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警報之聲連連傳來,眾人不由得一番驚慌,林夕白雙眉緊鎖,轉頭對楚陽派大弟子方繼雲說道:“繼雲,你帶部分師弟師妹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方繼雲連忙對林夕白行了一禮,接著叫了十來個楚陽弟子踏出門去,他們身佩長劍,很是正氣。

林夕白依然皺著眉頭,又對林夜辰說道:“辰兒,將昔兒轉移到裏屋去。”

林夜辰麵對林夕白,重重點了點頭,道:“這當口,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將雨昔安置好再說。”林夜辰此時已然忘記林夕白是他父親這件事了,他還是如以往一般聽林夕白的話。

林夜辰將葉雨昔抱起,轉身對朱語清和薑罹友好的說道:“還請朱姑娘和薑大叔也一同進去。”

薑罹和朱語清微微點頭,跟了上去。林夕白仍然眉頭不展,一聽林夜辰對薑罹喚作“薑大叔”,當下大奇,連忙對薑罹道:“你姓薑?”

薑罹卻依然麵色平靜,淡淡笑道:“對,我姓薑,薑蒜的薑。”

鸞翹陰姬與林夕白疑惑的對望一眼,適才兩人爭來爭去,現下卻竟然這般和諧,他們對薑罹的身份甚是浩氣,但也不多問,繼續往裏屋走去。

葉雨昔睡在**,林夜辰麵色凝重,眼前的葉雨昔不再是之前的葉雨昔了,而是林夜辰的孿生妹妹,可是二人除了眉目相似,其他地方也沒什麽相同了,想到此處,林夜辰心中極為複雜。半晌後他緩緩說道:“師......師父。”這一聲“師父”卻是叫得很是不自在,但他還是繼續道:“我也去前方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前來。”

林夕白看著眼前神色尷尬的林夜辰,不由得輕輕一歎,不知道是不是麵對那聲“師父”很是慚愧,還是看著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的林夜辰而感到慚愧,但對於林夜辰的請求,他點頭應允了。

林夜辰往**的葉雨昔又看了一眼,接著轉過身去,也在此時,林夜辰隻覺得眼前一黑,周身一軟,竟暈了過去。

眾人大驚,尤其是鸞翹陰姬神色大變,連忙跑到林夜辰身邊,很是著急,林夕白卻不是那麽焦急,隻是對鸞翹陰姬說道:“哎,誰叫你方才下手那麽重,辰兒或多或少受了一點小傷了,好在你沒把蠻巫七絕手使在他身上,不然兩個孩子都性命垂危了!”鸞翹陰姬聽了,身子顫抖,眼神空洞,嘴巴輕輕張口,很是懊悔,卻也不說什麽。

薑罹把了一下林夜辰的脈相,道:“他方才與葉宮主交手之時,本就受傷,再加上後來一些事情的刺激,但他一直支撐著心靈上的壓力,所以才導致他心脈愈加紊亂。”

“嚴重嗎?”鸞翹陰姬與林夕白同聲問道。

薑罹搖了搖頭道:“不礙事,比起你們的女兒,他要輕得很多,稍加調理便可。”

林夕白這時望向門外的遠方,又轉身對薑罹和朱語清道:“夜辰和雨昔就交給你們了,現下也不知闖進楚陽派的是何方神聖。”他這時看向鸞翹陰姬道:“素素,你也在這吧,我出去看看。”說罷,便往外飛去。

“林夕白,等等,我也去!”鸞翹陰姬也飛了出去。

薑罹與朱語清對望一眼,皆是在感覺到方才差點殺個你死我活的鸞翹陰姬和林夕白有了和好的跡象,感受到這一點,朱語清和薑罹兩人笑了笑,薑罹又道:“侄女,你看好姓林的小子,我看好葉姑娘。”

朱語清一時皺眉道:“大叔,怎麽不是你看著林夜辰,我看著葉雨昔?我覺得這樣要好一些,方便一點,畢竟男女有別啊。”

薑罹眉頭一揚,帶著有些教訓的口吻說道:“醫者還在乎這些?葉姑娘的毒性我都難以控製住,你覺得你能控製的話,我們交換也行,我去照顧那小子,那樣我也清閑許多。”

