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幾條大黑魚

我趕緊大喊了一聲葉肥嘰,隻見她剛把一塊糕點送進嘴裏,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差點就被那糕點噎著了。葉肥嘰捂著嘴巴扭過頭來看,似乎並沒有發現叫她的人就是我,我立即又叫了一聲,人也走到了她的身邊去。

葉肥嘰看我這個比黑炭還黑的人叫她,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問我是什麽人啊怎麽長得這麽黑,怎麽知道她名字叫葉肥嘰。

我說我是跳河啊!才分開十來天就裝作不認識了。

葉肥嘰聽到我說是跳河,驚訝的手中端的盤子都差點掉落地上去,她忙走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最後才哭笑不得的問我怎麽弄成了這個鬼樣,這些天我都去了哪裏了呀!

我一聽葉肥嘰還問我去了哪裏,頓時覺得有些生氣,我為了她那幾天幾乎是曆經凶險差點丟了半條命,還殺死了一個乞丐炸傷了兩個人。我以為她被綁走後會被關起來忍饑挨餓,甚至還會被人淩辱虐待,畢竟葉肥嘰年輕長的又有幾分姿色。卻沒想到她竟然過的這麽悠閑瀟灑,倒是我吃了不少苦頭,還日夜的為她擔心的情緒低落夜裏失眠。

我拿了葉肥嘰手中盤子裏的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反問她這幾天都在幹嘛呢!我可把她找的好辛苦啊!

葉肥嘰說她就在這條船上,期間坐船去了一趟廣州又回來,每天吃些河鮮和點心,日子過的可舒服了,就是擔心我而已。

我一聽更氣了,可又不好當場發作出來,這個蠢葉肥嘰,她不知道她被綁是被當作籌碼的嗎?為什麽不想辦法逃跑呢!不過這陳先生人確實不錯,我以為他會把葉肥嘰關起來,每天隻送些粗淡的飯菜來吃,卻沒想到把她當公主對待了,倒是關我在房裏苦了那麽些天。

我看到葉肥嘰脖子戴的狗牙也不見了,忙問她狗大仙去哪裏了呢?

葉肥嘰瞄了一眼我身後的陳先生,說這個阿伯給她保管了,說明天就會還給她。

我立即對陳先生說了些感謝的話,謝他沒有為難我的朋友還招待的這麽好,不過我心裏肯定不會感謝他,恨不得把他推進河裏淹死喂魚呢!

陳先生嗬嗬笑,說我給他送來了這麽一枚寶貝血戒,他這樣待客實在抱歉,等下這枚血戒摘下來之後,他會給我們一大筆錢的。我一聽忙問他我的錢還有一把小銅刀都被搜走了,能不能現在就還給我。但陳先生依然嗬嗬笑著說不急不急,等摘下了血戒之後,他保證一分錢都不會少原樣的還給我,還會另外再給一筆。

陳先生招呼我們坐下,叫一個人去準備晚飯,不到三分鍾就上了一桌菜,都是一些河鮮與水果,肯定是我們來之前就做好了吧!葉肥嘰的胃仿佛是無底洞,剛才吃了那麽多點心,現在依然胃口大開,看她這十來天連人都長胖了不少。

滿桌的美味佳肴,我卻吃的索然無味,葉肥嘰雖然見到了並且安然無恙,但我此刻心裏掛念著童童,我希望她能知道我和葉肥嘰在這裏,但是又怕她會貿然現身搭救。要知道這個陳先生可不是一般的養鬼人,童童現身必定會被他擒獲,說不定當年把童童放進魚身裏他也有份,肯定會認得出童童。

這些擔心並不是多餘的,童童可以來但不要現身就好,但我該怎麽通知她隻潛伏在河底等機會就行了呢!

這頓晚飯吃完後,陳先生分別給了我和葉肥嘰一個大紅包,說給了利是一切都順利。我一摸這個紅包很薄,估計裏麵不是五十就是一百吧!出手比我還大方,這陳先生身家難以估計啊!

此刻還不到十一點,陳先生讓我們在這船艙裏好好休息一下先,他出外麵準備準備。

我一聽他說要出外麵,忙說我也出來看看吧!又叫了葉肥嘰,但她說不想去外麵,免得被風吹亂了發型。

陳先生沒有拒絕,我便跟在了他身後,走出到了甲板之上,江麵反射著滿天星光,但水裏依然黑乎乎的,就如我此刻的處境,表麵看著沒什麽,但此中需要麵對的後果誰知道呢?如果陳先生摘不下這枚血戒,我和葉肥嘰的命運會如何,最好的結果就是被關著好飯好菜伺候,等到他能摘下為止。

一年、三年甚至十年.......到時候也許童童會重新淪落回那個喪失人性的水鬼,而我妹妹李蘑菇恐怕也已經嫁人了........

