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管。”

我聳聳肩,直接一扭頭,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我總不能做虧本買賣吧?從你剛才的話來分析,對方很厲害啊,我這要和對方對上,指不定還會虧點什麽呢。”

女鬼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但她人已經死了快一周了,名下的資產同樣也被黃老板那個畜生轉移走,眼下還真沒錢給我。

可這又是她最後的機會,女鬼不願意放棄。

她沉默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望著我試探性地問:“道爺,不是錢,是一些金銀首飾,行麽?”

金銀首飾?

能賣錢!

而且有錢人家的首飾大部分可都不便宜啊!

我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讓女鬼帶我先去看看首飾。

於是我跟在女鬼身後,手上還不忘提溜著茫然無助的鬼嬰,走過長長走廊,最後進入了她和黃老板的主臥。

在床頭上,有著一張巨大的兩人合影婚紗照。

照片裏兩人笑得一臉幸福甜蜜,可誰知實際上彼此是彼此的綠帽俠。

女鬼讓我把照片取下來,在牆內有一個凹槽,凹槽中放著一個藥箱大小的保險櫃。

“密碼是……”

按照女鬼所說輸入密碼,保險櫃順利地發出“啪——”的一聲,就這麽打開了。

“這裏麵有我奶奶給我的傳家玉佩,還有一些我自己投資買的金條,道爺不嫌棄的話,都拿走吧。”

女鬼看了一眼玉佩,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我的注意力已經徹底被保險櫃中的金條所吸引了!

好家夥!

這哪裏是一點啊?

這至少得有十來根金條。

拿在手裏掂了掂,一根估摸著一斤的樣子,十根就是十斤。

這些全部賣出去,怎麽也得有個幾十萬啊!

對於眼下如此窮困潦倒的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見我久久地不說話,女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的神情:“道爺……這些夠嗎?”

“咳,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收費一直都比較高。”

我回過神來,清清嗓子:“不過我這人還是比較心軟的,你現在已經這麽慘了,我也願意幫你一下。”

說完,我把金條都塞進自己的隨身包裏麵,還不忘確定一遍:“你確定都給我?”

“嗯,我留著也沒用了。”

女鬼後退兩步,又對著我磕上了。

“還請道爺幫幫我,讓我的孩子解脫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既然對方給了錢,那我自然不會拒絕。

“好說好說,你把那位高人的消息告訴我,剩下的我去解決。”

“都在這個本子裏了。”

聽著女鬼的話,我這才注意到保險櫃裏竟然還有一個日記本。

這可真不好啊!

誰叫我被金錢迷惑了雙眼?

我正要翻開日記本,耳邊卻遠遠聽見雞鳴。

我的手一頓,看向女鬼和鬼嬰:“時辰到了,你們也該走了。”

“你放心,既然是答應了你的事情,那我肯定會做到,我們這一行許諾的事,不會食言。”

得到的承諾,女鬼這才放鬆下來。

她抱著鬼嬰,就這麽跪在地上,安靜等待著。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我垂下眸子,手掌虛虛地懸在女鬼頭上。

另一隻手指尖夾著符咒,符咒在我低緩平靜的聲音中無火自燃,最後化為白色灰燼飄向上空,四散而開。

吟誦往生咒,超度亡靈。

女鬼身上的陰氣逐漸散去,麵上猙獰可怖的傷也逐漸愈合。

她本身模樣算得上是美麗,隻可惜最後的結果不怎麽好。

女鬼最後衝著我笑了笑,轉身一步步走遠,最後徹底消失。

哦對,她最後告訴了我她的名字,林鳶。

林鳶是死了,鬼胎也被她帶走了,但這就苦了我了。

看著偌大的別墅裏,失血過多昏迷的王琳琳,還有磕頭磕到神誌不清的黃老板,我歎了口氣,果斷撥通了報警電話。

開玩笑呢!

我看上去像是有錢叫救護車的嗎?

這兩人一看狀態就不正常,被送去醫院後,不得叫我墊付醫藥費啊?

所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帽子叔叔吧。

報警自然不可能說是有鬼傷人,我隻是說這裏有人受傷暈倒了,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報完警後,我沒有在別墅多做停留,金條可都是在我身上呢!

這些是林鳶給我的委托費,可別被警察給誤會了。

雖然我跑的很快,但警察來得也很快。

看著我的小破出租屋門口站著的漂亮女警官,我心頭一跳:“警察同誌,怎麽了?”

“辰花路12號別墅區,是你報的警吧?”

漂亮女警官把警官證往我臉上一懟:“警察,過來詢問情況的。”

我看了眼證件,眼前這位叫陳婉,應該是我報警之後就離開了的行為比較可疑吧。

果不其然。

陳婉掃了我一眼,冷冷地開口:“你報警後怎麽直接離開了?”

“不是吧阿sir,那裏麵那麽恐怖,我報警後不走,留在那裏嫌疑人嗎?”

我聳聳肩。

“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陳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我就是那個嫌疑人。

“我是收了委托,去別墅裏驅鬼的,結果那女鬼太厲害了,這才導致另外兩人身受重傷。”

聽著我的話,陳婉用力合上本子,發出“啪”的聲音。

她那雙漂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語氣中帶著憤怒:“王相書!請你配合工作!”

“警察同誌,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還要我怎麽配合工作?”

我也無奈了,我不就是先回來了一趟嗎:“這年頭實話實說都有錯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被鬼傷害的?”

陳婉嗤笑一聲,顯然不信。

“那我也沒必要傷害了他們還報警啊,我有病?”

我反問。

陳婉噎了一下:“……說不定是你良心發現了。”

“警察是靠詭辯辦案的嗎?”

我繼續問。

陳婉徹底說不出話來。

“具體情況是怎麽樣的,等那兩個人醒了問他們不就行了嗎?”

我搖搖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溫馨提示一下,警方最好去查一下林鳶的死。”

“林鳶?”

陳婉反應很快:“你說黃老板的妻子?”

“嗯哼,說不定這兩人的慘狀都是她所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