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證

張鵬腦子瞬間轉了幾個個兒,如果說出真相,就會泄露援外支隊的秘密,如果不說,這個問題他還真說不清楚,叛國的罪名就會落在自己的頭上。說還是不說,張鵬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猛地抬起頭,下定決心,說:“這個問題涉及軍事秘密,我現在無權告知你們!”他說完,兩眼毫無懼意的望著暗處的兩個軍官,等待著接下來的‘雷霆之怒’。

“張鵬,我們現在是給你機會,希望你能如實的說出來!”一個軍官用低沉的語音,一字一句的說。

“涉及軍事機密,我無權告知你們!”張鵬也用緩慢的語速把剛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在清剿行動中,你是不是故意放走了一個越軍特工!”另一個軍官突然轉換話題,出其不意地問。

“沒有,我沒故意放走一個敵人!”一進牢房,張鵬就考慮到自己戰場上放走黃教員的事情,這是他在戰場上做的唯一觸犯紀律的事,本來他想把這件事向連裏匯報,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部隊懷疑他叛國,如果這時說明情況,加上說不清楚前一個問題,那他就死定了,所以他認為現在這個情況下打死也不能承認這件事。

“張鵬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知道你軍事素質過人,槍法如神,麵對兩個越軍特工,你能打死了前一個特工,為什麽卻打不死逃竄的第二個,難道他會遁地嗎!”離著七八米遠,張鵬都能感覺到這個軍官話中的寒氣。

“那個越軍特工素質也不差,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的戰友,他就是犧牲了前一個特工,借機逃走的!”張鵬麵不改色地回答道。

“你還再狡辯,以你的槍法完全可以把他擊斃,但你沒有這麽做,因為那個特工是你的同夥,你給他提供情報後,發走了他,是不是!”審訊的軍官‘啪’地猛拍了下桌子大聲喝道。

“不是,你完全是臆想!”張鵬是下定決心,就是不承認,知道這件事的除了黃教員和自己,隻有那個死人了,黃教員在越南,他們抓不到,死人現在估計連肉都爛沒了,自己死不認賬,他們現在是毫無根據的瞎猜。

......

審來審去,訊問張鵬的軍官換了兩茬,張鵬坐在椅子上一整天了,滴水未進,精神有些萎靡,但腦子依然清楚,不管審訊的軍官怎麽問,他翻來覆去還是那兩句話‘軍事機密,無可奉告’,‘我不是故意放走敵人的’。

隨著審訊的時間延長,審訊的軍官漸漸失去耐心,對站在張鵬身後的兩個戰士做了個手勢,一個戰士掏出別在腰間的電擊器,突然杵在他的後腦上,幾十萬伏的高壓瞬間擊中沒有一點戒備的張鵬,他像一顆人肉炮彈一樣飛出了五六米,可憐張鵬一身硬功夫現在卻手腳發麻,哆嗦成一團,當他掙紮著想站起來時,電擊器又一次擊中他,張鵬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兩個戰士撲上來,對他一頓拳打腳踢,那是拳拳著肉,腳腳見血,張鵬渾身酸軟,沒有一絲力氣反抗,隻能像烏龜一樣雙手抱著腦袋,蜷成一團,承受著雨點般的擊打。十多分鍾後,張鵬被兩個戰士小雞子似的提溜起來,扔在椅子上,接著又是不停的問話,可張鵬還是那幾句話,別的一句不說。無計可施的軍官又叫人把他臭揍一頓後,拖回牢房。

張鵬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爬到破軍被上,身上疼的厲害,一動也不願意再動,雖然一天沒睡覺了,但也沒有困意,思索著怎麽樣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如果處理不當,也許會牽連到自己的家人,燕雲一定會把自己被捕的消息通知他們吧,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做,問題的關鍵是怎麽能證明自己的越語是在哪學的,張鵬想到這,眼睛一亮,還有特務隊的戰友們啊,讓他們證明一下不就行了嗎,古濤和鄭保國都在前線,提下他們不就可以了。想到這些,唉,張鵬長歎一聲,自己真是糊塗,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第二天,張鵬吃了些送來的窩頭,喝了點涼水,身上又有了力氣,身上也不像昨晚那麽疼了,看來小時候的揍沒白挨,恢複起來快了許多。當再次提審時,張鵬向審訊的軍官提出自己可以提供證明人,說明自己的越語是通過合理的途徑學習的,兩個軍官想了一下,記下古濤和鄭保國的名字,讓人去調查了,張鵬又被送回牢房。

張鵬在黑牢裏又待了幾天,這些日子沒人搭理他,除了一天給他送三頓飯的小戰士,連個人也看不到,閑著也是閑著,他琢磨起在幾次戰鬥中,自己使用武術的心得,想一會,比劃幾下,把過去學的擒拿術和大舅傳的匕首格鬥術重新改進了一下,使這套功夫更加簡練實用。看押的戰士聽著張鵬踢腿打拳,開始還轉過來看看,後來認為他犯了神經,任由他折騰,理都不在理他。

張鵬再次被帶到審訊室時,屋裏亮堂了許多,還多了個人,他定眼一看,正是援外特務隊的大隊長吳明,幾年未見,他依然是那樣精神,不苟言笑的坐在桌子後邊,見張鵬進來,隻是對他微微地點了下頭,押送的戰士依然讓他坐在椅子上,看到隊長張鵬鎮定下來,看來事情今天能解決了。

“吳局長,您認識他嗎?”一個負責張鵬案子的幹部客氣地問。

“認識,他是張鵬!”吳明看了眼張鵬回答道。

“您能說說他會越語的情況嗎?”那個幹部接著問。

“這涉及軍事秘密,你無權知道!但我可以證明他是通過正當渠道學習的越語!”吳明回答道。

“吳局長,您還是說說吧,否則我們不好結案。”審訊張鵬的幹部陪著笑說。

“我說過了,你無權過問,我不想說第二遍!”吳明不冷不熱地說。

“吳局長,他的身份不明,檔案裏隻是說他父母是軍人,也不知道是哪個部隊的,這個您能說說嘛?”那個幹部碰了個釘子,趕緊轉換話題。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我就是他沒寫明身份的父親!”屋門被再次推開,一個老軍人帶著幾個警衛員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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