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眼睛上纏繞著繃帶的秦老朝著林安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什麽也別說也別問,回去在看,你一個人看。”
看著消失了多時的秦老出現在眼前,雙眼間蒙著滲血的布條,林安月又好多話想問出口,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她是無意間來到了明月樓,卻不曾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秦老……
秦老朝著林安月做了一個走吧的手勢,他自有打算。
和徐老板小柔說了些場麵上的話後,林安月離開了明月樓回到了皇宮。
“本宮乏了,你們退下吧。”
“是,奴婢就在門外守著。”直至小秋小夏退出房間,關上了房門,林安月這才拿出了秦老塞給她的信。
紙張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字句句都在說這秦夏王朝詛咒的事情,說著蕭雲昭和林安月的命格,說著二人終究會成為死敵。
秦夏王朝的詛咒一直都存在,這種詛咒似乎刻印在了秦夏王朝皇室血脈中。
每一個皇帝都要殺了自己第一個孩子,以保秦夏王朝風調雨順,若孩子不死,死的便是母親,王朝也會被天罰懲處,民不聊生餓殍遍野。
在秦夏王朝有過神罰的記載,三年大漢顆粒無收,最終的化解方法隻有一個,便是殺了父親親手殺了孩子。
秦老在紙張上寫了關於詛咒之事,也寫了夕欞香的種種,若女子吸入了足夠的夕欞香,便會反向攝取孩子的生命,屆時生產後孩子出生便是死胎。
看到死胎兩個字,林安月的手顫抖著。
不可能!
蕭雲昭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信中的內容對林安月的衝擊太大。
“老夫知道你不信,當老夫調查到秦夏王朝詛咒的事情被九界人追殺,江海河生死不知,老夫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被徐老板所救。”
信的末尾,秦老寫了一句話,當初就該勸你離開蕭國,可以的話離開秦夏王朝,你和蕭雲昭終究不得善終。
若你心中還有疑問,回到七王府去看看,蕭天恒死前讓人送來的信件中或許會給你答案。
看到這兒,林安月的心沉沉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詛咒,殺子,夕欞香,死胎……
一個一個詞語在腦海中不斷的盤旋著,林安月抬起手為自己探尋著脈象,秀眉皺的更深。
呼~~
緩緩吐出一口氣,林安月起身推開房門:“本宮睡不著,出去走走。”
離開了皇宮,一刻鍾後來到了七王府。
清冷的七王府如同鬼宅一般。
靜止走向鹿鳴閣,推門而入,一本本書安靜的安置在桌子上。
蕭天恒留下來的送信人似乎知道她要來,在桌子上做了記號,指著鹿鳴閣的屋簷上。
幾封信落了灰塵,林安月一封封拆開信,看著白紙黑字上的內容。
字字句句都是蕭天恒所寫。
原來。
蕭天恒早就在信中說明了一切,而她卻不曾看上一眼。
吱嘎!
鹿鳴閣的門被人推開。
“娘子。”不知何時,蕭雲昭出現在林安月身後,雙手輕輕地環著妻子入懷:“在看什麽?”
“在看一些趣事。”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宮吧,來的路上為夫買了娘子最愛吃的雲片糕。”
“蕭雲昭。”林安月回過身,眸光蒙上了一層迷霧;“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將手中的信甩到蕭雲昭麵前,信裏的字字句句呈現在空氣中。
“乖,我們先回宮。”蕭雲昭溫柔的笑著:“等回宮之後娘子想知道什麽,為夫都會一一為娘子解答。”
“就在這裏說明白。”林安月後退一步躲閃開蕭雲昭伸過來的手。
可誰知下一秒,一陣眩暈感襲上腦海,林安月眼前天地倒轉,瞬間失去了意識。
皇宮,安寧殿。
四周夕欞香縈繞,躺在**的林安月緩緩睜開雙眼,隻覺得全身無力。
“娘子。”蕭雲昭坐在床邊,手緊緊地抓著妻子的手握在掌心中:“為夫知你心中有怨,可為夫隻想讓你活著。”
蕭雲昭的聲音沙啞異常,解釋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林安月活著,其餘的什麽都不重要了。
詛咒是秦夏王朝皇室無法改變的命運。
在孩子和林安月的兩個選擇間,蕭雲昭不曾猶豫半分選擇落後者,盡管失去孩子也會讓他自責萬分,但還是那句話,他要妻子活著。
“我不懂。”林安月虛弱的開了口。
“我認識的蕭雲昭從不是懼怕怪力亂神之人,不會為了一句似有似無的詛咒去犧牲自己的孩子。”
“若你心裏有顧忌,為何不與我說一字一句?若你不喜,又何必百般嗬護?”
“我分不清你究竟是為了秦夏王朝風調雨順,還是為了我。”
“娘子……”
“聽我說完。”打斷了蕭雲昭的話,林安月閉上眼不再看他。
“我們和離,你願意燒死誰的孩子就去燒,我腹中的孩子從此以後與你沒有任何幹係。”
“娘子一定是累了說胡話。”蕭雲昭抬起手,輕撫著林安月的臉頰:“睡一覺,睡醒了之後一切都會好了。”
“蕭雲昭……”眼皮子越來越重,林安月知道是夕欞香的效用。
腦袋昏昏沉沉的過了幾日。
這幾日林安月腦子裏不斷的浮現出明相爺說的那些話,浮現出秦老說過的宿命之言。
“娘娘,噓~~”小秋將一張紙條攤開在林安月的眼前。
紙條上寫著三日之後會舉辦一場盛大節慶日,到時候會有人在暗中接應,眾人裏應外合將林安月送出皇宮。
小秋紅著眼,跪在地上朝著林安月磕著頭:“奴婢這一生能侍奉娘娘,無悔也無怨。”
將紙條吃了下去,小秋起身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