和好也一直在的。這就是寧宇對和好的最初印象。總之，除了記得是一個妖嬈高貴的‘女’子之外，其他的印象比較模糊。要不是這一次他們之間有合作，也許他們一生之中都不可能再‘交’叉和重疊了。她能對他說些什麽呢？他打開來一看，隻見文字是這樣寫的：寧宇，見到你也算是緣分吧。以前聽和韻與和夫人偶爾說起過你，但是一直不知道你就是寧宇。我記得我們很早就在酒店‘露’天餐廳見過麵的，我隻記得你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卻不知道你姓什名誰？說來實話，我後來還在夢中見過你的，隻是後來漸漸淡忘了。那一天你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讓我覺得有幾分驚異和‘激’動……
他還沒有看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你在辦公室吧？我今晚能請你吃飯嗎？我可沒有忘記我的諾言，我要犒勞你呀。”電話裏傳來笑笑清脆的聲音。
要是笑笑不來電話，寧宇早就將這件事情遺忘了。於是樂嗬嗬地說：“是你啊。是啊，我就在辦公室。不過，今晚可能會有問題了，陸市長晚上約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笑笑說：“這兩天你一定會忙得連軸轉，這一點我是理解的。不過，我約見你有兩方麵的原因。其一，也是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其二，是為讓你更好的休息。你們約的地點是在龍都酒店嗎？”
寧宇說：“是的，就是龍都酒店。”
笑笑說：“嗯，那就太好了。我今晚也要在那裏宴請一個遠方來的神秘客人，要是時間能對得上，我們完了可以一起走。”
寧宇很清楚，笑笑從來都是一個講究效率的人，也是一個十分尊重別人的人。她約見他，絕不僅僅是因為風‘花’雪月，同樣有很重要的事情。現階段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項目已經進入特別關鍵的時刻了，她這一條線就顯得格外重要了。況且，笑笑說要在龍都接待一位神秘的遠方客人，是有**就是與基金有關的客人。這樣的見麵機會，對寧宇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所以他說：“好啊，我們保持聯係，爭取今晚見麵。”
笑笑說：“好的，你忙吧，我要去機場接客人了。”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秘書進來說：“寧部長，陸市長的秘書過來接你來了，問你什麽時候可以離開辦公室？”
寧宇沒想到今天的陸市長居然這樣客氣，一時還有些手腳無措。對秘書說：“你告訴他，我馬上就下去，讓他在車庫等我好了。”
12市長就不會演雙簧嗎？
也許是一種機緣巧合，王明書記當晚的會見因故取消了。寧宇踏進陸市長預定的房間，就見到了與陸市長閑聊的市委秘書長。寧宇連忙說：“哦，兩位領導這在啊？”
陸市長回頭說：“來來來，寧部長，秘書長你也是老熟人了，坐下吧。”
寧宇坐下之後，秘書長滿臉堆笑地說：“寧部長，我們還是起一次坐下來聊天啊。我得感謝陸市長提供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啊。”
寧宇連忙說：“領導，這就見外了，你是市委的老領導，我能麵對麵的聆聽兩位的教誨，是我的榮幸呢。”
陸市長說：“你們兩位也都別這樣生分了，還是聽我說幾句吧。”兩個人也就在不說話了。陸市長接著說：“我們幾個能在一起工作一起共事，也算是一種緣分了。寧部長來龍都這麽久了，我和秘書長都還沒有和你喝一次痛快酒，沒有在一起長時間‘交’過心，所以就有了今天的約會。我希望我們今後在市委王書記的領導下，齊心協力，把工作幹好。就這個理由，我想大家是讚同的吧？”
秘書長說：“市長說得好哇，寧部長是大地方來的幹部，我還有很多地方向寧部長學習和請教呢。希望寧部長不要保留哦。”
寧宇也客氣道：“市長，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完成你‘交’辦的各種任務。”
陸強說：“寧部長，我非常欣賞你的氣度和膽識，也非常欣賞你的才華與能力。你這個大哥也是明白事理的，懂的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道理。我同樣有很多地方要向你學習和請教的。比如說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這件事，我不僅要向你學習和請教，還要服從你的調遣和指揮。”
寧宇連忙說：“陸市長，言重了。是配合與協調，怎麽變成了調遣和指揮了呢？你這不是羞煞我呀。”
