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四十二
四十二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乎。就在東方快報發展的如日中天的時候,新的危機出現了,這可是張總編和羅曼他們任何人也沒有思想準備的。投資他們報社的工廠由於效益下滑,無法再繼續投資下去了,而且下一個月就不再向報社撥款了。已經燃起來的報業改革大火,難道就此熄滅,這可是全報社生死悠關的大事。
張總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是淩晨兩點了,他翻身下‘床’,第一個想到要見的人就是羅曼。羅曼接到張總編的電話問:“張總,非得現在見麵嗎?”
“是。”回答簡單。
“特別重要的大事?”
“是。”
“不是突發事件吧?”
“不是。”
“在那裏見麵?”
“辦公室。”
“是報社的事?”
“是。”
羅曼一下子呆住了,這可是她擔任東方快報總編以來最突然的一次。這麽晚了,報社的最高決策者要在辦公室見她,絕不會是好事,也絕不會是一般的壞事。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想:到底會是什麽事情呢?是上級決定要撤換她?是否決她們新報紙的領導班子?還是取消這張報紙?她揣測最多的是報社有重大人士變動,但她也拿不準,心理忐忑不安的就下了樓。
也許是下樓的聲音太響了,老人吃驚的問:“阿曼,這麽晚了還有事?急急忙忙的,你可得小心點。”
羅曼邊走邊應聲道:“你們安心的睡吧,我知道的。”心裏有些歉意,這麽晚了還把老人家吵醒了。
邁出房‘門’時她聽見老爸嘮叨:“這孩子這麽辦,老是沒日沒夜的,也不知道忙些啥,都三十大幾了,自己的事情還一團糟……”而後是另外一個聲音安慰,最後是長長的歎息。
走進車庫,羅曼的思緒才回到報社。啟動汽車,勻速開上大馬路,此時的公路上,行人車輛都顯寥落,她一路風馳電掣的向報社的方向狂奔而去。
淩晨兩點半的辦公大樓靜悄悄的,羅曼來到張總編的辦公室。張總編泡了濃茶,自個兒靜品。見羅曼進來了,也沒有說話,隻是給她倒了一杯放在她麵前。整整三分鍾,白煞煞的燈光照‘射’下,安靜極了,整個世界都是黑‘色’的,隻有張總編的辦公室象一座白‘色’的孤島。
羅曼喝了一口茶,覺得空氣太壓抑了,說道:“茶是好茶,就是太苦了。”
張總編看了她一眼,平靜的說:“還有更苦的呢!”
“我有思想準備的,更苦的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哪有過不去的檻。”羅曼給自己打氣。
張總編一臉嚴峻,仔細的端詳羅曼的臉,十分認真的問:“羅曼,真的發生什麽你都會有準備?”
“我又不是小‘女’孩,見得雖說沒有你多,可總不至於見了事就趴下了吧。”
“有骨氣,算我沒有看錯人。”張總編緩和了語氣。羅曼經過和張總編的對話,心態也放來和了許多。
張總編把他接到的消息娓娓道來。羅曼的臉鈀越來越難看,直到張總編講完,她也沒‘插’一句話。張總編等著羅曼的態度,可羅曼象傻了一般,一點反映都沒有。
待張總編再一次給羅曼加茶水的時候,張總編才發現,羅曼早已淚流滿麵。張總編沒有打攪她,背過身去長歎一聲。
羅曼喃喃自語:“做一件情怎麽就這樣艱難?”
張總編附和說:“是呀,怎麽就這樣艱難。”
羅曼抹幹了眼淚,象是問自己也象是問張總編:“難道就沒有了別的辦法了?”
