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了家門口,蘇若推門要下車,卻被蔣彥南壓住,“逞強是吧,等腫起來,回不了老家了,你是不是就滿意了。”說完他下車繞到這邊,打開車門把她抱了出來,直接抱進電梯,“一隻腳能站住嗎?”

蘇若覺得這人並不是惡意,便點了點頭。蔣彥南又回頭把車裏的東西都拎了過來,他這就納悶了,怎麽還幹上保姆的活兒了,他蔣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是富養出來的嬌貴之軀啊。

攙著蘇若進了門,他就把東西丟在地上,然後自己找出裏麵的洗浴用品就進去洗澡,兩天沒有洗澡,這簡直就是他蔣少爺破天荒的頭一次,他已經讓自己髒得都活不下去了。

蘇若瞥了一眼他那個著急的樣子,皺了一下腦門兒,這年頭小白臉們都被富太太們慣壞了,居然活得這麽講究,她也不想多幹涉什麽,過了中秋節就清淨了,她一瘸一拐的找出急救箱,裏麵有他們家祖傳的跌打藥酒,可是治療各種扭傷的良藥。然後找出銀針紮在幾處穴位上止疼,這會兒又會覺得父親和爺爺逼著她學得這點兒東西真是幫了她的大忙,正是為公司老總解決了長久以來的病痛,才讓她有機會坐上今天的職位,不然以她的工作資曆做人事經理幾乎是天方夜譚。朝中有人好辦事,可是她也拚命的在工作,唯恐辜負了蔣董事長的信任。

蔣彥南洗完澡出來,隻圍了一條浴巾,他一向是獨居,即便是家裏有人也是他的女人,所以他都習慣了。他頭上搭著一條毛巾,前額的頭發還在滴著水,看著他搬回來的東西還放在那裏,“你怎麽不收拾啊,這家裏亂糟糟的像什麽樣子,一個女人邋遢很不可愛你知道嗎?”他鼻子一聳一聳的嗅了嗅,“這是什麽味兒啊。”

“藥酒!”蘇若抬起頭,眼神一下凝在他的身上,一個很幹淨的男人,小麥色的皮膚,身材健碩,肌肉紋理分明,尤其是浴巾鬆鬆的掛在胯上,露出八塊漂亮的腹肌,腰上沒有一點兒的贅肉,精健中透著的都是性感,頭發上的水滴在胸前,然後順著胸骨一路流下去……

蘇若的臉一瞬紅得像是煮熟的螃蟹殼,火辣辣的,她趕緊低下頭,有些羞憤,“蔣彥南,你個流氓,誰允許你在家裏不穿衣服的,我告你性騷擾。”

蔣彥南嗤嗤的笑出聲,伸手擦著頭發,慢悠悠的踱過來,不客氣的坐在她的身旁,“哎呦,都被你看光了,還要告我性騷擾,你剛才的眼神明明就是很欣賞嘛。”說完還把胳膊搭在蘇若身後的沙發上,臉湊上來,“你看,現在的臉都是紅的。”他的氣息噴在蘇若的臉上,則讓她的臉更是滾燙。

“蔣,蔣彥南……”蘇若有些難堪,話說到嘴邊被蔣彥南給擋了回去,“你這針是幹什麽的?”他湊在她腿上看。

蘇若緊緊的抿著嘴唇,他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她更加的鬱憤,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止疼的,你鼻子還疼不,我幫你紮一針?”她眯起眼睛,很假的笑了一下。

蔣彥南覺得有些詭異,“我聽說有些穴位能紮死人的,你不會對我下黑手吧?”

警惕性還挺高的,蘇若放鬆了口氣,“你死在我這裏我是要償命的,再說我還要靠著你過關呢。”說著話就在他耳後紮了一針。

一點兒都不疼,蔣彥南有些好奇,“你怎麽會這個,你不是做HR的嗎?”

