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可好了,看著色香味俱全的一桌飯菜,到了最後沒有幾個能入口的。

薑言連著嚐了好幾次之後,終究還是放下了筷子。

“看來今天的飯是吃不成了。”

她說著,幽怨的眼神就這麽落在了謝澤遇的身上。

這件事情確實是怪不上謝澤遇,主要他平時也不進廚房,根本就分不清楚柴米油鹽。

阿煜見狀,趕緊出來打著圓場。

“算了,沒事沒事,剛好我前幾天醃了幾條熏魚,估計這會兒也差不多了,我拿到廚房裏麵稍微蒸一下,咱們將就著吃吧。”

阿煜說完,邁著步子就去了廚房,如此一來,倒是趁著謝澤遇更加不懂事了。

謝澤遇也知道薑言對自己意見挺大的,於是他趕緊服了軟。

“言言,對不起,我之前從來沒有進過廚房,所以我也不知道廚房裏麵的事情竟然這麽複雜,浪費了這麽多東西,我實在是過意不去,那條熏魚你們兩個人吃吧,這些菜交給我。”

他說完就把筷子給提了起來。

薑言看到他這副模樣,自然也是於心不忍,還不等他伸手直接就把筷子給搶了過來。

兩個人的手才剛剛碰到一起的時候,謝澤遇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薑言抬頭的時候才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口。

“你這裏是被燙傷的?”

薑言看著他手腕上的傷口,有些觸目驚心,趕緊走上前去止住了他的動作。

明明某些人就是故意露出來的,可是到了被發現的時候,還得做出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

“我沒事的,言言,就是剛剛不小心在滾燙的鍋邊上麵碰了一下,一會兒就沒事了,你還是快把筷子給我吧,這麽多菜,可是不能浪費了。”

謝澤遇故意做出一副很逞強的樣子,這儼然就是總裁文裏麵的小白花,眉宇之間都帶著一股子倔強的清冷。

薑言看他那麽愧疚難當的樣子,不免有些懊悔自己剛剛的態度。

她趕緊攔下了謝澤遇,“好了沒事,不就是幾道菜而已嗎,實在不行的話,拿去喂後院的雞,你還是不要吃了。”

她說完了之後,又耐著性子把謝澤遇拉到了外麵的院子裏。

“我記得這邊好像還有燙傷膏,你在這裏稍微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薑言說著帶著滿臉的關切,看了一眼謝澤遇的手肘。

眼看齊都已經被燙紅了,要是不趕緊處理一下的話,說不定後麵還會發炎。

謝澤遇聞言,自然十足,乖巧地坐在了原地,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心機過,全身上下的那股子心眼兒,全部都用到這個時候了。

幾分鍾之後,薑言拿著燙傷膏出來。

謝澤遇內心狂喜,可麵上還得繼續走柔弱小白花的路線。

“言言,你把燙傷膏給我吧,我自己來抹。”

薑言直接就摁住了他的手,“都已經這個樣子,你就別逞強了,再說了,你不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嗎,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看著薑言總算是有了點些許的身份認同感,謝澤遇那叫一個欣慰非常。

薑言默默擰開了燙傷膏的蓋子,輕輕地把淡黃色的膏體抹在了謝澤遇的傷口上。

謝澤遇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眉頭都跟著皺了起來。

“是不是很痛,我給你吹一吹。”

薑言已經盡可能放緩力度。

不過畢竟是被燙得這麽嚴重,所以哪怕是輕如羽毛一般的觸碰,也著實會讓人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點痛苦不算什麽。”

謝澤遇突然就正經了起來,還不等薑言開口,那就繼續說道,“比起失去你的痛苦,這種痛苦我寧願承受千倍百倍。”

他說完了之後就這麽看向了薑言。

薑言抬眸看著他,眼前的這張臉,毫無征兆地撞入了的心裏,慢慢落下了一個深刻的烙印。

阿煜出來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了兩個人十足親近的一幕。

直接兩個人的身軀緊緊靠在一起,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幾乎是互相依偎的模樣。

下午的斜陽灑在了二人的身上,仿佛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鍍上了一層的光芒。

郎才女貌,格外養眼,至於他,仿佛就是一個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熏魚好了,可以吃了。”

阿煜站在原地猶豫良久,這才帶著複雜的心情,打斷了二人的眼神交流。

到了這個時候,薑言才總算是回過了神。

她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雙手有些無處安放。

如果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剛剛好像是因為看謝澤遇看入了神。

雖然說謝澤遇的這張皮囊的確是過分優越,但是真的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多少還是有些唐突了。

“好了,你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的幾天千萬不要碰水。”

薑言緩和了一番之後,用極度不自然的語氣開口說了一句。

謝澤遇有些稀罕她這副模樣,就像是一隻莽撞的小白兔,懵懂而又呆萌。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記性不大好,所以接下來這幾天恐怕還得麻煩你一直提醒我。”

謝澤遇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笑意,二人正準備進門,後麵就傳來了一個阿婆的聲音。

“阿煜啊,阿香,他們村子的人過來收禮金了啊,所以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啊?”

阿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剛剛進門就看見了院子裏麵的謝澤遇和薑言。

“我的個乖乖,這是哪裏來的大帥哥呀?”

阿婆還沒見過這麽帥的男人,說話的時候兩眼放光,一時之間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腳下的步伐也變得麻利了。

她快步走上前來拍了拍謝澤遇的肩膀,雙眼瞪大的模樣,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你是阿煜的親戚嗎?言言,這是你們家來的客人?”

阿婆已經下意識把薑言當成了這個房子的女主人,隻是前幾天沒有看到,阿婆還在疑惑著薑言去什麽地方了。

幾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阿煜從裏麵走了出來,隻見他慌慌張張地包著一個紅包,臉頰還泛著一抹可疑的紅暈。

“阿婆,我到時候還得出海捕魚,所以這個紅包就麻煩你幫我帶過去吧。”

聽到這裏阿婆收回了視線,再次看向阿煜的時候,神情之中滿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