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蔣彥南沒有什麽行李,就這麽搬進了蘇若的家裏。

進門一看,跟他的想象有些不一樣,裏麵的裝修很簡單,絕對不是他印象中金屋藏嬌的金屋的樣子,倒是在一些裝飾的小細節上頗用了些心思。

“你自己住?”他試探的問。

“現在是。”蘇若順口就答了一句,然後打開鞋櫃找出一雙拖鞋,是男式的,丟在蔣彥南的跟前,“你先湊合著穿吧,一會兒我們出去把你需要的東西買齊。”

蔣彥南心裏再次肯定,這絕對是跟男人一起住的房子,不過看這個拖鞋的樣子不是他老爹的風格,卡腳丫這種東西不是他老人家能受得了的。他看著蘇若單薄的背影,心中有些暗憐,難道是被老男人甩了?不太可能,不管是看臉袋兒還是看身材都是極品了,那麽就是被人家老婆發現了,哎呦,真是夠可憐了,不知道有沒有挨打。

他心裏緊了一下,幹嘛可憐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啊,都是活該。

蘇若把東西收拾好,打開其中的一個房間,“這是你的房間,那邊的是我的,你最好別進去,必須要進去的時候要跟我打招呼,征求我的同意,你的房間裏麵沒有洗手間,你用外麵的,客廳和廚房是公用的。鑒於你使用了這裏的設施,那麽酬勞方麵我會酌情減少。”

“成!你看著辦吧,文件弄好了給我簽一下就行了。”蔣彥南答應的很痛快,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覺是眼下最關鍵的,要是能借身份證開個股市賬戶就更完美了。

蘇若瞥了他一眼,裝得挺像,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這個時候她懶得跟他計較,反正也就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應付完自己的父母,他們誰也不認識誰。

“你是跟我一起出去買東西,還是在家裏休息。”蘇若看著他,手裏拿著車鑰匙,“我去超市,人會很多。”要是撞了鼻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沒關係,我在車上等你。”

蘇若有些不耐煩,可是你征求人家意見了,這會兒又不好說什麽。車子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車場,蔣彥南沒動,看見蘇若要鎖車,他急了,“你把車鎖了我怎麽辦,我在這裏會熱死的。”

蘇若看著他,“那我把鑰匙留給你,你把車開跑了我找誰去。”

“你……”蔣彥南說不出話來,其實這個擔心不是沒道理,“那我跟你一起去。”

蘇若瞪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就下了車。蔣彥南跟在她身後咬著牙看著她的背影,“總有一天讓你跟本少爺求饒。”

蘇若一個人生活慣了,對於生活用品特別的了解,她推著購物車,毛巾、浴巾、睡衣、睡褲、茶杯,牙刷,牙膏、拖鞋,連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想到了。

蔣彥南跟在後麵,你別說這有女人給自己花錢的感覺還真是不錯,他緊了兩步湊上去,“你怎麽都不問問我喜歡什麽味道啊。”

“你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還想有話語權,你是不是真當你是我未婚夫了。”蘇若也不看他,推著購物車就繞到內衣區,“自己去拿。”

蔣彥南看了一眼,“你就讓我穿這個?你未婚夫應該是個成功人士吧,起碼你也得給他條CK什麽的,你……”

蔣彥南話沒有說完,就看著蘇若怒目盯著他,“你要是不想買,可以光屁股。”這話一出口,引來眾人圍觀,蘇若的臉上火辣辣的,趕緊推著車子就走,蔣彥南嘿嘿的笑,溜著貨架走了一趟,看著哪個最貴就拿了幾個,快步追了上去。

“老婆,別害羞嘛。”說著他把手搭在蘇若的腰上。

蘇若剛要發飆就見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這樣怎麽回去騙自己父母親人,必須提前進入狀態,你不想到時候露餡吧。”他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這樣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大不了到時候他甩她一筆錢就是了。

蔣彥南有些時候心裏也是特別的矛盾,這女人要是喜歡錢,他就特別的看不起,這要是哪個女人跟他談感情,他還真怕了,多麻煩啊,要是自己也真喜歡還好,如果他隻是玩玩,那甩不掉豈不是糟糕。

