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鄧黔身體裏傳來寰的嘲諷聲,而一旁的白哲卻突然抱頭痛喊起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痛苦抽搐。
“白哲,你怎麽了!”
化成龍形的言竹,看到白哲如此,驚慌地喊道。
而在言竹體內,還有一絲氣息的寰,見到這狀況,頓時大笑道:“好呀,父親的血之力起效”他話還沒說完,便沒了聲,很明顯是鄧黔的身體狀況無法供他繼續說下去。
言竹一口吐出鄧黔,一對龍眼死死盯著白哲手掌上的血色骨紋,心裏咯噔跳了一下,喊道:“白哲,我這就救你出去,去找韻兒!”
他仰頭長嘯一聲,一爪抓住鄧黔的屍體,另一爪將白哲拋到背上,對著頭頂就一頓橫衝直撞。
龍族的力量十分強悍,那頭頂的泥土如同紙糊的一般,輕鬆被他衝破。
在如此強大的力道下,整個小房間,都開始塌陷。
而言竹的身影騰空而起,直衝天空。
那小房間塌陷出了個大坑,激起濃烈的煙子。
山莊外吸引火力的阿武身邊,紅漪看到一條冰龍升空,發出一絲絲悲鳴嘶吼,頓時心裏一驚,對著阿武喊道:“阿武,我們走!”
白哲進去之前,曾對阿武下達過聽從紅漪命令的指令,他自然會聽從紅漪的話。
阿武一拳轟開一個護衛,大步一踏,跟著紅漪的身影快速離開此地。
那些護衛膽早就被這兩人嚇破,那裏還敢追,畢竟滿地的屍體就是最好的結果。
言竹和紅漪在金陵城外碰頭,簡單說了一邊後,兩人便商量趁著天還沒亮,迅速帶白哲去找韻兒。
兩人的身手躲過這金陵城的防禦,那是綽綽有餘。
正在熟睡中的韻兒,突然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響聲,立刻驚醒過來。
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言竹抱著白哲,紅漪手提個陌生人,一臉凝重的模樣。
“白哥哥!”
韻兒怕柳憐擅自去找他們,因此強行拉著她跟自己睡一塊。
被吵醒的柳憐,看到白哲的昏迷不醒,頓時驚呼起來。
紅漪關上房門,言竹將白哲放在桌子上,沉聲道:“韻兒,你快看看,該怎麽救他。”
此刻,白哲身上冒著一層淡淡的紅光,就連皮膚都泛紅起來,特別是那中了血之力的手掌,冒出的紅光異常奪人心魄。
“這是.”韻兒修行醫術,對世間力量都有所了解。
當她第一眼看到這個狀況時,眉頭忍不住皺起來道:“白哲哥哥,怎麽會中了血修的血之力。”
血之力,那是比血修精血,還要厲害百倍的東西。
韻兒上前一步,伸手將他手掌擺正,頓時臉色大變道:“這是血色骨紋,是一種奪人精氣神,吞噬人生命的東西,白哲哥哥怎麽會中這種東西。”
柳憐聽到這話,轟的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裏透露出難受和絕望。
她剛失去姐姐,難道老天爺又要讓自己失去哥哥嗎?
“是的,那你有辦法救他嗎?”
言竹希翼地看著韻兒。
韻兒抿了抿嘴,有些無奈道:“救不了,血色骨紋是天道力量,那怕神農尺都無法稀釋掉。”
神農尺能夠治愈世間病症不假,可麵對天道的力量,她也無能為力。
若是單單血之力,神農尺能夠稀釋掉,可附帶上骨紋,恐怕神仙來了都難救治,更別說韻兒隻是個普通修武者。
韻兒的話,讓柳憐更加絕望,雙眸裏不自覺地流出淚水。
從小失去父母雙親,和姐姐相依為伴。
如今姐姐柳娢離去,就連白哥哥都有生命危險,她的難受又有幾人知。
“混蛋!”
陷入絕望中的柳憐,看到言竹的側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惱怒吼道。
言竹愣住了,他能明白柳憐的心情,作為龍族的他,此刻沒了以前的高傲,隻是傻傻地站在那。
“為什麽!
為什麽!
你說過的,你說過要保護好白哥哥的,為什麽白哥哥會這樣!”
柳憐身子沒有言竹高,一巴掌閃過去也僅僅摸到他的臉頰底部。
可饒是如此,她心裏的憤怒完全無法消除,對著言竹就是一拳。
來自天道專屬真氣,天衍真氣的力量,以柳憐金身境一顆金丹的實力發揮出來。
本來是對言竹沒有絲毫傷害的,可他收了功力,任憑這一拳打在自己身上。
轟的一下,言竹撞破了房門,從二樓摔了下去。
這會天已經灰蒙蒙亮了,路上還是有些行人的。
驟然看到個人墜落下來,嚇了一大跳。
他們下意識躲閃,卻又站在一旁,看著好戲,不忍離開。
柳憐從二樓飛身一躍,衝了下來,對著言竹拳打腳踢,嘴裏不停喊道:“你混蛋!
為什麽,為什麽!”
每打一次,嘴裏都如此喊道,那眼角的淚如同不要錢一般,順著臉頰流下。
言竹沉默不語,任憑挨打。
事先,他確實承諾過,自己會保護好白哲。
可沒想到,才一個轉身,就出現了這種事。
他此刻的絕望,不比柳憐少。
白哲承載了他全部的希望,活下去的勇氣,結果卻傳來了這種消息。
神農尺,都救不了。
難道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你們別打了,快住手呀。”
紅漪追了出來,看到柳憐不停打在言竹身上,趕緊上前勸架。
然而陷入絕望中的兩人,一個是死不罷休,一個是甘願挨打,她是怎麽都勸不住的。
“白哲還有救!
你們別打了!”
看到這種情況的紅漪,對著兩人猛然喊道。
聽到這話,麵如死灰的言竹頓時燃起了希望,眼裏又恢複了些許光澤。
柳憐更是直接收起拳頭,衝到紅漪跟前,臉色激動得滿是笑意,握住她的手道:“紅漪姐姐,你剛才說什麽?”
從絕望到希望,這其中的變化,會有如此巨大的反差,也很自然。
“白哲還有救,你們怎麽不聽韻兒把話說完。”
紅漪很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