“我想應該有的。”張總編不自覺的回答說。
說到這裏,兩人又沉默了,足足五分鍾。
五分鍾後,羅曼急衝衝抓起了電話,一口氣通知了羅心、天賦、李枚和可可。張總編由衷的笑了。
對於報社的這些決策者來說,著可是一個真正的不眠之夜。
報社的編委會議室燈火通明,每一位到會的編委心裏都沉甸甸的,半夜三點鍾了召開會議,這在報社的曆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大家都知道沒有特大的緊急事情,這麽也不可能這個時間開編委會,羅心和天賦也是一臉的嚴肅,他們二位也不知道報社究竟發生了什麽特大的事情。兩位一進會議室就緊盯著張總編,好似要從張總編的臉‘色’中看出個一二來。
“人都到齊了。”羅曼對張總編說。
“哦。”張總編環顧了大家一眼,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茫然。這種眼神外人也許不會覺察,但對於羅心、天賦以及李枚他們,對這種眼神都是熟悉的。那就是張總編自己對所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思想準備,幾位都明白了,此事非同小可。張總編喝了一口茶,這也是張總編的習慣動作,然後慢條斯理的說:“各位呀,這麽晚了還把大家請來也是沒有辦法呀,說實話,我也不想這樣做,但是事情不等人啊。我相信,各位和我一樣,聽到了這個消息就不敢有睡意了。當然叫大家來的目的不是隻讓大家不睡覺,更重要的要出主意想辦法,度過我們麵臨的難關。”說到這裏,張總編停頓了一下,用詢問的口氣問:“大家知道發生了什麽嗎?”也許張總編覺得會議的氣氛太過於壓抑了。
誰也沒有作答,羅心天賦一副思考狀。
“我們的投資商出現了新的問題,從下個月就要停止劃撥東方快的經費了。”張總編語氣特別的重。
聽了這個消息,所有的人心裏咯噔一下。張總編接著說:“在座的都是報社各個方麵的負責人,都要有思想準備,現在困難出現了,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也是對我們這個決策團隊的考驗。麵臨困難和問題,我們領導班子應該態度明朗。”
張總編說完,用眼神從羅心、天賦的臉上逐一掃了一遍,等待著大家的發言,等待著大家的態度。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李枚,她在記錄本上寫下了大大的三個字:斷‘奶’了!聽完張總編的話,她說道;“這個情況太突然了,短時間內要解決這麽大的資金缺口,難度是非常大的,當然不是說不可能,但我隻能說,也許會出現奇跡。反正我們廣告部短時間是沒有辦法解決得了的。”
“大家都把想法提出來,不管是正麵的還是反麵的,提得越多越好,才好有針對‘性’的尋找解決方法。”聽了李枚的發言,張總編說。
可可是挨著李枚坐的,見李枚說了自己的意見,她欠了欠身子,慢慢悠悠的說道:“應該說,這一段時音報社各方麵工作是有相當大的起‘色’的,各方麵都在向好的方麵發展,要是報社能維持一段時間的穩定的話,我相信東方快報的地位會就此建立起來,很快實現自身造血。我所負責的發行大家都較清楚的,如果沒有強大的資金作後盾,資金鏈不穩健的話,說實話那是說垮就要垮下來的,如果不能確保經費,不但意味著前功盡棄,蹦盤是隨時發生的事。我不想危言聳聽,可我更不能自欺欺人。”李枚向她使了眼‘色’,她才收住話茬。
張總編問:“講完了?”