蘇若的臉滾燙的,不過蔣彥南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這要是在父母親朋麵前露了餡,她就直接去死好了。

“這是極限了,不準再越矩。”蘇若還是有些難為情。

蔣彥南雖然嘴上答應,心裏可是不這麽想,既然這麽容易就答應了這個程度,那總是可以試著突破一下的。

蔣彥南被自己嚇了一跳,他本來不是個好色的人,比起吳天和陳景河他差遠了,隻是比林致遠那個錢眼兒裏爬出來的性冷淡好一些。他尷尬的鬆開手,慢慢的落到後麵,看著蘇若那窈窕的小身段,腰那麽細,屁股又圓又翹,脖子那麽美,腿部的線條那麽好,他腦子有些充血。

他突然發現被人扒了蔣彥南的身份,他不僅僅是個盲流,其實最本質的竟是個流氓。想到這些,他心裏湧出些罪惡感,作為一個社會領導層,居然有了流氓的念頭,實在是有些丟臉。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社會領導層也是人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想法就不是男人了,何況自己是單身啊。這麽一想,他這心裏就平衡多了,於是快走了幾步,趕上去又摟上人家的小蠻腰,這尺寸,嘖嘖,太合適了。

蘇若到生鮮區買了兩個豬蹄,然後又買了些豆腐和新鮮的蔬菜,她沒什麽別的愛好,除了工作就好做點美食什麽的養養生,這大概也與她出身中醫世家有關係。

蔣彥南拍了拍她的肩膀,“若若,我想吃鱔魚。”說著就指了指水箱,裏麵的活鱔正遊得歡快。蘇若思忖,這個可是大補,孤男寡女還是不要吃這麽危險的東西了,“太貴了,買不起。”

蔣彥南提起一口氣,拉著她的胳膊把她轉過來,然後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以示抗議。

蘇若撇頭訕笑,“幹嘛,想讓我衝著那裏補一拳?”

“蘇若……”

“蔣彥南,你別得寸進尺,我們還沒簽合同呢,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馬上可以走,我告訴你想做這份工的人有的是。”

蔣彥南有些火大,從來沒有被別人壓著生活,突然這樣他根本沒法適應,尤其當這個活在他頭上的還是個女人的時候,他真的忍無可忍。可是他現在身無分文,那就必須得忍,畢竟這份工作不是非他不可啊,這要是貼個廣告,有的是人來。

“好,蘇若,算你狠,我記住你了。”這會兒他也就隻能撂句狠話解解氣。蘇若覺得好笑,轉身推著購物車就走了。

結賬的時候,蔣彥南就站在蘇若的身後,看著這個女人掏出錢包來結算,這場麵他總是覺得不舒服,這年頭真的是誰有錢誰就是大爺。自己受這份窩囊氣還不是因為吃喝拉撒全都靠著人家?

這種極度不爽的心情讓他有種整人的衝動,他看著收款台旁邊的貨架,順手就拿了一盒安全套丟在還沒有結算的商品裏麵,然後笑嘻嘻的攬上蘇若的肩膀,“以後不準打我鼻子,聽見沒有。”他抬高了音調,伸手幫蘇若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一臉的**笑。

蘇若的臉紅到能滴出血來,她緊緊的咬著牙,聽著周邊嗤嗤笑聲,真的想直接把這個男人的鼻子打爛。

東西很多,蔣彥南拎著兩個大袋子,蘇若手裏的袋子都是些毛巾睡衣之類的輕質物品,進了停車場,蘇若轉頭就衝著蔣彥南去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誰讓你拿我開涮的,你膽大包天了你。”

“你激動什麽啊。”蔣彥南不以為然,哪有開涮還打招呼的,他心裏暗自開心,“這個就是強化訓練,我是專業的,你這麽業餘,萬一那天穿幫了,責任算你的還是我的,我得保證我的工作能夠得到報酬。”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你臉皮還挺薄。”

