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姬回到客棧,一直忍著的淤血全吐了出來.至陽的功力,火克水,她內傷不輕,似乎還斷了兩根肋骨.渝姬迅速點了幾處穴道,忍著痛將斷骨接了回去.“唧唧”兩聲簡短的敲門聲令她的神經又緊張起來.住在這殺手窩裏,又是身負重傷,難保不會有幾個宵小之輩乘人之危.

??“誰?”渝姬按著落櫻問道.

??“夫人,在下奉主子之命給夫人送東西.”

??“請稍等.”渝姬迅速在地上那灘血上灑了些白粉讓它們消失無蹤,爾後理了理衣服道,“進來.”

??掌櫃端著碗黑色的藥汁垂著頭恭敬地將它放在桌上,退到一邊道:“主子吩咐,要夫人先喝藥再告訴您您想知道的事.”

??渝姬皺皺眉,真是個無聊的人.她端起藥碗,小心的聞了聞.

??掌櫃見狀,又開口道:“主子行事從來光明,夫人大可放心.”

??光明?越這樣說倒越不像是光明之人.她心中輕嗤道,又仔細地看了看藥色,皺著眉頭一口飲盡.“可以說了吧?”

??“是,那塊令牌是現任南宮城城主南宮瞰接位前的令牌,已經許久不用了.但下血帖的是揚州劉成,也就是夫人前陣子殺的那個.”

??南宮瞰,果然是你!渝姬心火一起,胸中那股亂竄的內息相衝險些又逼出一口血來.“多謝掌櫃.”她淡淡地說,聲音透著一絲虛弱,“對了,上次請您幫我查南宮家,為何沒有提到南宮晟禋有個表兄?”她突然想起南宮朔月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她的計劃決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表兄?可南宮家幾代單傳,何來表兄?”

??“這樣……您辛苦了,請幫魅姬備下馬車,明日魅姬要回杭州.”

??“是.”

??掌櫃一走,渝姬馬上打坐調息,無人護法的情況下也不敢入定太久,隻是草草的雅致住體內混亂地內息.她必須立刻回去,錯過了與南宮晟禋的百日之期就不好了.她再次拿起南宮城的資料仔細研究,一個個計謀在腦中迅速成形又被迅速否定.

??她必須從這幾張紙上找出那些人的性格弱點,從而想出最完美的計劃將他們逐個擊垮.憑她一人之力要將南宮城這個百年大族完全擊垮就像是徒手去摘崖邊的草藥,但卻必須去做.這僅僅能給母親多舛的命運一絲小小的安慰,傷害她們母女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外麵很安靜,透過窗欞能夠隱約地看到一些微弱的月光,像是母親恬淡的麵容.渝姬突然很想看月亮,隻是一時心血**的想法令她有些焦躁不安,像是忘記完成某件重要的事情.於是,她披上外褂去了山頂.

??風很大,也很涼,如同跟潮而來的浪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吹得她有些站不穩.她靠著塊山石,屈起腿,縮成一個球.天上的明月被雲層遮住了大部分,隻有一兩點朦朧的光,像是醉眼迷離的睡眼.

??心突然有些刺痛,像是不經意的,她覺得難過.以往的苦痛像是一幅幅生動的皮影戲,漆黑一片的陰霾卻又如此逼真.她猛地站起,似乎想以此來驅散縈繞在身邊的寒氣.渝姬跑到崖邊,看著腳下一片黑色的萬丈深淵,想喊些什麽,卻最終隻能發出“啊,啊”的單音.她緩緩的將唇貼在長簫上,吹起母親最喜歡的《長相守》.

??項胤翾被渝姬打了一掌後,原本剛猛無比的內力像是被澆上了一盆冷水一樣被壓製住.他修習的這種內功常會遭內力反噬,而今日卻一次也沒有反倒功力有所增加.他很奇怪,倒一時也想不出是何原因

.

??遠處傳來的簫聲輕盈地環繞在他房中,輕婉迂揚,溫柔的蔓延在夜色裏,讓心如同被冰冷的絲帛緊緊包裹,慢慢收攏乃至錚然斷裂.是誰?是她麽?

??項胤翾循著簫聲去了山頂,隻看見崖邊那抹白色的身影.她婷婷地站在月光之下,寬大的衣袖迎著張狂的夜風狂舞,美麗而不祥.她沒有帶麵紗,露出了月光般皎潔的半邊麵容,琉璃色的眼睛散發著銳利的光芒,卻不停的落淚.透明地**映著迷蒙的月光,仿佛是最純粹的水晶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四散分離,美得如同一幅淒涼的冬景水墨畫.

??像是用盡所有精魂一般,渝姬完全沒有注意到項胤翾的到來.淚水是軟弱的象征,以後我不可以再哭泣,這等於是對身體的敗北.我要無心,狠下心去複仇,去向天下所有負我欠我之人報複,代替神祗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簫聲驟停,渝姬俯下身劇烈咳嗽.她體內的氣又開始激烈碰撞,互不相讓,似乎預備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咳咳……我以手中之血起誓……”她對著天上明月道,“他日必讓南宮瞰付出最高的代價!”

??項胤翾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南宮城、魅姬、複仇……這聽起來似乎很有趣.他的好奇心起,想要弄清一切來龍去脈,可這樣的話……那個女人.他輕聲一笑,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以那個女人的驕傲一定不會說的吧.

??項胤翾轉身下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個白影.魅姬,你是個有趣的女人.我對你的複仇遊戲很有興趣,我們會再見麵的……一定.請你演一場好戲給我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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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一個群:5914536.有興趣的可以來加,要驗證的.基本我整天都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