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

當薛蟠再一站到了朝堂上,卻再也沒有人用鄙夷輕視眼光看他,原本以為隻靠著出色外表娶到了公主探花罷了,誰知道人家出去一趟,遭遇了天災之後,順利將蘇城大部分百姓保留了下來,先不說這對朝廷不負擔,但起碼現在走出宮門,就能聽到對皇帝歌功頌德和對薛蟠欽差大臣讚揚

當所有人以為,這薛蟠一定又會來一個三跳時候,這大人卻輕飄淡寫推脫了升官,跪在堂下申述了一番災區難民艱苦,順便暗示皇帝將自己月俸拿出來貢獻給災區,弄得在場大臣紛紛慷慨解囊,生怕給皇帝留下一個不顧百姓壞印象

所有人都不知道,薛蟠回來第一件大事,就往上邊送了一本厚厚奏章,將去路上路過城鎮城主所作所為都一一寫在裏麵,甚至連證據都曆曆在目,姬栐看著微微笑著人,歎了口氣,中又感動又氣憤,感動於他總為自己分憂解難,氣憤於危難之中,這個人難道就不明白,他隻有一個完整人啊!

因為江南大災原因,姬栐並沒有立刻發難,而在一個多月後,那邊漸漸開始進入正軌時候突然發難,一下子撤掉了十二府尹,全部替補了自己兒上去,這皇帝陛下並沒有大開殺戒,而隻將他們抄家發配邊疆,倒解決了戶部賑災款難題

薛蟠到底還升官了,不多不少正好升了一,倒也不那麽惹眼,官場人人也總算看明白了,皇帝陛下就相信他妹夫,當初派出一個莫名其妙欽差大臣時候就應該明白啊,再看看薛蟠雖然得了聖眷,為人還一如既往溫和,中嫉妒歸嫉妒,一個個臉上都笑嗬嗬

薛蟠也懶得理會那些人,官場上時時刻刻注意別人視線眼光,那不得累死自己,再說了,他又帶著一點兒裙帶關係駙馬,能不落人口舌那才奇怪,反正別人嘴巴長在別人臉上,他能管得了那麽多嗎!

再說了,薛蟠現在裏緊張都家裏幾個女人,薛王氏倒好,身體健朗不用他操,隻公主原本就身體嬌弱,小時候娘胎裏就帶出來一個體弱多病體,一貫以來又個好強人,平時看不出來,這時候懷了孕就明顯了,孕吐反映一直持續了好多月,待薛蟠回來前才堪堪止住,整個人都瘦隻剩下骨架子了,倒顯得那個肚子越發大了

對於老婆孩子,薛蟠一點兒也不吝惜,什麽好都往公主房裏送,院子裏還養著好幾個有驗接生婆和大夫,就怕公主出一點兒意外,但偏偏端惠長公主又個虛不受補,大補東西都用不得,隻能慢慢調養著,幸好雖然消瘦了一些,精神頭卻還很好

另外一個操,卻家中小妹寶釵,一回到京城,薛蟠才知道自從得了探花成了駙馬,給寶釵提親人都快踏破門檻了,薛王氏一個個看過去,愣沒有合意,倒不她眼高踩低嫌棄人家家世不好,薛王氏過了半輩子人,中很明白,即使現在薛家顯貴了,但在那些大家子眼中,也不能算什麽,這能上門看得還公主麵子

但也就這一點,讓薛王氏很不放,公主情況她看在眼中,女人生孩子一道生死關,何況體弱多病公主,不她咒自己媳婦,但那種事情誰說得準,真有那麽一個萬一,那不耽誤了寶釵

一邊精照顧著媳婦,立誌將她身體調理好,一邊卻為女兒操起來,這都過了及笄了,再耽擱下去,可真晚了,薛王氏也不求別,隻那女婿自個兒個上進,家中老人和氣能容人,一家子沒有那麽多花花思,能善待寶釵就好,但偏偏就這樣,還真難找了