“我們家是中醫世家,我爸爸和爺爺從小就教我一些推拿按摩針灸什麽的技能,不過都是雕蟲小技。”

蔣彥南一副了然的表情,這麽美的女人,又有這麽能討人喜歡的技能,勾引個男人什麽的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啊。這個年頭,不管幹什麽都不容易,即使是做二奶都不是隻要長得好看能躺著哼哼就行的事情了,除了高學曆,那還得有特長啊。

他有些泄氣,不知道為什麽,蘇若越是表現出她的特別和出色之處,他就越發的不愉快。他起身從塑料袋裏拿出自己的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了。

蘇若嘴巴張開想提醒他得洗洗穿,可是又覺得自己多事。她看著房間緊閉的門,心中有些感慨,怪不得好看的男人都不見了,原來都是被富婆包養了,看來做這行也挺辛苦的,練出這樣的身材怕是也吃了不少的苦。想到這裏她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輕輕的,“蘇若,你可千萬別以貌取人,這種小白臉可是不能沾。”她自言自語,嚴重的告誡自己。

蘇若收拾起了東西,在沙發上有活動了一下,感覺腳踝舒服多了,這才起身收拾買回來的東西。她看著案板上的兩個豬蹄,心中暗自懊惱,不知道是不是選錯了菜,居然真扭到了腳,這下好,吃啥補啥。

蔣彥南坐在床邊上發呆,腦子裏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這人又毒舌又挑剔,那在於他自信自己比別人做得好,為人也比別人高尚,隻是他突然有些坐不住,他不得不承認,今天一下午他意**了好幾次外麵的那個女人,“蔣彥南啊蔣彥南,二奶這種女人你可是不能招惹。”

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感覺嘴唇和臉頰都有些發麻,這時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他的IPHONE,雖然屏幕花了,但是通話勉強還是可以的,他放在耳邊上,“HELLO!”有些習慣很難一下子就改過來,就好比說英文。

陳景河一聽,覺得這小子似乎過得還不錯,還能跟自己哈羅,他抬眼看了看麵前的蔣仲廉,正了正神色,“我是景河!”

蔣彥南一聽頭頂就冒煙了,居然還敢給他打過來,他悶哼了兩聲,“景河是誰,你找哪位?”

陳景河心裏隻發毛,這被蔣仲廉盯著,他就好像要被淩遲一樣,“好了,彥南,你就別生我氣了,你知道我有把柄在你爸爸手裏,要不然我冒死支援你一下,不過你可千萬別讓你爸知道,那樣我真是不得善終。”

“你千萬別,陳景河,沒有你們這些哥們兒我一樣過得好,我不妨告訴你,哥們現在滋潤著呢,有特美豔的款姐兒陪著,還管吃管住,還給錢花,用不著你們來冒死可憐我。”

陳景河擦了一把汗,“蔣彥南,你不會是被人包養了吧。”他怎麽就聽著這麽像呢。他抬頭,發現蔣仲廉的臉色跟包公似的,他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生怕把禍惹到自己的身上。

蔣彥南聽著這倆字就覺得窩火,可是他TM的也有這種感覺,他仰麵躺倒在**,有些惆悵,“還行吧,不過我現在是隻賣藝不賣身。”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僵硬的厲害,“我不跟你說了,還有,你要是敢在我爸跟前多嘴多舌你就試試,除非你覺得我蔣彥南這次就得死外麵。”說完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陳景河顫顫巍巍的端著電話看著對麵的黑麵神,“蔣叔叔……”

“嗬,這小子真能耐,居然還學會吃軟飯了,我還真是小看他了。”蔣仲廉的口氣裏麵明顯多了很多的怒氣,頭又有些疼了。

“要不……要不就讓彥南回來吧,他什麽都沒有,在外麵肯定沒法混。”陳景河說話沒有底氣,心中暗自叫屈,蔣彥南,哥們兒可是夠仗義了,這可是冒死覲見啊,你丫居然連吃軟飯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行!我是遲早要讓那個臭小子給我氣死,他敢給我這麽出息,我就敢讓他死在外麵。”他聲音高起來,顯然是動肝火了,陳景河看得出來,他嘴唇都發紫了,蔣仲廉有偏頭疼,這會兒這樣子怕是又犯病了。他心裏打鼓,您要不就真讓那個臭小子死外麵吧,他都放話了,回來肯定要整我的。

