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的複雜的情緒,看了一眼麵前的還茫然不知的澹安石,輕輕的說道:“石家背後的人很你們是一樣的。你回去告訴你爺爺就行。”

澹安石聽見張衝說的話,明顯也感覺到了石家背後肯定有什麽貓膩。澹安石想到這兩天家裏有一些沉悶的氛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道:“我知道了。”

張衝眼中閃過一陣複雜的神色,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麵前的澹安石輕輕說道:“好了。你快去吧。等會兒黑白無常就該來了。”

其實對於張衝來說,這一聲提醒是要冒著很大的危險的。

萬一澹安石家裏已經打定主意要跟在林雪晴老板的身後的話,那麽這次說出的這句話,無疑就是告訴對方:我知道你背後是什麽樣的人,也知道你有可能會做什麽樣的事情。

對於澹安石家這麽一個隻是輕輕的跺跺腳,安市都會動**不安的家族來說,張衝就是一個不安定的存在。

但是張衝之所以還是願意提醒這麽一句,無外乎就是張衝看著麵前的澹安石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本領,看起來跟普通的紈絝子弟子弟好像也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張衝還是能夠感覺的出來,在澹安石的心裏對於林雪晴老板的排斥還有厭惡。

再加上剛剛澹安石口中所提到的要挾等等。

最重要的是澹安石的爺爺,那個曾經以一己之力救了整個安市的老人。張衝不願意相信那樣一個願意為了無辜的百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將自己孩子的生死放在百姓後麵的人,會在年老的時候因為權勢而去迫害百姓。

張衝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正是因為這些,所以張衝願意賭一賭。

澹安石聽見張衝說的話,神情微微一僵,但是眼中又隱約的閃過一陣淡淡的好奇。

張衝淡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澹安石,輕輕的說道:“怎麽你也想留下來給黑白無常博一個好的印象嗎?”

澹安石慢慢的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還是不了,我希望黑白無常永遠不要想起還有我這麽一個人。”

張衝輕輕的抽了抽嘴角,看著麵前澹安石以光速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陣無奈的笑意。

狂風慢慢的在空曠的地上吹起,張衝看著麵前慢慢升騰起來的煙霧,眼中閃過一陣莫名的情緒。

黑白無常慢慢的從遠處飄了過來,看著麵前的張衝眼神裏下意識的閃過一陣淡淡的懼怕。

黑無常輕輕的抽了抽鼻子,慢慢的說道:“剛剛還有其他人在這裏?”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笑意,輕輕的說道:“嗯,一個挺好玩的小男孩。”

聽見張衝說的話,黑無常和白無常兩個鬼下意識的互相看了一眼,兩個鬼都不禁對張衝口中的那個產生了一些微妙的心疼。

張衝看著麵前的黑白無常,慢慢的將葫蘆拿了出來,一個又一個的鬼魂從葫蘆當中飄了出來。

黑白無常看著麵前滿滿當當的鬼魂,就算是心裏有所準備,此時此刻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黑無常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角,輕輕的說道:“害了這麽多的人,怨不得判官要讓石家的那兩個人先在十八層地獄,每一層呆上一百年之後,又去畜生道輪回一千年呢。”

張衝聽見黑無常說的話,眼中閃過一陣詫異,但是心中又覺得無比的暢快。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張衝輕輕的抿了抿嘴角,看著麵前的黑白無常,輕輕的說道:“他們身上的戾氣全都被我淨化了,眼下都可以跟你們進地府了吧?”