薛蟠回到京城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了,這個人算起來還薛蟠學弟,隻晚了幾年子監貢生,此人姓吳名越字卓才,在子監中葉絕對個鼎鼎大名人物,當然,這個大名也不什麽好名聲,吳越少年長得周周正正,塗黑了臉加一個月亮就包青天類型,為人卻沒有包青天才能,個絕對認死理人,他之所以能進子監,蒙了祖宗福音

吳越爺爺先皇內閣大臣,文淵閣大學士,在先帝時期很受信任,為人圓滑世故,當了將近四十年官,愣沒有得罪一個人,倒現在朝上不少官員關係都很不錯,絕對個頂頂老狐狸,但就這隻老狐狸,一輩子也就生了一個兒子,年紀輕輕就死了,留下那個孫子就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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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一點兒也沒有繼承到老爺子圓滑世故,一股腦兒就鑽到書堆裏去了,每天對著史子集校古拷今不亦說乎,說李元峰李狀元明智躲在書堆裏避風頭,那這絕對樂在其中,對應酬什麽不屑一顧,每每氣得老爺子怒發衝冠,卻又無可奈何

看見吳越那張麵無表情臉孔時,薛蟠抽了抽嘴角,這麽嚴肅扮門神啊,這時代應該不流行冰山男,又到皇帝陛下那張冷臉,頓時覺得還自己兄弟好看,至少看著順眼不,當下就以為這被家中逼著過來提親

出乎所有人預料,那吳越拱了拱手,對著在座薛蟠和薛王氏做了個禮,一板一眼說道:“薛大人,薛老太太,在下今日過來,專程來向寶釵姑娘提親若不那日寶釵姑娘伸出援手,在下怕遭大難,此情此意無所回報,隻願一輩子照顧寶釵姑娘”

薛蟠隻聽得糊裏糊塗,怎麽聽著像發生什麽狗血窮搖情節,少年書生受傷之後,被美貌善良小姐所救,兩人暗生情愫,最後啥啥啥有情人終成眷屬什麽,但看著眼前那張大冰臉,薛蟠又覺得自己絕對幻聽了:“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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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還未說話,著一起來老爺子終於忍不住了,就孫子這個模樣,人家還以為不提請來債呢,好不容易這個臭小子動了思,自己也隻能給力一把了:“咳咳,小薛啊,事情這樣,上個月這個時候,我這個不孝孫兒去寺院借閱書,誰知回來時候馬驚了,被從馬身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斷了小腿骨,不薛姑娘正巧過搭救,我孫兒腿指不定就落下毛病了”

“此後我便好好感謝薛小姑娘,細細一打聽,卻原來端惠公主家小姑子,向來個端莊賢淑好姑娘,我這孫子從那時起就不能忘懷,指明了非卿不娶,這不求著老夫上門來提親了”老爺子一番話說得抑揚頓挫,他當然不會說,自己過明察暗訪,發現黃帝和薛蟠之間交好已久,黃帝看著並不多麽看中薛蟠,其實明裏暗裏多有維護,現在又把妹妹嫁過來,隻當今皇上在,這薛家即使不能一直顯貴,也不會落得不堪下場,這才會點明孫子那點小思

薛蟠噎了噎,中暗暗著他怎麽就沒有看出來那誰誰誰哪裏有非卿不娶意誌了,從頭到尾都一張冷臉,不對,那麵無表情後邊,通紅耳根怎麽回事,這個人不會害羞到不行才假裝冰山

其實薛蟠對吳越也沒什麽不滿意,家世那絕對自家源遠流長,他爺爺雖然已退出了朝堂,但影響力依舊在,吳越本身雖然不個會往上爬,但在樹蔭之下,憑著過硬書本知識也能一個差事,即使隻麵對書籍一輩子,也絕對不會餓到了寶釵,而且最重,看他這副冷冰冰樣子,將來也不像個會花

而且吳越出生之前就沒了父親,母親也難產死了,寶釵過去就不用伺候公公婆婆,吳越也不知道不懂男女情事,還薛蟠似地潔身自好,反正屋子裏也沒有通房,當初因為這件事,子監中還傳出過笑話,薛蟠聽其他學生講過,隻他零件沒有問題,個可以嫁對象

相於薛蟠滿意,那邊薛王氏中卻忐忑起來,當然不不滿意對方家世,隻看著對麵人冷冰冰麵無表情臉,薛王氏擔女人嫁過去連個說話人都沒有,而且自幼父母雙亡,不會個天煞孤星命!

