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扔給它!”

許狐突然命令。

“說什麽呢?”周亞男甚至有點生氣了:“擔心你一個人出來會有危險,我才來的。你現在讓我把你扔給狗,然後自己逃命?”

抬起頭,許狐看著周亞男:“把我扔給他!”

依舊是命令的語氣。

但這一次周亞男好像明白了過來,切切實實的做了一個要將許狐扔過去的動作。嚇得那隻大鬼獒趕緊躲閃。

就在鬼獒躲過去的那一刹那,周亞成功的將許狐扔到了圍牆上麵。

不過這也惹惱了那隻大狗,發了瘋似的朝周亞男撲了過來,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腿。

這家夥的力氣真大,周亞男吃了痛,強忍著掙紮了幾次都沒能擺脫它。

鮮血從周亞男的褲腿裏流出,那些伺衛也圍上來了。

再不脫身恐怕就跑不了了,許狐在圍牆上麵幹著急。

周亞男懶得掙紮了,看準狗頭,一掌就劈了下去……

隻聽到一聲慘叫,那隻狗終於放開了周亞男,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沒動靜了……

許狐以為周亞男就要爬上圍牆逃跑了,誰知道他居然徒手抓起那隻狗已經凹陷下去的頭皮,一把撕開,在裏麵抓出一把就像豆花一樣的東西,然後順著繩子往上爬。

那些人看到周亞男兩招之內把狗又虐又殺了,嚇得都不敢上前。

趁著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周亞男拎著許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沒有按來時的路原路返回,而是從相反的方向跑。

一直被拎著不由自主地飛奔,許狐都好佩服周亞男,雖然場麵混亂,但他一點也沒有忙中出錯。

向著相反的方向跑,是為了撇清別人對他的嫌疑。

不過他為什麽會把那隻大狗的腦花弄出來呢?

真的好殘忍呀……

僅僅用了兩招,那隻鬼獒就一命嗚呼了……

到了兩人都覺得到了絕對安全的地帶,周亞男才放下許狐,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許狐倒不累,因為一直是被人家拎著跑的。

慢悠悠地坐在周亞男的身邊,許狐這才發現周亞蘭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了大大的血手印,而且上麵還粘了一些腦組織……

一臉的嫌棄,許狐呲牙咧嘴:“你要殺雞儆猴,也不用下手那麽狠吧?居然把那條狗的腦花抓出來了……”

周亞男沒說話,直接提起褲腿將手裏的狗腦花敷在剛才被那條狗咬的傷口上。

許狐猛然反應過來。

因為周亞男被狗咬了,擔心自己會有狂犬病,所以就用狗的腦組織來敷傷口。

這大概就是最早期的活疫苗吧?

許狐早就聽說“古人”是這樣預防狂犬病的,沒想到今天卻能親眼看到這樣的場麵。

慌亂之中,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替周亞男把傷口包好。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又拖累你了……”許狐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

“傻樣……”周亞男目光顯得很溫柔:“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都是朋友。”

看他含情脈脈的說這種話,許狐心裏一個激靈,腦子裏出現了裴越的樣子。

仿佛別人喜歡她,她也覺得對不起裴越了。所以特別嚴肅地看著周亞男:“男和女之間有純粹的友誼嗎?”

周亞男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故作輕鬆的咧開嘴笑了一下:“長得不好看,四海之內皆兄弟。”

麻蛋!這小子說話真欠揍!

不過,人家說話這麽直白,至少證明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許狐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笑嘻嘻的站起來,伸出手將周亞男拉了起來,這才想起問人家一句:“被狗咬了那麽多傷,痛嗎?”

按常理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拍拍胸脯,做出大無畏的樣子說不痛。可沒想到周亞男卻裝得可憐巴巴的:“怎麽會不痛啊?要不你去試試……”

“那怎麽辦啊?”剛才確實看到了周亞男的傷口,四個犬牙在他白花花的腿上留下了四個洞,想來應該也是很痛的。

周亞男站在那裏不動了:“你背我回去吧,我走不了路了。”

許狐本來已經做好了要背他的準備,卻突然想起剛剛他還拉著自己跑得飛快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背就把你背去賣了!”

“那可不行,我們家的周老夫人會跟你急的!”說到這裏,周亞男好像想起了什麽,顯得有些沮喪:“許妖女,上次你跟我家周老夫人說我以後還會做侯爺,這仕途是說的清楚明白了,可你還沒說我的姻緣呢!”

聽他這麽問,許狐心裏更鬆了一口氣。

看來周亞男確實已經放下了那一段感情。

許狐笑嘻嘻的:“我才懶得跟你說呢,你又不信我。”

“我信我信,你說吧……”

“給錢就算。”

“許妖女,你要不要這樣一身銅臭?作為兄弟,算個命你也要錢?”

“親兄弟明算賬!”

“……”

兩人一路鬥嘴繞著道回去了。周亞男還是堅持將許狐送回家,並且再三叮囑:“尚書府不能再去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如果再去,那就真的是自投羅網了。”

“那怎麽辦?我始終覺得那間柴房有點詭異。你想啊,我們看到的是堆了一屋子的木柴,那死胖子卻鬼鬼祟祟地送了食盒進去。那裏麵到底住著誰?”

周亞男聳了聳肩膀:“柴房會不會就是那條大狗的房子?聽說鬼獒的領地意識非常強,我們站在人家家門口鬼鬼祟祟的,所以人家才會毫不猶豫的攻擊我們。”

“你家喂狗還用那麽漂亮的食盒?況且如果真的是喂狗,那死胖子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去,反而就跟做賊似的?”許狐始終相信那屋子裏有詭異。

可能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周亞男點了點頭:“好吧,尚書府還是要繼續查,不過明天我們可以去問一問方綠蘿,看能不能有點線索。”

許狐點了點頭:“我明天一早就去見她。對了,你把方綠蘿安置在哪裏了?這丫頭可精了,不會逃跑吧?”

周亞男得意一笑:“能從我大永盛的天牢裏跑出去的姑娘,估計還沒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