陸市長沒有理會寧宇的話，而是繼續說：“我告訴你秘書長，你從現在起，也得服從寧部長的調遣和指揮。寧部長已經點將了，要將你調入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指揮部去呢。市裏麵我和王書記是支持的，我想省裏麵也會同意的，所以，今晚還要增加一個話題，就是圍繞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但就這一點，寧宇可是我們兩個人的領導啊。”
秘書長佯裝驚異地說：“哎呀，沒想到寧部長也這樣高看我啊？隻怕是我的能力不夠啊？”
陸市長說：“你這是什麽話？寧部長難道不了解你的情況啊？我告訴你吧，這一次進入這個領導班子的，都是絕對的‘精’英，都是省上領導和國家部委親自點的將。比如我們的寧部長，就是省委和省府主要領導欽點的。現在這個龐大的工程開工在即，寧部長正缺幹將呢。寧部長也是了解你的，對龍都的經濟社會情況完全了解，又在市委常委的位置這麽久了，你不去為這樣的曆史‘性’的項目出力，還有誰能去呢？所以，不管你有什麽想法，你都得服從寧部長和上級的安排……”陸市長就是陸市長，本來是秘書長求之不得的事，他偏偏要將這事說成是寧宇勉強人家，反倒讓寧宇欠了秘書長一個人情似的。要是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為陸市長在幫著寧宇做秘書長的思想工作呢。寧宇雖然這是唱戲，但是人家唱得‘逼’真，自己也就隻能當一個蹩腳的演員了。他一直靜靜地聽陸強講話，也悄悄觀察秘書長的表情變化。
秘書長也是官場中人，佯裝背負了壓力似的，說道：“寧部長，你放心，既然陸市長都發話了，我隻要到了龍都高職高校教育園區建設指揮部，也就一定會服從安排，聽從調遣，把分內的工作開展好。”
寧宇當然也隻能順驢下坡，說道：“秘書長，你是老領導了，這樣重要的工作是非你莫屬啊，你看看市裏麵還有其他領導能夠勝任嗎？陸市長的事情太多了，雪雁副市長也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牽扯，我能感覺出來的，就隻有你適合‘操’持政fǔ熟悉的經濟工作了。你也是知道的，我是記者出生的幹部，對經濟工作也是很陌生的。有你去掌控日常工作，就是對這個項目的最大支持啊。”雖然他說得不夠直白，但是他依舊點到了要害，還是讓秘書長知曉他寧宇是知道其中的內幕的，也不必在他麵前戴麵具演戲。
陸市長當然是個聰明人，看見寧宇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就見好就收了。此刻，酒菜也已經端上桌了，陸市長舉杯說：“來來來，寧部長，我們幾個人幹一杯。”
飯桌上有酒助興，局麵立刻發生了轉變，剛才還有幾分矜持的秘書長，不斷給寧宇和陸強市長敬酒，顯‘露’出他卑微的一麵來。
寧宇這才明白了，陸強市長今晚的約會，根本就不是為章局長來的，而是為他的親戚秘書長而來的。雖然秘書長興趣盎然地盼望著轉型去市府，但是寧宇憑直覺斷定，他這個人即便是去了市府，也隻能是做一個應聲筒。
幾個人正喝在興頭上，陸市長卻說：“怎麽忘了雪雁副市長呢，要不然把她也叫過來？她要到了，寧部長有什麽想法，不就可以一並‘交’待了嗎？”
寧宇說：“今天雪雁副市長在接待和氏商號集團的負責人呢，也不知道他們完了沒有？我沒有什麽要‘交’待的，不過，讓她過來說一會話還是可以的。”實際上，他覺得一個對付這兩個人太費勁了，要是雪雁來了，自少可以讓她少說幾句話啊。但是，同時他又擔心她接待和韻的事還沒忙完，所以才拋出了這樣不置可否的話。
可是，陸強喝了酒，正在興頭上呢，他又是市長，怎麽也不可能把說了的話收回去啊。秘書長連忙撥通了雪雁的電話。雪雁剛好於和韻分手，一邊問：“你說什麽？陸市長和寧部長都在啊？”
秘書長說：“是啊，陸市長和寧部長讓你過來呀，說有事情和你商量呢。”
雪雁暗自琢磨，這是怎麽回事啊？今天才遞‘交’了借調秘書長的報告，怎麽他現在就和寧宇在一起了呢？而且還有陸市長。這也太蹊蹺了吧？她想，一定得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提醒提醒寧宇，很可能陸市長和秘書長之間的關係他還不知道呢！見她沒有說話，秘書長又問：“你說話啊？領導們在等你呢。”
雪雁隻得說：“好的，我一會就到了，你們也不要等我了。”一邊說，一邊向洗手間走去。她對著鏡子，掏出了‘唇’膏，輕輕地施了淡妝，這才向寧宇他們所在的房間走去。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出現在寧宇視野中的時候，一定要顯得端莊文靜。至於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什麽時候有的這種想法，她自己也無從考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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