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走進屋內,裏麵的人都用異樣的神情看著他。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雖然沒看到,可也聽的清清楚楚。那群人再無賴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他三兩招給製服了。

“忠娃子,你兒子好樣。”

百歲老人朝李墨招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上,然後指指茶杯,“說了那麽多,喝點茶潤潤嗓子。”

“謝謝師公。”

李墨笑嘻嘻的坐下,還別說嗓子真的挺幹。

“小師叔,你真是酷斃了。”

陳小燕豎起大拇指,對他開始有點小小的崇拜。

“爸,等會他們要是敢進來,你不要給他們好臉色,我算是看透了,他們就是欠抽。”

“小墨,那人沒事吧?”

詩怡有點擔心。

“沒事,我隻是使了手法,讓他的手指脫臼。至於那半邊腫起來的臉,那是給他一次難忘教訓。放心吧,他們比我還要心虛,隻能吃下這個大虧。回頭麻煩師兄給他點補償,我估計他還會對師兄感恩戴德的,哪裏還會再來找我事。”

“小墨說得對,他們自己本身就不幹淨,做了不少壞事。行,我等會去瞧瞧他。”

陳高峰走到門口,見到郎家父子三人猶豫著要不要進,不由一皺眉頭說道:“進去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郎家父子三人這才鼓足勇氣走進屋子。

“陳老叔,祝你壽比南山不老鬆。”

郎老頭子一進屋就先給百歲老人行禮。

“晚上留下喝杯酒。”

“謝謝老叔。”

百歲老人指指不遠處的空位:“坐吧,今個好好說事,我不幫忠娃子,但你也不能再胡鬧。忠娃子因為當年你對他有一飯之恩,所以一直任你胡鬧。但我看他兒子不是個好糊弄的主,有事就好好說。”

“是是,一切都聽陳老叔的。”

郎家父子這時才朝李忠盛望去,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但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忠盛。”

郎老頭欲言又止,扭頭看看身邊的大兒子:“邊伍,你來說吧。”

郎邊伍忙小聲說道:“爸,我怎麽說?”

李忠盛看到他們父子三人一副非常落魄的模樣,本來硬起來的心腸又軟了下去,他暗歎口氣說道:“叔,你有什麽事就說吧,我能幫忙的盡量幫。”

“你父親去世後,你母親將你接到我們家,當年我也是養育了你一段時間的,不然你早就餓死了。現在你在外麵發了大財,我沒別的要求,就是要你回報當年的養育之恩。”

“你給我們一筆錢,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李墨沒說話,不管郎家父子再怎麽無恥,再怎麽無賴,但郎老頭說的是事實,當年要不是他收留養育李忠盛一段時間,說不定他真的會餓死。

雖然後來對他又是打又是罵,但受恩這事是抹不掉的。

“你要多少錢?”

郎家三人相互望望,郎邊伍豎起一隻手說道:“五百萬,我們從此兩清。”

李忠盛拳頭再次緊握,他們三人真是獅子大開口。

哈哈哈……

李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連嘴裏的茶水都噴了出來。他指指郎家三人說道:“五百萬?你們見過五百萬堆在一起有多高嗎?你們知道五百萬可以做多少事情嗎?別說五百萬,你們手裏曾經有過五萬現金嗎?”

“不是我瞧不起你們三人,就你們這種談事的態度,我都懶得搭理你們。你們信不信,我把五百萬砸出去,就你們那幫狐朋狗友會毫不猶豫的找個機會你們三人給剁了喂狗。”

郎家父子同時一震,感受到了李墨身上深深的惡意。

“忠盛,我們也不白拿你的五百萬。我們郎家有一幅古畫,之前去縣城請教過專家,說是唐朝時候的古畫。我聽到消息你是做古董生意發家的,所以我用家傳的古畫和你交易五百萬。”

李忠盛哪裏懂什麽古董,他扭頭看一眼兒子,這事還必須要他出麵才可以。

李墨也有點小小的意外,看來郎家父子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們估計是先打算直接要錢,用古畫還錢那是最後一步。

如果真是唐朝的古畫,他倒想看看。

“畫呢?”

郎邊伍走出去,不一會兒捧著一個盒子走進來,古畫放在那幫兄弟身上的。

盒子是木頭做的,已經破爛不堪,也不知道裏麵所謂的唐朝古畫是不是還保留完好。

“你自己打開看看。”

郎邊伍對李墨有點畏懼,放下盒子就退到老頭子身邊。

李墨打開盒子,裏麵躺著一幅卷畫,看露出來的紙張已經發黃的厲害,還有明顯的蛀蟲。

他拿出畫慢慢打開,眉頭已經皺的老深,這幅畫的破損比預想的還要嚴重,主要是蟲蛀的厲害,很多地方都是小洞。而且整個畫麵有不少處髒斑,根本難以分辨出畫麵的整體內容。

隻能大概看出這是一幅人物畫像,有字。

李墨目光一路下移,直到看到最後的題跋印章,臉色才微微驚訝。那是篆字印章,沒有被蟲蛀,保存完好,雖然顏色已經淡化,但還是能明確的辨認出來是‘郎餘令’三字。

這難道真是唐朝畫家郎餘令的真跡?

李墨動用異瞳看去,整幅畫果然透射出紅色的光澤,但是沒有光圈,說明即使是唐朝時候的古畫,也因為破損太嚴重,沒有任何藝術價值可言。

而且這幅畫的題跋印章雖然是郎餘令三字,但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的印章還需要查詢資料。

“小墨,怎麽樣?”

李墨隨手扔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三人:“我出五塊錢,買回後當引火的紙燒掉。當然你們也可以帶回去,找一個願意出五百萬的白癡,或許你們運氣好真能碰到呢。”

大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這幅畫狗屁不值。

“這幅畫十幾年前縣城裏一位專家鑒定過,這是我們老祖宗郎餘令的作品,這絕對是唐朝傳下來的古畫。”

郎邊伍連忙說道。

“那位專家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幅畫能值幾個錢呢?”

三人相互看看,一時不知道怎麽回。

“晚上我師公壽宴還等著開席,可不願意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最後一次機會,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多少,隻要不過分,我就替我爸做主。”

“六十萬,到時候分給這兩個混賬和你妹妹,我不要。”

郎老頭這話是對李忠盛說的,他特意提出李忠盛同母異父的妹妹,就是希望他能答應這個數字。

“三十萬,同意我就拿給你,就算是花了三十萬買下這幅破畫。不同意,你們三個拿著這畫立刻滾蛋。”

李墨語氣強勢起來。

“好,我們拿錢立刻走人。”

郎老頭沒有猶豫,三十萬對他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雖然很不甘心,但李忠盛兒子的確不好惹,這小子下手毒得很。

“媽,你去拿給他們吧。”

李墨不願意再搭理他們,他把桌上的破畫卷起來準備處理掉,可是卷著卷著,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卷軸上,心裏升起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