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嬸兒竟然死了,而且還死在了公園,難道昨天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越想越覺得渾身發涼,一口氣兒就跑到了劉大嬸子的家。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一堆人在哭,我的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看樣子是真的出事兒了。

此時,劉嬸子家的門口兒已經紮起了寫著奠字的白燈籠,院子裏也圍了一堆人,看樣子應該是她的親戚。

大夥兒看見我進來並沒有阻攔,我掀開了門簾,頓時看到了停在廚房的劉嬸子。

“劉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劉頭兒正坐在客廳的板凳上抽著煙。

聽到我的聲音,他抬起了頭。

下一秒就跳了起來!

“都是你這小子害的,我家那婆娘要不是聽你的話,半夜三更出去找你,哪能被人給劫了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今天我就讓你給她賠命。”

老劉頭兒扔了煙就過來打我,幾個親戚朋友趕緊攔住他。

這時,劉慧英從屋裏走了出來,她冷冷的看著我,嘴邊噙了一絲陰森的笑。

一雙黑色的眼珠子,比昨天我見的時候又大了一圈。

我不知道昨天附在劉大嬸兒身上的邪物是不是他,但是任由他在劉慧英身上再待下去,怕是三天過後,這孩子就真的完了。

“劉叔,你聽我說,你家劉大嬸兒和慧英真的是遭了邪,你要再不信我,你的閨女也沒了。”

老劉頭兒脾氣火爆,聽我說完,拎起一個板凳就朝我砸了過來。

“你少在這兒瞎放屁,我閨女好好的,中的哪門邪,你要再敢在這兒胡咧咧,我就把你的腦袋砸開瓢。”

我看他油鹽不進,趕緊躲進了廚房,順手將劉大嬸身上蓋著白布給撩開了一角,眼前的一幕頓讓我後背發涼。

劉大嬸的雙眼暴睜,黑眼仁徹底的翻到眼皮裏去了,左邊的嘴角扯到了耳朵根,似乎經曆過某種痛苦,又像是在笑,簡直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幾個過來拉我的人,全都大叫著跑出了屋,就這麵相,是個人都能看出劉大嬸兒死的不正常,可老劉頭兒偏偏就不信。

我趕緊把白布蓋上,心裏打定主意,不管劉老頭兒再怎麽不信,這件事兒我也不能不管。

要不是因為我,劉大嬸兒沒準兒就不會被那東西附身,就算和我沒有本質上的關係,我心裏依然過意不去。

要是她的女兒也被那東西給害死了,我可就真成了見死不救的罪人了。

離開劉家。

我回了出租屋,把我師父給我留的一大捆符咒從從床底下掏了出來。

從中撿了幾張,又拿出了那把磨得鋥亮的桃木劍,我懷裏一揣就出了門。

眼看著就要到正午了,這時候陽氣最盛。

隻要我抽冷子動手,肯定能把劉慧英體內的東西給逼出來。

至於下邊兒該怎麽辦,那也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我正琢磨著怎麽動手,冷不丁一抬頭,竟然看到了劉慧英。

她行色衝衝的往二道街那邊兒走,穿的正是我上午看到的那條碎花裙。

她居然敢自己出來,真當人間沒有高人嗎。

我趕緊跟了上去,劉慧英卻越走越快,人影一晃進了前邊的一個大院。

進去一看,我才想起這裏是家醫院,有人說這是鬼子蓋的,也有人說這裏鬧鬼,死了不少人,具體的原因如今也無從查證。

總之,這家醫院已經荒廢了好多年。

我拉開了門,的確有一股陰氣撲麵而來。

我忙把桃木劍抽了出來,找個幾個屋,卻沒有看到劉慧英的人。

跑哪兒去了?

難道她早就發現了我,故意引我上這來的?

我趕緊又掏出了兩張符,用別針別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抬頭的功夫,一陣讓人磨牙般的冷笑,從我後背傳了過來。

我猛地轉過身兒,身後站著的正是劉大嬸的女兒劉慧英!

“小崽子,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她獰笑了一聲,伸出雙手,朝我飛撲過來。

“找死的是你。”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

為了救劉大嬸的女兒,我豁出去了,抬手就是一劍。

這一下子正好砍在了劉慧英的手腕上,劉慧英頓時疼的尖叫了一聲。

我見她果真害怕桃木劍,膽氣大盛,掄著木劍就是一頓劈,每次碰到劉慧英,她都會發出一聲不男不女的尖叫,但是我的舉動也把劉慧瑩徹底給惹怒了。

她忽然仰起了臉,朝花板嚎叫了一聲。

我估計她可能要放出什麽殺招,趕緊退到了門口。

這時,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一股冷風從開敞的窗子中灌入,頓讓我打了一個寒戰。

不好,這裏除了劉慧英果然還有別的邪物,要是讓他們聯手,我自己根本對不了。

立即扯下了一張黃符,紮到劍尖上,旋即揮劍劈向了劉慧英。

“八方雷火,四方土地,聽我號令,斬煞劈邪,急急如律令!”

我低喝一聲,念出了法訣。

那張黃符仿佛聽懂了我的話。

嘩的一聲從木劍上飛了出去,直呼像劉慧英的麵門。

“這點能耐,也敢自稱道士,找死。”

劉慧英哈哈大笑,笑聲中竟然伴著一陣陣若隱若現的哀嚎,聽得人混身發冷,頭皮發麻。

旋即她就把那張黃符創在了手裏,用力一扯,居然把黃符撕成了兩半。

我被嚇得倒退了兩三步,趕緊捏出了雷火訣,但是很悲催,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這不是要命嗎,肯定我師父沒教對,要不然它咋就老不好使呢。

眼看劉慧英又朝我撲來,我連哭的心都有了。

這玩意不但敢大白天就出來作祟,而且還不怕黃符,這不是成精了嗎?

劉慧英見狀又是一頓哈哈大笑。

“今天我就讓你去和那姓劉的老太太做伴兒,去死吧!”

一聲鬼嚎,劉慧英的爪子已抓向了我。

我趕緊咬破了中指,將血抹在了桃木劍上。

眨眼的功夫,劉慧英就到了我的麵前。

我的桃木劍刺中了她的肩膀,她的爪子也抓在了我的脖子上。

在這兩敗俱傷之際,我的脖子忽然發出了一陣金燦燦的光芒。

劉慧英似乎很是懼怕,嚎叫了一聲就往遠處退去。

我低頭一看,自己的脖子竟然上不知何時墜了一枚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