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魚婉婉這是驚訝於他這誇張的吃驚表現，“嗯，算是吧。”

老宋這樣的老人家一般都不喜歡養小鬼的人，可是她總不能說這隻小鬼人家是有爸媽的吧……老宋還不得給他收了。

“還真養了小鬼？我說婉婉啊，你怎麽說也是魚爺的親孫女吧。魚爺要是知道這事，你可能屁股都要被打開花。你到底怎麽想的？”

“就是看他可憐，他也願意跟著我。”

“是個小鬼就應該送走，送不走的，就養到那種小廟裏去。你這自己養著算什麽？你！你！算了！我也沒資格管你，就是，你以後別後悔了。當道師的，就不能有這種壞心思。”

“我沒懷心事，他以前傷了，他也是自願跟著我的。我。。。。。。”

老宋不願意聽她瞎扯，轉身就走了。

魚婉婉本來對養小鬼這種事情也並不執著，加上阿月確實不算是她養的小鬼，她的手指捏著脖子上的墜子，低聲說著：“為什麽不行？”

回到洛爻那，也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洛爻點了外賣，而何允川就在陽台上給他爸打個電話。

魚婉婉覺得，何允川養著阿月的這件事，他需要跟他們何家透點風聲。

要不以後何家人要是突然知道了，反彈想必會比老宋更大。

魚婉婉兩天都已經開始整理岑家養小鬼和煉小鬼的那些筆跡了，她雖然被這些東西影響了不少，但是自己已經有了一些煉小鬼的思緒。

葉闌珊她們煉小鬼，想必跟岑家也脫不了幹係。

何允川在電話裏，隱約跟他爸提了一下。結果被他狠狠教訓了一頓。

就算他一再強調阿月的到來那就是一個意外，上輩子阿月也是他兒子，老老何還是吼著：“出去幾年，就想學岑家了。岑家的下場還不能當教訓嗎？你要是真養了小鬼，家裏的族譜就沒你名字了。”

打完電話，何允川鬱鬱寡歡的回到餐桌前，看著那些魚婉婉還沒有整理完的筆記，腦海裏一次次重複，真的不行嗎？

岑家既然都能用小鬼做大陣，而他現在養著阿月，不也是養著這個小鬼？

阿月對他沒有怨恨，為什麽就不能讓他幫忙做點事呢？就算過程不太好，但是他們可以改革一下。

總要嚐試過，才知道該怎麽改革吧？況且阿月是他前世的兒子，許璐還在C市等著他呢，總不能回去了就把自己兒子丟掉吧？！

“你幹嘛呢？”魚婉婉看他打完電話之後一直在發呆，問著，“你不吃嗎？”

“哦，不想吃。”何允川回過神來，回答道。

“看你那樣子，我都不想吃了。這大過年的，我也不願意出去吃，搞得好像多可憐一樣。”

在外麵的大城市，過年在外麵吃很正常。

但是在他們這，過年出去吃飯，如果是朋友看到了還沒什麽，要是親戚看到了，會被說閑話的。那閑話就是，家裏有多不待見，大過年的都不回家。

以往洛爻過年應該也隻有洛爺爺，他們三個如今湊在一起，倒像是三個沒人要的可憐小鬼，還端著盒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魚婉婉眼珠子一轉，就靠近何允川說著：“不想吃飯，那就喝酒去。我組個局，你先去洗澡。”

喝個酒還要先洗澡，何允川一下就明白喝的是什麽酒了。

他眼神看了看洛爻，點點頭。

-

魚婉婉讓洛爻在市區裏的KTV包了一間包廂，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想過年熱鬧些。

包廂外的服務員，很熱情地給他們打開了包廂門，門裏那唱歌的聲音一下就停了，接著話筒的擴音下，就傳來了男男女女爆笑的聲音。

“唧~”話筒噪音後，洛河的聲音從KTV裏傳了出來，倒是令魚婉婉驚訝不已。

包廂裏，已經坐著四個人了。

洛林、洛河，還有兩個魚婉婉不知道名字的洛家弟子，也是之前見過好幾次的。都是很熟悉的朋友，而且與多少帶著點親戚關係。

何允川看著眼前清一色的男人，嚷著：“洛總，你就不能找幾個條件好點的未婚美女來給我看看嗎？這大過年的，這麽多男人，合適嗎？！”

“喲，不好意思，我這種漂亮的已婚婦女在南曲還真不認識什麽未婚少女……你知足吧你！”

“來來來，哥幾個喝起來！！”何允川也不害臊，上去摟著洛林就幹了一瓶。

洛爻似乎對這樣的環境不太習慣，魚婉婉想來也是，他洛總日理萬機的，哪裏有機會和她們這種凡人一塊兒瘋啊！

魚婉婉拿起一杯酒，摩挲著酒杯，忍不住問道：“阿爻，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家其實，在這行業裏，很強大，你覺得怎麽樣？”

“難道你們魚家的名頭還不夠響亮嗎？”洛爻笑著反問道，抽出她手裏的酒杯往自己唇邊送了一口。

“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擁有一個煉化的小鬼，是很，很那啥的事嗎？例如，進入鬼打牆的時候，煉小鬼一放出來，那衝天煞氣，就能把鬼打牆給破了。還有啊，那種找不到魂魄的事情，也是瞬間得到答案。就上次，那個老教學樓，困住我們的那種凶鬼，也能讓空間動**，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那種感覺，不是很好嗎？”

“寶寶。”洛爻低聲叫她，讓魚婉婉不禁有些被他蠱到了，“你最近是不是岑家煉小鬼的書整理得太多了，被這些東西影響了？”

其實魚婉婉心裏明白，她就是被這些東西嚴重影響了自己的心智。

她甚至現在有些與葉闌珊共情了。

“我……”沒等魚婉婉為自己辯解，洛爻便一口酒從嘴裏給她渡了下來，引得旁邊的何允川一陣尖叫。

“啊！！！虐狗拉！！！”

魚婉婉此時耳邊的歌聲、歡呼聲全都聽不到了，她的耳朵裏隻剩下洛爻的心跳，和他以口渡酒之時在她唇上留下的溫度。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煉小鬼了，好嗎？

想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