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戒尺怎麽賣。”

“不貴不貴,十文錢一根,有藤條戒尺,竹戒尺,木戒尺,不知夫人想要哪種戒尺呢?”

“您推薦哪一款戒尺?”

“老朽力推藤條戒尺,不僅手感極佳打人也疼得很,最重要一點疼肉不傷筋骨。”

“手感確實不錯,多謝老伯。”給了錢,林安月掂量著藤條戒尺,甚是滿意。

二人之間不過是賣家與買家的正常對話,可一字一句聽的人瘮得慌,後背蹭蹭的冒著冷汗。

“蕭雲昭,走還是留?”

啪!戒尺一揮破空而響。

林安月手中明明是一把十文錢的戒尺,卻生生的斬出神兵利器的逼格。

“一介卑微的女流之輩也敢威脅本王?今日,本王便要當著眾人的麵好好教育教育你,讓你認清什麽叫以夫為天以夫為綱以夫為尊啊~~~~林安月你敢打本王?”

還沒放完狠話的蕭雲昭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安月,腰部以下的位置火辣辣的疼著。

“賤人,有種再打本王一下試試,本王定要你啊~~~”

啪的又是一聲!

沒有半句廢話的林安月再次打在了蕭雲昭的臀部,打的那叫一個響亮,聽的旁人情不自禁的也跟著收緊兩瓣兒腚。

“林安月你瘋了,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毆打夫君是大不敬之罪啊~~~本王可以一紙休書休了你個悍婦啊~~~~”

“你再敢動本王,本王就還手啊~~~”

“林安月你啊~~~”

“住手別打啊~~~”

“別打了別打了啊~~啊~~啊~~~”

常勝賭坊內,一身紅衣長衫的俊美男子翻桌跳椅左閃右躲沒命的四處逃竄,一身藍衣長裙的絕美女子手持戒尺緊追時候,每次揮手都正中男人臀部要害,打的他慘叫連連。

終了,一場追逐戰以蕭雲昭慘敗收場,被侍衛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離開。

“悍婦,你給本王等著,今日之仇本王必千百倍還之。”

“王爺……”看著不敢大聲吼出隻敢小聲低估憤怒的自家王爺,程建捏了一把同情淚;“王爺您若早早的離開賭坊又何苦遭這份罪。”

“閉上你的狗嘴,你早來報信兒叫本王離開,本王會被那悍婦當眾毆打麽!”

“卑職可是使了吃奶的力氣趕來的,而且卑職也勸王爺……”

“本王不想聽你解釋,哎呦!”費盡力氣爬上馬車的蕭雲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站在賭坊裏的藍衣女子:“林安月,這個仇本王記下來!”

“七王府的家事讓諸位見笑了。”

賭坊內,清冷絕美的林安月眼神一掃,捕捉到了人群中的一臉心塞表情的絡腮胡大漢;“你可是常勝賭坊的老板。”

被點到名的絡腮胡大漢心底一沉,吞咽著口水顫顫巍巍的起身走上前,肌肉橫飛的臉上牽扯出一抹死難看的笑容:“是,小人常勝賭坊李常勝,不知七王妃有何吩咐。”

“清點下常勝賭坊的損失,七王府如數賠償。”

哈?

聽到林安月要賠償損失,前一秒還死爹死媽死全家心情的李常勝瞬間喜笑顏開,各種阿諛奉承的話朗朗出口,就差把林安月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了。

“七王妃不僅擁有傾國傾城之姿閉月羞花之貌,更有著一顆菩薩濟世的善心,當真是我們蕭國百姓們的福氣。”

“李老板。”打斷了阿諛奉承,林安月將十文錢買來的戒尺送給了李常勝:“我家王爺從今日起改過自新以後不會在踏入賭坊半步,若他再次出現任何一家賭坊,我將怪罪在座所有人,以尺為戒”

話是說給李常勝聽的,也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威脅麽?不盡然,依舊是事實而已。

還是那句話,嫁給蕭雲昭成為七王妃,事關自身榮譽問題馬虎不得。

如同欲仙樓一樣,直至林安月的背影徹徹底底消失,人們這才敢罵罵咧咧的叫嚷起來。

“悍婦,呸!”

“男人吃喝嫖賭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成婚第二天又是砸了賭坊又打了自己男人,還以為林宰相能教出何種賢良淑德溫柔可人的女兒,沒想到是個不折不扣的悍婦。”

“萬幸太子娶了林家大女兒,而不是妒婦悍婦林安月!”

賭坊裏的人們說什麽罵什麽林安月不想知曉。

一輛前往皇宮寬敞且豪華馬車上,林安月玉手握著一本古卷,心無旁騖的看著書卷上記錄的奇聞異事。

“悍婦,你就不想對本王說些什麽嗎?”蕭雲昭趴在綿軟的靠枕上,神明一樣俊美的臉龐滿是怨氣:“別以為本王打不過你,看你是女人本王不削動手而已,有失身份。”

“隻要你現在跪下來給本王真誠的道歉,本王可以考慮給林宰相一個薄麵不休妻,讓你繼續做七王妃。”

“安靜,我在看書。”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林安月的目光從書籍移到蕭雲昭的臉上,男人自帶萬級美顏濾鏡的俊顏掃去了她眼底的升起的一絲煩躁;“蕭雲昭。”

“要給本王道歉了麽?”蕭雲昭驕傲仰著頭。

“保護好你的臉,它是你存活下來的唯一資本。”

“什麽意思?”

此時,馬車停了下來。

七王府距離皇宮隻有短短一刻鍾的路程,不再解釋更多蕭雲昭眼裏的疑問,林安月起身離開馬車。

“聽說太子妃受傷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早晨那時候我當值,親眼瞧見李將軍家的女兒用刀劃傷了太子妃的腹部。”

“為啥啊?”

“還能為啥啊,李將軍女兒愛慕太子自然對太子妃心生恨意了唄。”

“太子妃現在在何處?”一陣冰冷的寒意鋪天蓋地襲來,說閑話的侍女和侍衛如臨地獄般心中恐懼萬分。

“在,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