可可說:“就這些。”
張總編瞟了李枚一眼,李枚故意不作理會。
這時羅心開口了。“這件事情的確是突然,也許我們誰都沒料到。可是,現在事情出現了,怎麽辦呢,我想這樣好不好,一方麵我們自己盡量想辦法,另一方麵我們現在必須向上級匯報清楚情況,免得出了大問題的時候,追究下來我們班子是無法‘交’代的。今天我看大家是不可能拿出好主意的,是不是讓大家先想想,找一個時間在專題研究。”羅心是個多年的老政客了,在出現問題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映總是責任問題,那些是誰的責任,有沒有他的責任,他從來都是最關心的。
張總編沒有打斷他的話,接著說話的是天賦。“我看羅副總編說得有道理,既要解決問題,又不要回避問題,更不能向上級隱瞞問題。現在大家都把各種問題想得複雜一些,深刻一些有好處,甚至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把問題的嚴重‘性’估計深遠一些,當然是在努力的基礎上。問題出現了,我們又沒有辦法阻止的,你們說是不是?”沒有人答腔,也沒有人包表不同意見。天賦的發言也就算過去了。
大家的目光都齊唰唰的對準了羅曼。羅曼的位置在這一群人中是最特殊的,也是最敏感的,她是東方快報的一把手,東方快報的何去何從直接牽涉著她個人的命運。在這種生死悠關的時候,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瞧著她。別的人沒有太大的問題,東方快報即使倒閉了,他們各自手裏都還有工作可幹,惟獨她羅曼是沒有地方可去的,因為她已離開了大報,如果回大報,沒有相應的職位不說,其他的同事都會對她有微詞,日子顯然不會好過。也就是說,隻要東方快報停辦,不論是什麽原因,羅曼在報社就不會在有前途了。
羅曼也知道,這個時候對她本人意味著什麽,可能別人關心更多的報紙辦不成了,羅曼也就完了,而在羅曼看來,她個人的成敗並不說明什麽,可悲的是領導班子中,觀望和保全自己的人太多了,想把事情往好處發展的確不多。
張總編見羅曼好久還沒發言,不知道羅曼心裏是怎麽想的,於是問道:“羅曼,就隻等你了,大家的意見你也都聽到了,今天是編委會,你也要講講個人意見的。”
羅曼抿嘴笑了一下:“是呀,大家的意見我都聽到了,當然,我要講清我個人的觀點和立場。”李枚和可可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
“第一,我認為興辦任何一個新的項目都有可能遭遇風險,俗話說不退則進就是這個道理,關鍵是遇到了風險我們的抗擊打能力和態度,這其中也包括我們的領導班子的抗擊打能力。當然態度更重要,有經經常說,態度決定一切,我覺得沒有錯,在這個時候,我們的領導班子成員,任何人的態度都顯得重要,差分毫而離萬裏,我們在座所有的人,現在所想的是不是要盡一切所能,把事情辦好,這個時候不是劃責任,找台階的時候。態度堅決了,也許就‘挺’過去了,但如果沒有麵對困難的勇氣和毅力,那是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所以,我提醒在座的各位編委,你們的態度將直接影響這件事情的成敗。”
羅曼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第二,我反對現在就向上級匯報這個情況。理由有兩點,其一,我們還沒有對工廠的現狀做全麵的調查,停止撥款的理由我們還沒有‘弄’清楚,如何向上級匯報;其二,我們向上級匯報什麽,別人不撥款了,我們的態度是什麽,是不辦了,還是要辦,不辦有不辦的理由,要辦有要辦的理由,總之,你向上級匯報的理由要清楚,要讓人明白你們想幹什麽,對不對,要不你匯報何事?我認為一遇到問題就想到匯報的態度是消極的。”羅心和天賦想反駁,可是被張總編製止了。
