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是怎麽回家的,魚婉婉也不知道。
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和洛爻睡在一張**了。
就在酒店的一張小**。
那小床本來魚婉婉睡就嫌小了,現在還擠著一個洛爻。
何允川就不能把他丟沙發上嗎?
這次喝醉說出了不少心裏話,感覺人整個輕鬆了不少。
魚婉婉開始想辦法約吳攀出來聊聊。
可是魚婉婉真的給吳攀打去電話的時候,那邊卻是他什麽助理接的電話,還說什麽吳顧問的業務已經排到大年十六了,她們要是還想預約的話,那就隻能約十七。
好家夥,這排場比洛爻還大。魚婉婉隻得悻悻掛掉電話。
也是,過年這段時間,特別是到了後期,她們術師要是沒什麽事的,天天喝酒都行。
但是那些出名的顧問就不同了——他們要給人算命。
很多人都覺得,過年這幾天算命會比較準,特別是算這一年的運勢。所以都會在過年這段時間約這樣的顧問來聊聊。
吳攀是外麵請來的,平時還掛著個博物館顧問的頭銜,能請到他的機會很少。這不,一過年,就排不過來了。
洛爻看著她吃癟的樣子,拍了拍她的手,說這件事交給他就行,他有的是辦法見到吳攀。
兩天後,魚婉婉才知道他的辦法是什麽。
洛爻是誰呀?就算他們此時人不在C市,洛爻照樣一個電話能讓梁秘書大過年的加班弄到了吳攀的檔期。
試問誰不想巴結上洛家這隻巨大無比的肥腿?吳攀就是再沒空也得推掉所有的約來見一見他們。
這就是何允川常說的“鈔”能力。
魚婉婉借著洛爻的勢,把這狐假虎威玩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甚至還順便讓梁秘書給他們換了個身份拜訪。
得勒,老板娘都開口了,萬能的梁秘書具體怎麽操作的魚婉婉不知道,反正最後他們倒是插著隊見到了吳攀。
他們道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套超高層住宅,這樣的住宅一般都是高檔小區才會建造的,一線臨湖不說,還是一梯一戶的大平層。
一進門就是充滿了中式風格的裝飾,講究的玄關、充滿著國人信仰的各種擺件……
吳攀正在給一個中年男人算流年運勢。
本著同行規矩,魚婉婉與洛爻就在玄關旁邊的候客區等著,全程沒有說話。
不過魚婉婉聽著他算的專業術語算是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財運會因為自己家的兒女原因出現重大狀況。
說白了,如果這個男人是個大富大貴之家,風水先生的這一句話大概就是這個家裏鬥爭的開端。
等到中年男人聽完吳攀化解的話,離開了吳攀家,魚婉婉與洛爻算是正式坐到了吳攀的待客區裏。
洛爻頗有閑心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茶杯看著剛給人算過命的吳攀。
而魚婉婉則是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斜眼等著吳攀先開口。
吳攀往那沙發上一靠,看著這兩人,冷笑一聲:“魚大師,你這是什麽意思?帶老公來找我是想讓我給你們算算夫妻關係?我們這行規矩你也知道,五弊三缺的,夫妻關係這不興算呐……”
魚婉婉不想跟他貧,她直起身正色道:“我沒在岑家村找到墨玉毛筆,但是我知道被誰拿走了,如果我能告訴你墨玉毛筆的下落,我們家巨靈禪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得跟我說說?”
“那就很抱歉了,你沒有能從我這裏換到故事。”吳攀冷冷道。
洛爻這時候卻將手裏的茶杯放下,坐直身體,緩緩說道:“你可以開個價。吳顧問,我們直接購買你的故事,不是更好。”
“洛總啊,有些東西可以用錢的東西來換,但是有些東西,它沒有辦法用金錢來衡量。同為玄門中人,我以為您明白這個道理。”
吳攀這話講得玄乎其乎,洛爻手指微扣,笑了笑道:“那你還想得到什麽東西?”
反正在洛爻的世界裏,沒有什麽是用錢不能買到的。如果錢買不到,那一定是錢不夠多。
吳攀身體前傾,靠近了他們,才壓低聲音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麽接觸到岑家的技術的,這些呢,我也管不著。隻不過……岑家有專門養小鬼的書,如果你們用那本書來換,我就告訴你,你們家那些你不知道的事。”
魚婉婉沒想到他居然想要的是這個,出於本能,她驚訝地開口叫著:“就那本書啊!我們。。。。。”
洛爻的手不動聲色的在魚婉婉的背後捏了一下,她一個激靈,會意之後馬上改口,假裝沉聲說道:“什麽樣的書?給點提示,我們好去找呀。”
可吳攀是什麽人啊?
他在名利場多年,早就看過形形色色的商人、玩家,魚婉婉那些拙劣的微表情早就被他看在了眼裏,並且一眼就看穿了她。
吳攀的眼神從魚婉婉的身上,移到了洛爻身上,最後又挪回了魚婉婉的身上。
其實比起魚婉婉,他更喜歡跟洛爻這樣的商人打交道,你來我往,公平交易,誰也不不欠誰的。
大抵當風水師的就是這樣。
吳攀拖著音調說道:“就是那本書!你們見過?還是就在你們手裏?”
