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家溝離陳家村不遠,騎個電動車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陳家村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那邊去。

李忠盛離開陳家村二十多年一直沒有音訊,還以為他出了什麽意外。沒想到如今衣錦還鄉,那氣派不輸縣城裏的那些富豪。這等天賜良機,郎家的那些人怎麽可能放過。

“小師叔,我陪你一起。”

陳小軍拳頭一握咯咯響,他身上可是帶著煞氣的,骨子眼裏就不怕那些什麽無賴,惹毛了他直接上去狠揍一頓。

“小墨,你小心點。”李忠盛叮囑他一聲,然後緩緩坐回椅子上長歎一口氣,“在十八歲的時候我媽因為勞累過度得了重病去世,那家人不準我為她送行,連郎家溝都沒讓踏入一步,隻能遠遠的看著。”

“老李,你不欠他們的,心裏不要自責,也不要有任何負擔。”詩怡拍拍他的肩頭好聲安慰著他,她能理解他心中的苦。

“尤娃子。”一直坐在那裏的百歲老爺子一拍身邊的桌子,驚動了所有人。

“爸,怎麽了?”陳高尤以為他有什麽事情。

“去把陳家的人都給老祖宗我召集過來,帶上棍棒,那郎家溝的一群無賴這次還膽敢在這裏放肆,就給老祖宗我狠狠的打出去。我是年紀大了,但還沒老到糊塗。”

“好,我這就去召集人。”

“師兄,今天晚上要給師父暖壽,不要把事情鬧大,還是先看看小墨怎麽處理吧。他腦袋瓜活,或許能妥善處理這件事。實在不行,你們也不能動手,我們父子倆就可以將他們統統擺平。”

李忠盛攔住了陳高尤,真要把那群火力旺盛的陳家小輩都召集過來,還帶上棍棒,那事情肯定不會輕易善了。

“師父,你也消消氣,別因為那些無賴而氣壞自己的身子。我和小墨早就說過了,以後每年都要回來給你過大壽的。”

“哈哈,那我就盡量多活幾年。忠娃子,你也坐下喝茶。高峰,你出去盯著,別讓孩子吃虧。”

陳高峰和陳鳳對視一眼也走了出去。

已經下午四點多,太陽還高高懸掛在天空,本就燥熱的季節讓人越發的心情煩躁。

李墨站在門口的路上,看著遠處那群人氣勢洶洶的逼過來。他們一邊走,一邊高喊著:“不孝子李忠盛滾出來,不孝子李忠盛滾出來。”

“他麻的,老子先廢了他們幾個。”陳小軍氣的就要衝上去,被李墨一把拉住。

“小師叔,他們做事簡直沒有底線,無恥到極點。”

“所以先看看他們到底玩的哪出戲,我還不認識郎家的那爺三人呢。”

“你看走在最前麵的那個駝背老頭就是,旁邊攙著他的是大兒子,那個帶著眾人喊的是他小兒子,曾經犯事還吃過牢飯。”

“等會你別動手,要淡定,再淡定,對付這群無賴千萬別髒了自己的手。”

李墨心平氣和的說道。

陳高峰兄妹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站在一旁沉聲說道:“小軍,學學你小師叔,要控製自己的心態,別一遇事就上杆子要幹架,打架能解決什麽事情。”

“聽你小師叔的話,在一旁看著就行。”

其實根本不需要去召集,郎家溝來了二十多人,一路動靜鬧得這麽大,很多陳姓的人都逐漸圍過來。

那群人終於來到陳家老宅前方,郎家的小兒子一舉手,那些喊口號的都閉嘴安靜下來。

駝背老頭很蒼老,瘦的就像猴子似的,隨時都會被一陣風吹倒,但他那眼神卻讓人很不舒服,有一種陰冷,凶狠。

“高峰,麻煩你跟李忠盛傳句話,就說他爸和兩個兄弟過來了,讓他快點滾出來。”

陳高峰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李墨。

李墨此刻卻笑眯眯的說道:“我爸身體不舒服,你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

“你爸?”

郎老頭子上下打量下李墨,見他一臉笑容,一時不清楚他是什麽意思。

“小子,不管你是誰,都滾一邊去,我們老大要見的是李忠盛,你個小崽子能管什麽事。”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指著李墨喊道。

陳家三人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李墨卻掏掏耳朵,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耳朵有點背,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原來還是個殘廢。”那個囂張的男人走上前幾步又指著李墨的鼻子喊道,“讓那個不孝子李忠盛滾出來。”

突然哢擦一聲,隨即那囂張的男人傳出慘叫,本來就緊張的現場一下子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氣氛。