朱語清向薑罹吐了吐一個舌頭道:“哎呀,大叔你也真是的,葉姑娘還是你來治療吧,我醫術不精,林大俠還是我來照看,嘿嘿。”說罷,轉身向另一張床走去,**躺著的便是林夜辰了。

“算你這丫頭識相,哼!”薑罹鼻子一歪,便專心給葉雨昔治療。

林夜辰的傷不是很重,但是昏迷的他卻一直夢囈連連,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朱語清拿著毛巾給林夜辰擦拭的時候,林夜辰卻一手把她的手握住,嘴裏喊道:“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雨昔,雨昔,別,別......”

朱語清試圖將手抽出,但無奈林夜辰手勁之大,卻是無法掙脫開來,昏迷的林夜辰依然不停的說著夢話:“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不要做什麽兄妹!我不要做什麽兄妹!”

麵對眼前不停說著胡話的林夜辰,朱語清對他竟有幾絲難過的感覺,覺得在痛苦裏掙紮的他卻是這麽可憐。她心道:“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換做是我,要是我喜歡的人是我親哥哥,我也會像他這樣吧。”想到此處,她也不再去試圖將手抽出,任由林夜辰握著,直到林夜辰不再說夢話為止。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外麵的天色也漸漸暗淡下去。

看著漸漸變暗的天色,屋子裏卻隻有薑罹、朱語清、林夜辰和葉雨昔四人,朱語清不由得奇道:“不知門外來了什麽敵人,為什麽現在外麵沒有一絲動靜?”

薑罹聽朱語清這麽一問,轉過頭來道:“這當口也顧不了這麽多了,我們現下能做的是看好這兩個病人再說。”

朱語清覺得他說話在理,點了點頭,這時門外卻傳來急促又無力的腳步聲。

“薑大夫,朱大夫,不好了。”來人竟是楚陽派的大弟子方繼雲,他渾身已然受了傷,眼看他就要站不穩了,朱語清連忙上去扶住他急忙問道:“外麵到底來了什麽人,林掌門他們現下怎麽樣了?”

方繼雲虛弱的說道:“外麵來了裂天穀的穀主,咳咳......口口聲聲說是來取我派的鎮派之寶。”

朱語清一驚,薑罹身子同是一震,他口中念道:“沐雲天這老頭,到底還是想得到寶藏啊。”

朱語清扶著方繼雲坐下,一邊替他療傷一邊對薑罹道:“大叔,你說這事和寶藏有關?對了,上次我問你寶藏的事情你還故意轉移話題呢。”

薑罹搖了搖頭,道:“該來的總是會來,該發生的也會發生,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別再有人受傷了。”

朱語清也不再問,一心替著方繼雲療傷,方繼雲有了朱語清的治療,身體的傷也立即得到恢複。“多謝朱姑娘!”說罷,方繼雲起身便往門外走去。

“喂?你的傷還沒好,你要去哪?”朱語清連忙喊道。

“在下還得出去應敵!”方繼雲有禮的回道。

朱語清柳眉一皺,道:“可是你身上還有傷啊!”

“蒙朱姑娘妙手,在下的傷已好了一大半了,身為大弟子我豈能置楚陽派安危不顧!”方繼雲抱拳向朱語清行了一禮,便往外飛去。

朱語清甩了甩手,搖頭歎道:“哎,真是些頑固分子,硬是要去有番作為才行。”當下她往**依然沉睡的林夜辰望去,心中幽幽道:“要是你現在醒著的,你也會這樣吧?像你大師兄那般維護著楚陽派的安危。”

朱語清慢慢走向林夜辰,輕輕在他身邊坐下,這時,她竟盯著林夜辰怔怔的看著。眉頭緊蹙的林夜辰,仿佛他在睡夢裏也是那麽的不安。朱語清不禁伸出手去,在林夜辰的額上撫了撫。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般舉動,但是她隻知道,看著林夜辰她心中不禁有種隱隱的同情,除此之外,在她心中,她還有著想要安撫他受傷心靈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