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瞪了他一眼,一掌就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雖然說你們兩個人是青梅竹馬,以前還說過親事,但是眼看人家現在都要結婚了,你能不能支楞起來?阿香不是還讓你過去當伴郎嗎?你這要是不去的話,還不得被兩個村子的人笑話了。”
阿婆說的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來來去去就是這麽些人,所有人都知道阿煜和阿香以前的那些事兒。
簡而言之就是阿煜父母還在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說定了他們兩個人的婚事。
而且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當時村子裏麵的人都很看好他們。
結果誰知道後來阿煜的父母出了意外,家裏麵就隻剩下他自己獨自支撐,經濟條件一落千丈,阿香這個青梅竹馬自然也就跑路了。
這才沒幾個月的功夫,阿香就已經跟隔壁村村長的兒子好上了,這會兒還回來派發請帖,甚至大言不慚地要讓阿煜過去當伴郎。
村長家的喜事,多少人上趕著去幫忙,怎麽可能會找不到適齡男人去當伴郎?
阿想怎麽做,就是在打他們家的臉,村子裏麵的男女老少都是站在阿煜這一邊的,所以希望他能夠過去長長臉。
“阿婆,你別把阿香想得那麽壞,她可能就是覺得我們關係比較好,所以才邀請我去當伴郎的。”
其實阿煜早就已經把阿香的事情拋出腦後了,隻不過村子裏麵的這些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不願意讓他受這個窩囊氣。
“她讓你過去當伴郎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那為什麽非要讓你帶一個伴娘過去?這不就是想看著你自己一個人落單,然後出醜嗎?”
雖然阿婆的年紀的確是不小了,但是好歹腦子還是清醒的。
阿煜趕緊擺了擺手,“阿婆我沒事的,你也不用這麽生氣,我家裏還有客人呢,就先不跟你說了。”
眼看阿煜這麽不爭氣,阿婆幹脆把目標落在了薑言的身上。
“言言,我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吧,你可是不能讓阿煜自己一個人去出醜啊,本來他們隔壁村子的人就一直覺得我們這邊挺窮的,到時候別真的讓他們看了笑話。”
阿煜看著阿婆急吼吼的樣子,趕緊上前去阻攔了一番。
“阿婆你幹什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數。”
阿婆力氣不小,伸手就推開了他,“言言,要不然你就跟著一起過去當個伴娘吧,你這麽漂亮又懂事,肯定能氣死那個阿香。”
“阿婆,你能不能別鬧了?”
阿煜看著謝澤遇看著實在有些為難。
到了這個時候,謝澤遇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不過他想的這是別人的事情,所以也一直沒有開口,隻是這麽默默看著薑言。
薑言看著同時看向了自己的兩個男人,一時之間有些糾結。
阿婆的央求聲不斷,薑言又想起了阿煜的好,掙紮了一番之後,終究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那我就陪他過去走一趟。”
“哎呦,我就知道我們言言是個人美心善的,阿煜,那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有這麽漂亮的伴娘和你一起出席,你到時候可別掉鏈子。”
阿婆目的達成,走的時候腳下生風,那叫一個心情喜悅。
阿煜看著阿婆慢慢走遠,隻能長長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啊,言言,我也沒有想到阿婆竟然會麻煩你,你放心吧,到時候你不用過去的,我自己過去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阿煜有些難為情,他一直都張不開這個嘴,所以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不去的準備。
“這有什麽?你對我那可是救命之恩,我陪你去參加婚禮,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薑言說完了之後回過頭去尋找謝澤遇的蹤跡,這才發現他早就已經離開了。
這下子薑言慌張了起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和阿煜打招呼,趕緊就跟著一起追了出去。
可等到她追回鎮子上麵的旅館的時候,謝澤遇就已經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他是已經睡了嗎?”
薑言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生悶氣,所以隻好求助於守在門口的賀岩。
賀岩的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他有什麽錯,他不過就是想在這個環境還算不錯的,小鎮子上麵睡一個安穩的午覺。
結果被子才剛剛蓋在身上,回頭就被謝澤遇給搶了過去,還順便把他給趕了出來。
“你放心吧,不用管他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他自己氣一會兒就好了。”
賀岩心裏不怎麽得勁兒,所以直接就幫謝澤遇拒絕了薑言的哄人服務。
薑言信以為真,自然也沒有繼續堅持。
“那好吧,那你等到他醒了之後,麻煩幫我轉告他,就說我明天得回村子一趟,你們要是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就先去忙吧。”
薑言說完了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順便還把謝澤遇昨天晚上打地鋪的那些行頭全部都給扔了出來。
賀岩還主動幫忙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搬了出來,等到把東西搬出來了之後,他笑盈盈地衝著薑言打了個招呼。
“既然你明天有事情要忙,那你就趕緊休息,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就可以了。”
薑言看著賀岩滿臉熱情的樣子,總是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不過最後還是關上了門。
這邊的房門剛剛關上,賀岩就開始得意了起來。
“謝澤遇啊謝澤遇,誰讓你擾人清夢的,現在好了吧,被自己老婆掃地出門了吧?”
他說這一回頭就撞上了,滿臉冷意的謝澤遇。
謝澤遇瞥了一眼躺在過道上麵的被褥,再次看向賀岩的眼神裏麵就多了幾分壓迫感。
賀岩雙手舉高眼看就要當場投降了。
“這件事情可怪不了我,這是薑言自己搬出來的。”
謝澤遇冷笑,“不是你班的就不能怪你了嗎?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爭取到了那個席位,你自己給我想辦法,把被褥塞到那個房間裏麵去。”
他說著又一次關上了房門。
賀岩一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謝澤遇,你幾個意思啊?你怎麽能占著我的房間不放手呢?你別不是讓我睡走廊吧。”
當天晚上整個旅館都是賀醫生慘叫的聲音,直到次日清晨,薑言從房間裏麵出來的時候剛好就撞上了,頂著黑眼圈的他。
賀岩昨天晚上是在樓下大堂的沙發上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