我們出到了甲板上,來到這船頭有個電燈的地方,陳先生就站在電燈的下前方,而我就站在他身旁,我們身後還站了四個人。

此刻陳先生和我的身影都被身後的電燈投射在河麵上拉的老長,隻見這時陳先生兩隻手搭在了身後,他開始朝著水裏呼喚著一個名字。他喊的和我們平時在家叫狗旺財一樣,喚了不到三分鍾,突然江麵跳出了一條大黑魚來。

這條大黑魚足有兩米多長,就像一扇房門劈開一半那麽大,它高高跳出水麵後又掉進了水裏。我看到陳先生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他繼續呼喚著其它的名字,緊接著又是一條大魚躍出,不多久躍出的大魚有了三五條那麽多。

這看的我目瞪口呆,這都是他養的水鬼吧!先前那個陳二餅肯定也不止養了一隻水鬼,不過可以判斷的是童童是最棒的一隻。

這個陳先生可真是可怕,已知的這河裏五隻,那白色大屋埋著七隻,他到底養了多少隻鬼。這禍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說不定這幾隻水鬼生前也是幾歲的小孩子,真是滅絕人性啊!

我又想到如果這枚血戒被他所得,待他研究出了使用的竅門之後,又會有多少人要被他所害。想到這些我心裏就不是滋味,但我卻阻止不了他,如果他真的能把血戒摘下,我會希望他戴上之後如同那吊死鬼一樣,立即上吊或者投河自殺掉。

陳先生在這西江裏養了那麽多隻水鬼,要是童童來了不知道會

會不會有優勢,不過看這些水鬼都是黑魚,和童童的鯉魚身不同。常說的鯉魚躍龍門,是因為鯉魚最有神性,由此可判斷童童還是優於這些大黑魚的,不過這大黑魚數量太多也讓我擔心童童。

此刻陳先生停止了呼喚,有條大黑魚遊到了船邊,陳先生拿手電筒照下去,我看到魚嘴裏叼著一根拇指粗的柳樹枝。他叫了一個人走到了船身最淺處,那大黑魚也遊了過去,然後從它嘴裏拿起了那根柳樹枝。

我裝作大開眼界的對陳先生拍了一番馬屁,說陳先生你可真有本事,連這麽大的魚都能指揮,也隻有西遊記裏的神仙才有這種本事了。

陳先生聽了嗬嗬一笑,說摘戒十二點半開始,到時候我閉著眼睛躺著不動,也不要中途胡亂開口說話就行。

我趕緊點頭說明白,希望陳先生能幫我順利摘掉。

此刻才十一點多,陳先生回船艙拿出了釣魚裝備,出到甲板上釣起了魚來,我就坐在旁邊看。魚鉤丟下去之後不到三分鍾他就釣上來了第一條魚,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他起碼釣起了二三十條魚。最後讓我吃驚的是,他竟然把這釣起來的二三十條魚又全都丟回了西江裏。

我十分的不解,問他為何辛苦釣的這麽多魚又全都不要呢!那不等於沒有釣到嗎?

陳先生嗬嗬笑說我不懂,釣魚的樂趣在於收獲的過程而不是收獲的結果,他釣魚是為了樂趣而不是為了要魚,所以才會全都又放回江裏。

我一聽他這番話覺得很有道理,貌似在暗指我和葉肥嘰,那枚血戒是他要的東西,我和葉肥嘰隻是兩條魚,他最後一定會把我們放走的。

摘戒時辰即將到了,陳先生要我把衣服脫光,我感覺有些難為情,葉肥嘰還在這裏呢!她可是個女生,等下出來看到我光著身子那多不好意思。

陳先生叫我不用擔心這個,說我全身烏黑再加上在這黑夜裏,眼睛再好也是看不到的,再說一個男子漢還害羞就讓人家笑話了。

於是我脫光了衣服,低頭一看果然連自己都看不清,下身黑乎乎的,其實整個身子都是黑乎乎的,潑了墨水一般。

這就開始摘戒了麽?怎麽沒有隆重的儀式,還有那些高格調的各種布置,外加各種神秘的請仙跳大神........

陳先生叫我跳進江裏去,我騙他說我不會遊泳呢!但陳先生說沒事的,下去保證不會被淹。

於是我轉過身來,在船頭跳進了水裏,我在想此刻要是沒有葉肥嘰,加上童童也在這裏的話,那我就要逃跑了。但那樣就會可惜我的古銅小刀,那幾千塊錢不要緊,畢竟我還有一些金銀疙瘩藏在西江河底。

我跳下了這西江之後,立即被三條魚伏了起來,這三條魚在水麵下排成一個“三”字,而我此刻就豎躺在它們上麵成了一個“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