羅曼繼續發言:“第三,我們應該火速成立工作組,前往工廠展開調查,‘弄’清原因,甚至幫助工廠起死回生。第四,每個編委成員拿出一套救急的方案,供編委會討論。第五,對所有編委以外的任何人都要保密,直到必須公開的時候為目。……”
羅曼的話就象一柄正議的長劍,讓所有在場人清醒了許多。羅心和天賦也沒有在講什麽。會議的基調就按羅曼發言的幾點定了,張總編總結完了後問大家:“還有沒有不同意見。”所有的人都搖頭。
散會的時候,東方已經泛白了。
根據羅曼的提議,報社要展開內部挖潛,經營部‘門’下達了死任務。報社的所有經費壓力都轉移到了李枚身上,羅曼非常清楚,李枚嘴上沒有再提出疑議,可全報社壓力最大部‘門’是李枚的廣告經營部‘門’。
這天李枚剛到辦公室,羅曼就打來電話。五分鍾後羅曼就到了李枚辦公室,看著憔悴不堪的李枚,羅曼心裏也不是滋味。
“撐得住吧?”羅曼問。
“你的壓力比我大,有你在,我有什麽撐不住的。”李枚眨了一下疲憊的眼。
“我是豁出去了,你是跟著我受苦的。”
“這是什麽話,我們姐妹這麽多年了,彼此還不了解嗎?說到底,就是還想做一些象樣的事情,你我,都太要強了不是嗎?”李枚心裏有很多苦楚,說到這裏眼淚在眼裏打轉轉。
“是啊,也許是命吧,象我們這樣的人,有的是選擇,誰讓我們不選擇做小鳥依人呢!”羅曼的眼淚也溢出了眼眶。
“我們這是怎麽啦?象回到了少‘女’時代?”李枚打趣道。
羅曼也控製了情緒說:“李枚,你們部‘門’的兄弟姐妹們壓力是不是都‘挺’大,要想辦法減減壓,不然讓大家崩潰了你我可負不了這個責任的。”
“這個我心裏有數的,說實話,我這裏的小兄弟小姐妹心裏都夠成熟的,理想不你們的編輯記者,他們可是在商海裏浸泡的人,離現實近著呢。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時比我都還強呢。”李枚一邊這樣說,心裏確是酸酸的。
羅曼說:“這樣就好了,我擔心他們承受不起的。那你忙吧,我還有別的事情呢。”
“不送你啦。”送走了羅曼,李枚真有些一籌莫展。
經營部‘門’的戰前動員會是李枚主持召開的。看著黑壓壓的一群靚男美‘女’,李枚真不願意給他們太大的壓力,可她不講不行呀!不但要講,還要含蓄,編委會的調子是一定要保密,盡量保持報社的大局穩定。
“兄弟姐妹們……”李枚盡量用調侃的語言。“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目的隻有一個,‘逼’迫大家盡快富裕起來,報社的領導說,保有你們富了,報社才會富。編委會給我們經營部‘門’下了硬指標,定了死任務,我們不要把它當成負擔,換一個角度去理解,那就是讓我們快速富裕”全場一遍掌聲。
李枚公布各個部‘門’的月度經營指標,要求各個部‘門’一定要在月度裏邊完成,並宣布了獎懲辦法。以前的經營部‘門’比較鬆散,而現在這樣反倒起到了好的效果,業務一部的經理菲菲反倒要求增加任務量,這是李枚原先沒有預料到的。
會議開完之後,幾個業務經理跑到李枚處說:“實行這種政策比以前好,隊伍也比以前好管理了。”大家非常有決心完成任務。看著這些鮮嫩的麵孔,聽著這些稚氣的表態,李枚心裏又高興又擔心。
一周很快就過去了,五個業務部‘門’裏,一共隻簽了十五單,總金額不足三十萬李枚心裏焦急似火。
菲菲她們業務一部在第一周裏,居然一單也沒有簽下來,菲菲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已至於菲菲見了李枚都要躲,李枚的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那天菲菲興致勃勃的跑進李枚的辦公室,十分‘激’動的說:“李姐,我馬上要簽一個大單子。”說著臉都紅了。