黑白無常仔細的感受了一番他們的身上的氣息,而後慢慢的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道:“都可以的,辛苦...了。”

黑無常說道最後,小聲的嘴裏嘟囔了一下。

張衝抿了抿嘴角,也沒有當作一回事。

張衝看著麵前的將鬼魂們都安置妥當的黑白無常,輕輕的說道:“今天晚上辛苦你們了。其他的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黑白無常聽見張衝說的話,連忙快速的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沒事了,您快回去吧。”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便消失在了原地。

經過一段時間跟黑白無常的相處,張衝已經完全習慣了對方對待自己有些恭謹的過分的態度。

雖然張衝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但是張衝也不著急,反正以後總算會明白的。

黑白無常看著消失在麵前的張衝,下意識的輕輕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不存在的虛汗,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來了一個相同的意思:總算是將這位大爺給好好的送走了。

黑白無常看著麵前的這些冤魂,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雖然這一輩子你們過的淒慘了一些,但是被...親自超度過。下一輩子你們可是享福了。”

說完,麵前的空地又像黑白無常來時的那樣慢慢的升騰起了一陣淡淡的煙霧。煙霧散去的時候,黑白無常連著那些鬼魂全部都消失在了原地。

張衝回到了店裏以後,慢慢的躺在了自己的**,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石家的事情經曆了這麽長的時間,眼下總算是看到一些些事情要結束的曙光了。

黑衣人進來之後,就看到張衝整個人都癱在**,好像沒有骨頭的模樣。

黑衣人看著麵前的張衝,臉上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慢慢說道:“今天怎麽樣?事情還順利嗎?”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突然想到半路上出現的澹安石。於是就將澹安石的事情跟黑衣人說了一遍。

黑衣人聽了張衝說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慢慢的說道:“你自己看著安排吧。”

張衝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的疑惑,輕輕的說道:“你怎麽了?受什麽打擊了嗎?”

黑衣人慢慢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看著窗外,輕輕的說道:“為了以防你對我產生一些不應該存在的誤解。以後除非必要,任何事情你都要自己去做決定,沒必要跟我商量。”

張衝看著麵前一臉冷漠的黑衣人,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的說道:“你心裏還記著我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呢?”

黑衣人抿了抿嘴角,輕輕的說道:“現在這個時代,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的。男孩子出門在外,還是要多保護一些自己。”

張衝看著麵前的一本正經的黑衣人,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慢慢的說道:“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遇到危險。”

黑衣人聽見張衝說的話,扭過頭來,輕輕的瞪了一眼麵前的張衝,瞬間故意演出來的氛圍就不見了。

張衝彎了彎嘴角,看著沉默著默默走出去的黑衣人,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黑衣人離開以後,張衝突然想起來今天澹安石放在自己手心裏麵的那一枚扳指。

張衝將扳指從口袋裏拿出來,在手中轉來轉去,默默的在心裏思索。

這一枚扳指一看時間就很久遠,而且澹安石也說了這枚扳指是他們家裏祖傳的。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自己一拿到這個扳指心裏就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陣熟悉的感覺呢?

張衝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眼裏閃過了一陣淡淡的思索。

就在張衝準備將這一枚扳指收起來的時候,張衝突然無意中發現這枚扳指在一些特殊的視角下麵,扳指的表麵竟然會影影綽綽的出現一些類似梵文的字眼。

張衝抿了抿嘴角,默默的坐好將手中的扳指不停的變換著角度。

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張衝坐好以後,不管是怎麽換著角度,麵前的扳指都沒有在出現過任何的畫麵。

張衝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思索。看著窗外的月光,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陣亮光。

張衝連忙著急的走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將手中的扳指對準了月光,果然見到比一開始自己躺著還要多的文字。

張衝的 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的笑意,自己猜測的果然沒有錯。一開始自己躺著,月光隨著自己的動作還能偶爾照射到手中的扳指。

可是,當自己的完全坐正了以後,沒有了月光,自然扳指上麵的那些內容也都看不清楚了。

眼下,張衝將手中的扳指全部都放在了月光當中,果然扳指上麵所有的文字都出來了。

隻是這些線條,張衝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張衝默默的將扳指收好,眼中閃過 一陣淡淡的思索,決定改天再見到澹安石的時候。問一問澹安石,知不知道這些線條組成的文字都是什麽意思。

張衝看著窗外的月光,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這些天以來,張衝的精神一直都沒有放下過,現在因為自己的身體,什麽也做不了。張衝反而覺得也不錯,至少能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