忠叔站在旁邊,“董事長,要不要讓蘇小姐過來給您紮兩針。”

蔣仲廉歎了口氣,“今天不早了,還是算了吧,這事兒也給她找了不少的麻煩,我吃個止疼藥,明天上班再說吧。”說完他看了看拘謹的陳景河,“你想辦法把彥南的情況摸清了,他跟什麽人在一起,都幹些什麽,盡快跟我匯報,還有就是別讓他知道了。”說著就瞪了他一眼。

陳景河愣在那裏,過了好一陣他諂媚的笑出來,“蔣叔叔,我那個,它是律師事務所,不是偵探社,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那你這幾天就準備準備去談話吧,你那件事兒吧,我再給你說說,估計也夠吊銷執照了。”蔣仲廉知道他們幾個都互相了解到骨頭裏了,隻要肯想辦法,肯定能搞到情報。林致遠呢,他主要還是靠他給榮安掙錢,而陳景河每年拿他一百萬的顧問費,經常一個官司都不用打,這個時候也是該派上用場了。

陳景河出了榮安的大門就焦躁起來了,拿資本家幾個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他拿起電話就打給自己的助理,“你馬上給我找一家信譽良好,業務超強的偵探社……”話說出口了又覺得不妥,蔣仲廉讓他做,無非是不想家醜外揚啊,他打了個冷戰,差點兒把自己送死路上,“不用了,當我什麽都沒說。”

“丫的,你被趕出去,也不讓我好過,蔣彥南,我記住你了。”

蔣彥南打了個噴嚏,拖著自己的新拖鞋就出來了,看著蘇若正在廚房裏麵忙活,不知道往燉豬蹄的鍋裏麵放什麽東西,看樣子像是中藥,“嘿!”他笑,“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崴腳,所以才買豬蹄啊,真是有先見之明,強!”他朝著她樹了樹大拇指,現在就是想擠兌她,看著她是又不順眼又想靠上去。

蘇若轉頭,看著他耳後的銀針還在那裏呢,心裏忍不住暗爽,“你來幹嘛?”她表麵依舊冷冰冰的。

蔣彥南摸了摸後頸,“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脖子好硬,臉和嘴唇還有些發麻,你是不是撞了我的鼻子,給我把神經撞壞了?”

蘇若剜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攪湯。

“我說,你能不能對我說的情況重視一下,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把我的腦子弄壞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萬一我被你搞出什麽神經疾病或者反應遲鈍,你一定吃不了兜著走,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蔣彥南表情嚴肅,一派嚴肅的口氣。

蘇若彎起嘴角,衝著他俏皮一笑,蔣彥南一下子閃了神。

“那多好,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樂趣多,你得謝謝我。”說著伸手拔掉了他耳後的銀針,“看來我的穴位找得很準。”氣人一樣的在他眼前又亮了一下那根細長的銀針,然後蓋上鍋蓋就出了廚房。

蔣彥南回過神,跟著追出來,“蘇若,你敢耍我?”他怒目。

蘇若也不示弱,轉身盯著他,“是你讓我給你止疼的,你疼了嗎?”

“都麻了,還怎麽疼啊。”

“對啊,這不是不疼了嗎,你說要止疼還不能麻嗎?”

“你……”蔣彥南臉憋得通紅,他眸光一閃,伸手推了蘇若的肩膀,蘇若沒有防備,腳下不穩,向後跌坐在沙發上。蔣彥南靠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蘇若一著急,本能的就抱住胸,“蔣彥南,你想幹什麽,我可告訴你,我是練過跆拳道的,你敢動我別怪我不客氣。”她厲聲斥責道。

蔣彥南突然眉毛一挑,彎下身兩手撐著沙發靠背,“蘇若,你想什麽呢,我就是推你一下而已,你放心,你很安全。”

蘇若的臉又燙得可以煮雞蛋了,這要是長久下去,對皮膚非常的不利啊。兩個人正糾結著,就聽見門鈴響了,蘇若驚了一下,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大活人怎麽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