李枚安慰她說:“菲菲祝賀你,單簽下來後,我請你們部‘門’的客。”
“你可說話算話,別後悔喲。”菲菲自信的走出了李枚的辦公室。
菲菲離開之後,李枚忍不住淚水長流,是呀,自己和菲菲一般年紀的時候,哪承受過如此的重擔呀?看,現在廣告部的哪一個不是背負壓力。羅曼當時和她講的話,她不是不記得,她真的擔心這些年輕人有一天被壓垮……
也就是菲菲第一次給李枚匯報後的第三天,菲菲又跑到了李枚的辦公室,見菲菲麵‘色’紅潤,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李枚就知道有了好結果,還未等到菲菲說話,李枚就說道:“看你這副高興勁,就知道你的單搞掂了,說吧,想到那裏去瀟灑吧,我好準備現金。”
“你還真請呀,單簽下來了,還是我請吧,李姐呀,今晚他們就讓我去簽單的,你說我這麽打扮呀,對方說今晚他們的幾個老總都在的。”菲菲說。
“我認為,穿什麽並不是第一位的,關鍵還是你的氣質,外衣隻是形式上的東西。要我看啦,你菲菲穿什麽都漂亮,都引人注目。”
“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誰不知道我們報社最有吸引力的是你和羅總,沒有聽說嗎,現在報社的紅粉軍團還抵不上羅曼和李枚的半條‘腿’呢。”菲菲崛起小嘴。
“是誰這麽瞎說的,看我收拾他去。”李枚打趣道。
“李姐,你們真不知道呀,外邊這樣講,內部的男生都這樣講的,我男朋友也是這樣說的,人家說了,要是羅總、你和我之間選擇的話,我是倒數第一的。”菲菲說。
“聽他瞎說,人家是和你開玩笑的,小糊塗蟲。”
“那就算我男朋友說的是假話,那報社的羅心副總編總不會說假話吧,他和我們喝酒的時候說的,要是能得到你,他這輩子就滿足了。”
“人家也是開玩笑的,喝酒說的酒話。”
“李姐,你別‘蒙’我了,酒後吐真言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一提到羅心,李枚心裏就添堵,可人家小姑娘不知道呀。於是她轉移話題說:“菲菲,今晚你簽單的那個老板是那裏人?”
“好象是香港人,對,就是香港人。今晚聽說在香港的幾個懂事都要來的。”
一聽說是香港人,李枚心裏咯噔一下,她為菲菲捏了一把汗,她甚至懷疑這單能否簽下來,可她又不便於表現出來,於是她提醒說:“菲菲呀,香港人很‘精’的,你可要多留心哦。”
“不打緊的,香港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我有辦法對付的。”
菲菲離去的時候,李枚還想說什麽,可最終‘欲’言又止。
整個夜晚,李枚都在為菲菲提心。果不出李枚所料,這天夜裏菲菲,出了大事了。
當天晚上,菲菲就趕到了要和她簽單的房地產開發公司,正如菲菲所說,這家公司的四個董事都到了,先是認真的討論了廣告投放的事情,然後執行董事讓大家到市裏有名的東華名庭去唱歌跳舞。
去之前菲菲問:“要不要叫幾個姐們不。”
執行董事說:“你不就是現在的嗎,物以稀為貴嘛,四男一‘女’更有情趣,你可受寵了。”
菲菲以為執行董事是在開玩笑,接過話茬說:“不勝榮幸,不勝榮幸。”
五個人喝過了頭,於是有人提議就住在東華名庭賓館算了,大家夥開了房間,菲菲也一同在內。
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在寬大的浴室裏和菲菲發生了‘性’關係。其他的三個男人也**中燒。就此,悲劇發生了。菲菲大出血,直至淩晨三點,其中一個清醒過來的男人才把她送到醫院緊張搶救。