魚婉婉馬上嗬嗬笑著:“其實剛才我是想說,那本書就在我們手裏的。我想著什麽養小鬼的書,隨便抄幾頁,畫幾個圖,然後騙你把故事講出來,再交給你。”
魚婉婉連忙轉頭看著洛爻,帶著不爽的目光道,扁了扁嘴道:“我騙騙他怎麽了?你還捏我~”
她這個拙劣的演技讓洛爻不禁想扶額歎息。
吳攀笑了笑,看向她說道:“魚姑娘,我知道你現在也不願意承認岑家,但是我們都算是岑家的學生,岑家的人都死光了,但是那些技術,是不應該被永遠埋藏的。我們可以合作合作嘛。你能幫我找到那本書,我就告訴你,當初點名要買你們家巨靈禪的人。”
上次他不是說他不知道嗎?這是想要拿捏她的節奏呢?
魚婉婉不爽的起身說著:“等我找到書,再來找你。”
“好,我等你。”
出了門,上了車,魚婉婉才後怕地對洛爻說著:“好在我反應快,差點被他看出來。阿爻,那吳攀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他藏著掖著的東西可多了!”
魚婉婉手裏確實有吳攀想要的那本書,但是她現在還不能拿出來。吳顧問啊,想要做出煉小鬼的人,他算一個了。
出了年,各種工作都重新活躍起來了。
而何允川也因為連續幾天的陰雨,就悶在家裏玩了幾天的手機。那手機一天到晚就沒離開過手。
黃老六給了魚婉婉一個信息,之前她讓他幫我留意下葬的,沒有找到魂的那類屍體。
他給她帶來的信息基本符合要求。不光是魂不見了,就連屍體也不見了。也不是屍體不見,是屍體肚子裏的胎兒不見的。
老六跟魚婉婉說,他剛得到消息,就他老家那縣城下轄的一個村子出了怪事了。一個孕婦,突發心髒病死在家裏了。請了外地的人一個什麽先生來幫忙做道場。
在入殮的時候,被娘家人發現,說肚子不對。孕婦都已經有六七個月的身子了,那肚子卻還是軟的。
娘家人就請了當地的一個術師過去看看,那術師去了,摸了肚子,說沒胎兒。
這主人家當場就不願意了,說人死了,這都兩天了,胎兒在肚子裏也化了,當然是軟的!得趕緊葬了。
還能入他們家的祖墳,要是娘家人再鬧,就拉回給娘家去。他們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這種死在婆家,還要回娘家安葬,那是很大的恥辱。娘家人也不同意,就這麽鬧著。
今天是第三天,也不知道能按流程下葬了嗎。
魚婉婉一聽最後一句,拉著背包,拉上洛爻就往外跑。
何允川手裏還玩著遊戲:“埋死人的事,叫我們去幹嘛?晦氣?”
“那你還是術師,還處理屍體呢,你就不說晦氣了?你再這麽玩手機,手機爆炸了,看誰伺候你。”
就為了這個,魚婉婉把何允川也給拉出來了。
黃老六說的那地方,魚婉婉知道在哪。
之前剛回家接手魚家的時候,她爺爺曾經帶她去那拜訪過一個術師。
那老頭,長得矮小,眼睛也小,但是卻很亮。聽說還是一個地理先生。魚婉婉估計著,給摸屍的術師,就是他。
要說摸女屍肚子裏有沒有孩子這種事,她這種年輕的人真的是一點也不懂的。
沒經驗!她也是聽爺爺他們老一輩的人說過,那胎兒幾個月,有多大。死了之後,能有多大。這些都是有規律的。胎兒的大小,母體死亡的時間,當時的天氣都會影響到摸屍體內胎兒的手感。
這種東西,不摸上幾次,沒有術師敢下結論。
要是對方敢確定,肚子裏沒孩子,那肯定是有經驗的老術師,八九不離十,就是那個老頭了。
等車子靠近那車子的時候,魚婉婉遠遠就看到了村口那邊開出來的一輛眼熟的五菱車,那不是凡叔的車嗎?
會車的時候,她放下車窗,就看到了開車的凡叔。
在城市裏,這麽會車了,還停車聊幾句,那是要被交警罰,被人罵的。但是在村裏,這種事常有。她和凡叔就這麽聊了起來。
“凡叔,你怎麽在這?”
“這村裏有白事,我過來幫忙拉點東西的。婉婉,你怎麽來了?”
“聽說那屍體有異常,我過來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主家請了外麵的先生回來主持,就連曾老頭都沒用,你去不是給人說閑話嗎?回去吧,回去吧。”
何允川這是終於放下了手機,搭著話說著:“就是,大冷天的,回去吧,回去吧。”
魚婉婉沒理會他:“凡叔,”她壓低聲音說道,“聽說是屍體裏的胎兒不見了。”
“嗯,有點邪乎。從死亡到發現胎兒不見,也就兩天,而且這兩天基本都有人守在屍體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