老爺子個成了精,哪裏不明白對麵兩人中所,但到那厚厚調查卷子,他對那未過門孫媳婦也頂頂滿意,看那帶著福氣臉麵,就個知福能生,最主,孫子從小到大,這還第一對自己說喜歡上什麽,他哪能不幫著他弄回來,當下綻開笑顏說道:“小薛啊,薛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孫兒雖然人看著冷淡,但其實個知冷知熱,薛小姑娘如果能嫁過來,我一定把她當親孫女兒看待”

品了口茶,老狐狸嗬嗬笑道:“在老夫看來,這小兒小女就天造地設一對兒,還希望兩能好好考慮,事關薛小姑娘終身大事,老夫也知道兩考究事情多一些,老夫還那句話,薛小姑娘如果嫁進我吳家,定然不會受一分委屈”

那邊薛蟠和薛王氏對視了一眼,薛王氏笑著說道:“,我也知道,以吳公子身份地,什麽樣找不到,隻雖說姻大事父母做主,但也總照顧孩子願,等我們回頭商量一番,再做決定也不遲”

薛蟠也笑了笑,說道:“這事情也不急在一時,還請吳老見諒”

老狐狸也不說話,著說了幾句不相幹話,才帶著孫子施施然離開,誰知那吳越驀地頓住腳步,眼光直直看向一邊屏風,半晌一臉堅決說道:“你等著,我定會高中來娶你”一句話說完,才紅透了耳根,繼續麵無表情著老爺子離開了

才走出薛家大門,老狐狸轉頭猛一瞪孫子,怒罵道:“瞧瞧,瞧瞧,你就那點出息,人家還沒答應呢,說什麽高中,你沒中,不就不娶薛小姑娘了?”

吳越淡淡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沒考中,那就三年後繼續考,終有一會考中”

“哼,隻可惜,人家姑娘可等不了那麽久,你哥臭小子,成了親還這副死人臉,我看薛家姑娘能每天哭著回來叫屈,指不定還求你休了她呢,一塊大冰塊,這日子還能過嗎!”老狐狸氣呼呼罵道

吳越低頭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走到了前頭,不去管那個被氣得直跳腳老人,中暗暗開始排算薛姑娘如果真不能等三年,那今年考試,自己一定考中才行,嗯嗯,果然應該回去把所有書籍都再背一遍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屋裏頭,等不相幹人都走幹淨了,薛王氏才忙不迭走到屏風後麵拉出了女兒,以前,薛王氏絕對不允許這種行為,隻薛蟠覺得,盲啞嫁行為實在不好,他不能做太過,但讓寶釵看一眼來提親人還可以

從屏風後走出來寶釵羞紅了臉頰,用手絹捂著半邊臉,第一沒了那爽朗大方,扭扭捏捏任由薛王氏拉著出來,薛王氏可沒有什麽顧忌,這裏也沒有外人,便直接問道:“我兒,你看那吳公子如何,不喜歡,可以一定娘講”

“娘”寶釵低聲叫道,那個聲音真婉轉不已,薛蟠中暗道寶釵看起來還挺中意那吳越,也,那吳越除了臉色冰冷了一些,還個實打實帥哥,哎,他身邊怎麽就一直沒有愛慕自己女人呢,難道真走錯了路線,現在冰山才較吃香!

薛王氏過來人,自然知道女兒意思,隻不無擔憂說道:“隻聽說這吳公子一生下來就父母雙亡,不會命中帶煞,真那樣話可不行”

“娘,你看那吳老不好好嗎,再說了,人家生辰八字在這裏,你可以拿去算一算”薛蟠不信怪力亂神,對初見麵預備妹夫還滿意,隻到養得白白嫩嫩小妹就這樣嫁給別人,中有些不痛快,冷哼了一聲說道,“他不說高中之後迎娶寶釵嗎,那就等他高中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