當李枚趕到醫院的時候,菲菲已經奄奄一息。見到李枚菲菲連想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艱難的把所簽的合同‘交’給了李枚,而後斷斷續續的說;“李姐,我恐怕是不行了,我的事情不要聲張,我現在擔心的是我的媽媽,她會接受不了,你要安慰她……”菲菲的聲音漸漸弱了,瞳人漸漸失去了神采。李枚大聲的叫道:“醫生,快來呀!醫生,快來呀1”醫生和護士都來了,醫生搖了搖頭,歎息道:“太晚了,要是早一點這孩子是有救的,現在的年輕人啦……”
“你是她的家人嗎?”醫生問李枚。
“不,我是她單位的,我這就通知她的家人。”李枚有氣無力的說,一下癱坐在椅子上。那一刻李枚也快窒息了,眼淚象‘潮’水,頭腦裏一偏空白。在醫生的再三催促下,李枚才撥通了菲菲家裏的電話,同時撥通了羅曼和張總編的電話……
“這事不要聲張,不要聲張!!!”李枚腦子裏回‘**’著菲菲的遺言。李枚不知道,該如何向菲菲的親人‘交’代。張總編正在省裏開會,羅曼風馳電掣的趕到了醫院,李枚象見到了救命草似的撲上去痛哭開了,望著菲菲那張還沒有冷卻,依然還有血‘色’的臉,羅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大喊道:“菲菲,你這是怎麽啦!你快睜開眼,你快睜開眼!”醫生和護士上前來勸道,人死不能複生的,也許這是命。一邊把她們兩個帶到了休息室。
這時房地產公司的幾個人進來問:“還要我們幫忙嗎?”李枚出來和他們‘交’涉:“你們第一要履行你們的合同;第二不要在打擾死者的亡靈了,死者的遺願,不願也不想再聲張,你們好自為之吧。”房產開發公司的人惶恐不安的走了。
李枚和羅曼兩人平靜了一些後,李枚把菲菲的情況向她說了,羅曼沒有眼淚,自己喃喃道:“是我害死的她呀,我是罪魁禍首!”兩人又湧出了痛心疾首的淚水。
一會之後李枚對羅曼說:“你剛才講的話再外麵不可能‘亂’講啊1”兩人手拉著手,羅曼無力的點了點頭。
“菲菲的情況要不要給她的家裏人講呢?”李枚問羅曼。
“尊重死者的遺願吧。”羅曼說。
還有一層意思,也許在那種場合不適合提出來:這樣的事情傳出來對報社的形象將是極大的員害,另外,菲菲的家人會因此不放過報社。當然這樣處理對於那家房產開發公司的幾個人是求之不得的。
這些內幕,將永遠會是一個揭不開的‘迷’,連同張總編。
菲菲媽媽四十五歲了,那種中年喪‘女’的撕心列肺是可想而知的。
張總編是和報社的其他領導一起趕到醫院的,他們趕到的時候,事情以處理完了。
接下來的幾天,報社的工作受到了一些影響。不過,這樣一個年輕美貌大活人就此消失,本身就不可能一時半會平靜下來。各種各樣的言論,諸如紅顏命薄的謠言風起雲湧,李枚和羅曼心裏其實後怕,但沒有聽到別的傳言,她們的心裏稍微安穩一些。
菲菲火化那天,張總編、羅曼、李枚和廣告部的全體員工為菲菲開追掉會。新聞部的阿回也參加了,獨自一個人默默掉淚。
那一天天地為之動容,一整天因雲密布,小雨纏繞,霧靄籠罩……
房產公司的廣告款一周後就撥到了報社的帳戶上,這一次在羅曼和李枚的張羅下,破例提成35%。就在李枚代表報社要將這筆錢送給菲菲家人的當天,房產開發公司良心發現,又送了十萬現金,委托報社以報社的名義轉‘交’菲菲家人。
當菲菲媽媽顫抖著接過李枚帶去的錢時,早已哭得淚人一般。李枚無法看菲菲媽媽的那雙眼睛,那雙痛失愛‘女’的母親的眼睛。最後,李枚跪在菲菲媽媽麵前,動情的說:“阿姨,你不要太傷心,菲菲走了。不還有我嗎,以後我就是你的‘女’兒。”菲菲媽媽緊緊地抱著李枚不願分開……
回到報社,李枚的腦海裏全是菲菲和菲菲媽媽的臉,中午休息的時候,那兩張臉還是漸行漸遠,時隱時現。李枚心裏琢磨,羅曼會這樣呢?