“你什麽意思啊?”蘇若有些惱,“你別以為我請你是要幹什麽,我就是怕我爸媽不放心,老是惦記著這件事!”說著蘇若就忍不住哽咽起來了,她歪著脖子,倔強的看著蔣彥南,那眼光,心髒不強大的話已經被秒殺了。

蔣彥南沒想到還有哭戲,有些無措,他總不能說我以為二奶都不要臉,他清咳了兩聲,“我說什麽了,我什麽意思也沒有啊,我的意思就是這事要成,你就不能臉皮太薄,你見人演員沒,為了藝術獻身都得上,你這怕父母操心難過,還想不付出點兒東西,那哪成啊。”他就沒哄過女人,還是不服軟。

這一番話說得蘇若啞口無言,她猛地轉身,“啊啊啊啊!”發泄似的大叫,腳下跺著高跟鞋走得飛快,沒兩步就聽見啊的一聲,整個身子一歪,就躺倒在地上。

蔣彥南當即就哈哈的大笑起來,剛笑了兩聲就轉為呻吟,又牽連了鼻子了。

蘇若聽見那笑聲,臉都氣紫了,“蔣彥南,你個賤男人,你居然還給我笑!”說完就不做聲了,可是就坐在那裏也不動彈。

蔣彥南咬著嘴唇,努力的不讓麵部肌肉動起來,可是身體還是抖得厲害。看著前麵的人坐在地上不動,他停下笑,拎著東西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轉到前麵一看,蘇若眼圈紅紅的,看見他就立刻別開臉。

“老坐地上幹嘛,涼快兒?”他笑嘻嘻的樣子,真的讓蘇若很想搗他鼻子。她要是能起來還會坐在地上?腳腕怕是硬傷,這會兒不敢動呢。

蔣彥南似乎看出了點兒門道,眉頭一皺,放下手裏的東西,“動不了了?”他小心的抬起她的腳,一看,鞋跟都崴斷了。蔣彥南拎著鞋子,“個子又不矮,幹嘛穿這麽高的鞋,找罪受。”說完把鞋子丟到一邊,慢慢的把她勒起來,“慢慢來,能走嗎?”

蘇若腳一沾地就嘶嘶的抽涼氣,眉頭也皺得緊緊的,蔣彥南有些撓頭,“你說你這是不是自找麻煩,把車子打開。”他命令到。

蘇若很聽話的拿出鑰匙打開了遙控車鎖,蔣彥南看著她,“你不準碰我鼻子,聽見沒有?”說完打橫把她抱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在車前蓋上坐著,然後又回身把買的東西都拎著裝進後備箱。這些都做好了,他走到車前,看見蘇若正在揉著自己的腳腕,手法很嫻熟,一看就是懂些推拿按摩功夫的。

“怎麽樣,用不用去醫院?”真是命裏的克星啊,一見麵就輪著往醫院跑。

蘇若不看他,慢慢的從車蓋上下來,自己小心的走了兩步,“沒關係,沒傷著骨頭,休息兩天就好了,不用你管。”

蔣彥南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著她那個倔強的樣子有些不解氣,就不能跟自己說個好話,非要逞強下來,他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前就把她抱進了車裏,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一個女人,服軟能死嗎?你這樣很不可愛,知不知道!”

蘇若委屈,說話帶著哭腔,“我為什麽要在你跟前可愛啊,關你什麽事啊,你是我什麽人啊。”

蔣彥南一腳刹車踩下去,轉身看著旁邊的女人,他還就不信了,怎麽就治不了這個毛病,“蘇若,我正式告訴你,你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兒,不然我……”

“你想怎麽樣?”蘇若斜睨著他,老板要是被員工威脅了,以後工作還怎麽開展啊。

蔣彥南一時說不上話來,他換了口氣,“你不服氣是不是?”他用手指指著蘇若。

“我就不服怎麽樣。”

蔣彥南強忍著怒氣,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盤上,喇叭尖銳的響著,“好啊,蘇若,你等著,我,我以後讓你服!”蔣彥南長出一口氣,太丟人了,簡直不是一般的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