李墨抓住他的食指,沒有毫猶豫直接扳斷,正所謂十指連心,這突然的變化讓雙方都愣住了。

折斷他一根食指還沒結束,李墨左手控製住他的拳頭,右手狠狠一扇,啪的一聲響,本來還慘叫的家夥一下子被打懵了,半邊臉通紅。

李墨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全部扇著他的左半邊臉,牙齒都嘣了出來,嘴裏流血。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李墨那一副把他往死裏整的瘋狂模樣居然讓所有人都一時不敢出聲。

總共抽了十巴掌,半邊臉已經不成形,高高腫起。李墨這才鬆開手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然後轉身看了眼那群郎家溝的無賴,居然還在笑。

這一笑,讓所有人心頭升起一股寒意。

“你們剛才都看到了,是這個家夥先衝出來攻擊我的,要不是我反應快,恐怕我早被他打傷了。”

“好在我從小跟著我爸練武,這身子骨要強壯一些。高峰師兄,麻煩你去打電話報警,就說有個亡命之徒因為想要訛我爸的錢,所以要綁架我,結果被我反製。讓警察盡快趕來把他抓進去好好審一審,我懷疑他是團夥作案。哎,誰讓我爸太有錢了呢。”

這是什麽騷操作,還能這麽玩?

陳小軍臉皮動了動,他小聲說道:“師叔,你不是說要淡定的嗎?”

“對啊,我很淡定。”李墨笑了笑,朝那群人一抱拳說道,“不知道是哪位要找我爸的,他身體不舒服,這麽多人都進去見他肯定不合適。要不你們派個代表,我帶他進屋好不好?”

郎家溝的人一時都被他的手段嚇住了,他們相互看一眼,眼前這情況不對勁。

“小子,你跟我玩陰的,真想不到李忠盛那個不孝子居然生出你這麽個狡詐的兒子。”

郎老頭子尖聲說道。

“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剛才這人要攻擊我,這四周很多人都親眼所見,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對,那人真可惡,當著這麽人的麵還敢攻擊小師叔。”

“什麽攻擊,剛才明明就是突然偷襲,要不是小師叔反應快,他肯定會受傷。”

“小師叔,那人蓄意要綁架你,訛叔公的錢,這個我們都親眼所見。報警,立刻報警,我們都為你作證。”

“怕他們個鳥,再敢對我們小師叔無理,小爺回去提個棒子就將你們都錘死。”

四周陳家的小輩都群起激憤,郎家溝的這群人太囂張,居然還膽敢到陳家村來鬧事。他們並不清楚李忠盛和郎家的恩怨,但知道不久前他們每個人都收到了個大紅包。

要不是陳高峰在現場鎮著,指不定有些人早就跳出來動手了。

“你看看,我沒冤枉你們吧。”

李墨聳聳肩頭。

“不孝子,不孝子……李忠盛,你給老子滾出來。”

郎老頭子氣的直哆嗦,然後劇烈咳嗽起來。

“哦,這位老大爺口口聲聲說我爸是不孝子,你跟他是什麽關係?你們之間有血緣關係嗎?我爸的戶口在你家的戶口薄上嗎?”

“如果有,你說出來。如果沒有,我馬上就報警,你們已經對我爸構成了誹謗罪,我嚴重懷疑你們和這個意圖攻擊我的人是一夥的。”

“小子,你在血口噴人。”

“你居然也知道‘血口噴人’這四個字。”李墨收起笑容,滿眼都是不屑,重哼一聲說道,“有事說事,別跟我玩那一套下三濫的不要臉手段。大不了我們一家現在就走,從此以後永遠不回陳家村就是。”

“而你們也別想從我爸口袋裏拿到一分錢。”

李墨一連放出幾個大招,先是武力鎮壓,而後反咬一口,再連連逼上,將郎家溝的那群無賴囂張氣焰狠狠的打壓了下去。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想要好好說事,就要端正你們的態度。如果誰再嘴裏噴糞,今天這事就絕不善了。”

李墨目光掃視著郎家溝那群人,沒人敢和他對視。

“你們三個考慮清楚了就進這屋,我爸在裏麵等著你們。要是還動什麽歪腦筋,就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李墨說完,轉身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進了屋。

“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盯著他們,別讓他們偷了我們陳家村的東西。”

陳小軍點了幾個小輩,然後也不屑的朝他們吐了口吐沫轉身進屋。

“小師弟這手段真是高呀,三下五去二就給他們來了個大下馬威。”陳高峰嘀咕幾句,難怪人家小小年紀就有那麽大本事,就憑這幾招,自己兩個兒子就做不到,估計也沒那個魄力。

陳鳳看看的倒在地上哼不停的那個倒黴家夥,用腳踢踢他說道:“還能站起來吧,能站起來就去村東頭醫務室瞧瞧,讓村醫把你的骨頭接起來,不然可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