這兩個報社的絕世美‘女’,在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仿佛老去了許多,隱隱間,眼角憑添了幾許不易覺察的餘尾紋。
不能不說菲菲的事情對報社廣告經營部的影響,這一個月的指標普遍沒有完成,沒有完成就意味著報社的工資發放就有問題。
羅曼來到辦公室,看完當天的所有簡報和文件。這時財務部的周主任進來了,手裏拿了當月的工資表,羅曼見到他,心裏就沉重起來。
她招呼周主任坐下,然後問:“工資該什麽時候發?”
“應該是明天發。”
“帳上有多少錢?”
“帳上有不多,如果發了工資,別的日常開銷就沒法辦了。”
“都有那些開支?”
“外稿費、記者差旅費、日常招待費等,新華社專線費也到期了,最大當然是印刷費了……”周主任還要說下去,羅曼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說:“印刷費不是說好了可以緩緩嗎?
“印刷廠的劉廠長昨天打電話來說不能欠,一個月付一次是他們的最大讓步,我也給他說了,這筆費用羅總和張總編不是和你們協商過了嗎。可是劉廠長態度堅決,回答說,天王老子他也不買帳,印刷廠的工人難道就不用吃飯了。聽語氣,他們也有困難,要不火氣那會那麽大呢。”周主任說。
“這件事情我來協調吧,你不用管了。那明天的工資能不能發?”
“發不發你們領導決定吧,反正我把實際情況已講完了,如果發了工資,明天報社的其他所有開支都沒有錢來支出了,包括明天晚上接待北京明報考察團的經費。”
“你去吧,我想想再說吧。”羅曼一頭‘亂’麻。
周主任走了之後,羅曼冷靜了幾分鍾再叫了李枚、可可,她決定她們三人先商量,有初步意見後再找張總編。
報社的三個鐵碗‘女’人坐到一起了。
“為錢的事情?”可可最先說話。
“別的事還找你們。”羅曼說。
“這事夠讓人頭痛的。”可可感歎。
“我和可可先聽聽你的想法吧,或者說執行你的想法吧,反正我們已經習慣執行你的想法了。”李枚笑著說。
羅曼站了起來。“話不要這樣說嘛,我一個人能想出好辦法,老天爺為啥還要生你們兩個呢。”羅曼打趣說。
“又要說三個臭皮匠嗎,拜托,你有點創意好不好。”可可又說話了。
“不說了,不說了,還是說正事吧。剛才財務部的周主任來過了,他把情況都向我講清楚了,看來比我想象的要嚴峻得多,我們真得拿出個主意來,要不我看要出大麻煩了。”
“是啊,得從長計議,這樣的事情馬虎不得的,還是老話,你先講意見吧。”李枚一臉嚴肅。
羅曼看上去比以前老多了,她停頓了一會說:“我想是這樣,李枚你盤點一下,你那裏還有多少回籠資金,或者近幾天還有那些現金可能入帳的都盤點一下,另外讓大報財務處催一下以前沒有到帳的欠款,看看在一兩天之內,你能籌備多少現金。”李枚把羅曼的意見記在了筆記本上,然後問:“就這些?”羅曼說:“別的你補充啊,我隻想到這些。”
“我看還得有別的應急措施,單這個恐怕不行。”李枚擔心的望著羅曼。
“先別說了,我呢,叫我來做什麽?”可可問。
羅曼和李枚都看了可可一眼。羅曼說:“你嘛,籌集和清點這個月所有報款,我想通過張總編去協調,看這個月的印刷費能不能緩一緩,這樣本月也許能對付過去的。”
“要是不付印刷費,當然不會有問題。”可可‘胸’有成竹。
李枚說:“為個主意趁早別打,據我所知,印刷廠正在清點資產,前一任廠長不是被‘雙規’了嗎?在這個特殊時期,要想在印刷廠打主意是不現實的,張總編也許在這個事情上不會聽我們的。我認為還是要想別的辦法。”
聽著李枚的話,羅曼和可可都陷入了沉思。
“好吧,我們都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羅曼提議。
“主意我有一個,不知道合不合適。”李枚說。
“管它合不合適,你選說出來嘛。”可可有些急了。
“是不是讓所有的中層都了解這件事情,發動大家借款給報社,我知道這個想法有些大膽,也冒風險,但現在,我認為這不失為一個辦法。”李枚十分認真。
羅曼沒有說話,可可說;“這個想法是有些冒險,但總是個辦法呀!我個人覺得不妨一試。再說啦,從編委帶頭,我也可以帶頭借五萬。說不準呀,這一招還可以增強員工的凝聚力呢。”可可一直說話,羅曼一直在思考。
這一招的確是雙刃劍,真的辦到了,對於報社來說絕對是增強了凝聚力和向心力,大家會更緊密的團結起來,同心協力度過難關。如果員工不理解,就會起到分化瓦解員工的鬥誌,讓更多的員工感到報社的前途渺茫。究竟用還是不用這個策略,的確應當謹慎。
“李枚,你提的這個主意,我想不妨一試,但在推行之前,我們得找幾個部‘門’負責人先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作決定。你們覺得如何?”
