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
看著躺在**的女人醒了過來,阿煜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薑言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並且剛剛滿臉茫然的樣子,此刻的她總算是稍微適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阿煜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像是害怕會嚇到薑言。
薑言想了一下之後,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
薑言說完了之後,悵然若失地看向了外麵的海麵。
此刻正是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陽光灑在了海麵上,這幅畫麵實在是過分耀眼。
薑言有些失落地收回了目光。
明明眼前的畫麵美如畫卷,可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裏麵空空落落的。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阿煜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他的心又跟著懸了起來。
薑言點頭,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是什麽都不記得,最起碼我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叫薑言。”
薑言輕聲說著。
不知道為什麽,她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嘴邊上仿佛還掛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隻是那個名字到底應該怎麽說,薑言實在是想不起來。
眼看薑言又開始皺起了眉頭,阿煜隻好趕緊說說笑笑地轉移了話題。
“薑言?這個名字很好聽,你好,我叫阿煜,我是這個島上的漁民。”
阿煜說著,不太熟練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島上的這些人在交際的時候,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做握手。
阿煜想著,如果要不是自己出去當了幾年兵,見了些世麵,今天恐怕就要鬧笑話了。
薑言扯著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是勉強的笑容,隨後才伸手握住了阿煜。
“我聽之前的那個阿婆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啊,如果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活不過來了。”
薑言的腦海裏麵還剩下了些許的記憶碎片。
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從一個什麽高的地方跌落了下來,至於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就不太記得了。
“舉手之勞而已。”
阿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隨後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對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他說玩著急忙慌地跑了出去,不多時的功夫,薑言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鬱的味道。
很快一碗白白的魚湯就這麽放在了她的麵前。
這魚湯裏麵好像沒有放什麽特別的調味品,隻有專屬於海魚的鮮甜。
“說起來也是幸運,這種魚平時好幾個月都不一定能夠抓到一次,但是我今天才剛剛出海,就抓到了,我聽村子裏麵的人說,這種魚很有營養,特地給你燉的魚湯,嚐嚐吧。”
阿煜可是把家裏麵最好的餐具都給拿了出來,但是真到了要放到薑言麵前的時候,他還是悄悄回過頭去,又用旁邊的紙巾小心擦了幹淨。
“我這個人的廚藝不太好,你要是覺得不合適的話,就別喝了。”
阿煜就這麽緊張兮兮地盯著薑言。
薑言把魚湯端起來聞了一下,“很新鮮。”
她笑著說了一句,僅僅就隻是這三個字,就足夠讓阿煜眉開眼笑。
“當然新鮮,距離我把這條魚釣起來,一直到它下鍋變成湯,可能總共也不超過兩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這個湯奶白奶白的,最有營養了,你喝了之後也能好得快一些。”
阿煜說完了之後就這麽滿臉殷切的看著薑言。
薑言先是小小地喝了一口。
熱湯入喉,整個人的四肢百骸裏麵都充斥著溫暖,這也總算是緩和了一下薑言身上的寒冷。
“很好喝。”
薑言看著阿煜,還是認真地說了一句。
“你要是喜歡喝,以後我天天去海上給你抓,就算偶爾抓不到這種魚,那也一定要給你抓營養好的,多給你補一補,你肯定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阿煜這個人倒是沒有什麽別的心思。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薑語有些觸動。
“阿煜,我們以前從來都不認識,你對我為什麽還是這麽熱心?”
一聽這麽個問題,阿煜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他應該怎麽回答呢?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看到沙灘上麵躺著一個人,當時他的心裏麵並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著如果那個人要是還有氣的話,那他說什麽都得把人給救下來。
把人帶回來了之後,他又開始了精心照顧,本來是沒什麽的,可大概是因為薑言太漂亮了,他總是忍不住去猜想這個女孩子之前到底經曆過什麽事情,又為什麽會一路流落到這個漁村?
一直到最後,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心已經完全撲到了這個人的身上,一時之間無法自控。
“我……”
阿煜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著薑言,他支支吾吾了很久,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
薑言見狀,倒是一點都不著急,隻是開口說道,“既然你救了我,那你對我那就是有救命之恩,不論我以後能不能想起來,我肯定都會想辦法報答你的。”
“不用不用,報答不報答的就太言重了,隻要你能慢慢好起來就行。”
阿煜本來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他這個人一向都是很純粹的。
可是說到這裏的時候,薑言的神情又多了幾分凝重。
“你怎麽了?”
阿煜有些不解,他還以為薑言又開始頭暈了呢。
薑言長歎了一口氣。
“我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腦子裏麵也是空空****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家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流落到這個地方,如果我要是還有家人的話,他們或許會擔心我吧。”
她說著,腦海裏麵又出現了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兩個人似乎有著許多的羈絆和過往,隻是那些畫麵對於此刻的薑言來說,實在是模糊又陌生。
她這邊還在冥思苦想,而另外一邊的謝家則是一片破敗。
薑言還在的時候,這個家裏麵的歡聲笑語不斷。
可現在她不在了,哪怕屋子裏麵的人再多,那也是一片的死氣沉沉。
孩子們按部就班地上學,隻是臉上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那種神采。
至於謝澤遇,自從那天從山上回來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過房間。
賀岩和家裏麵的人都上樓去勸過了,可他就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