李枚和可可都點了頭。
三人分別找了十幾名部‘門’主任談了想法,沒想到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主任態度驚人的人致,願意和報社風雨同舟,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隻有廣告經營部的何微持不同意見。這多少有些讓羅曼喜出望外。
她們把決定報告了張總編之後,立即召開了中層幹部會,宣布次日開始受理借款。會議開了一半的時候,接到了張總編的電話,張總編說他本人願意借給東方快報十五萬元,羅心副總編和天賦副總編也決定每人借款十萬元。羅曼當眾宣布了這個重大消息,並表示自己也於明天借款十萬元給報社,所有的中層幹部都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會議開完之後,羅曼衝李枚說:“你這個家夥是越來越老謀深算了,近段時間怎麽修煉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長時間沒有男人滋潤的,我的那位近段時間連個電話都不打了,沒有男人不思考問題還有別的事可幹嗎。”李枚半真半假的說。
“是呀,這麽漂亮的資源怎麽能閑置呢,要不,今晚我找一個**大盜,哈哈哈。”
這時可可來了,她神神秘秘的對二位說:“我知道哪裏有鴨,我帶你們去好了。”
羅曼說:“看來,文文靜靜的可可是經常光顧鴨店的。”可可的臉紅了,爭辯道:“我也是偶然發現的,信不信由你。”
“好吧,為了慶祝今天小小的勝利,今晚,我請客,可可安排地點。”羅曼說。
“真的要去呀?”可可問。
“誰和你開玩笑,瞧你假正經的。”李枚衝可可說。
“去就去,誰怕誰呀!”
哈哈哈!三人孤寂的‘女’人坐上了羅曼的車,出發了。
見了三個單身的‘女’子,酒吧的服務員湊了過不來:“小姐,你們要單間嗎,現在單間還有空餘的。”
李枚問:“還有幾間?”
服務員說:“三間肯定是有的,你們要的話,我馬上就去安排。”
羅曼向可可抖了個鬼臉。
隻聽見李枚說:“帶我去看看。”說著李枚跟了去。
李枚回來的時候說:“我說二位,少爺們可是什麽風格都有哦,你們兩點不點?”
可可擔心的望著羅曼問:“真的要點嗎?”羅曼忍不住嘻嘻的笑。
李枚神秘的說道:“剛才我進去時看見了一個熟人?”
“是嗎,誰?”羅曼有些緊張。
“蕭蕭,正和靜崽親熱呢。”
“你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
三人一起笑了。
從酒吧裏出來之後,幾個人顯得輕鬆了許多。一陣清新的夜風襲來,讓人領略到大自然的純樸涼意。
次日,幾乎所有的報社編委們和部‘門’主任都到報社主動借款,金額達到了近一百萬短暫的解決工資問題也就過去了。遠在外地的高峰,硬是讓他的‘女’友帶來了三萬元現金,可這筆錢確讓羅曼給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