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傳來的酥麻之感令林夜辰醒轉過來,朱語清見緩緩張眼的林夜辰,心中突然有些慌亂,連忙將停滯在他額上的手移開,林夜辰卻是驚坐而起,問道:“朱姑娘,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師父他們呢?”說到“師父”兩字,林夜辰神色突然又變了幾分。

朱語清見他這般著急,生怕他要下床往外麵奔去,當下連忙道:“他們應該都沒事,你身上有傷,還是先養好傷吧。”

正如朱語清預料一般,林夜辰立馬從**跳了下來,正欲打開門出去,卻被朱語清拉住道:“我說林大俠,別這麽拚命好嗎?你先養好身子再去充當英雄好漢也不遲啊!”

林夜辰轉身,正色道:“朱姑娘,你不是楚陽弟子,楚陽派安危自然與你無關,但楚陽派是我的家,我豈能在這裏坐著?”

朱語清聽他這樣說來,顯是對方認為自己不顧楚陽派生死,當下氣道:“罷了罷了!身子是你自個兒的,我也管不著,你愛去就去吧!”

林夜辰正準備離去,卻有一群人推門而入,來人正是鸞翹陰姬,林夕白,方繼雲,林淺兒和幾個楚陽弟子。除此之外,林夕白的身子竟重重的向林夜辰倒來。

林夜辰失聲喊道:“師父!”同時林淺兒也驚道:“爹!爹!你怎麽了爹?”

林夕白倒在林夜辰懷裏,身子癱軟,麵容憔悴,眾人見狀皆是一驚,連忙去扶。

想來是林夕白身受重傷,隻見他麵色慘白,嘴唇發抖的道:“辰兒,快,快,我要你去一個地方。”

林夜辰將林夕白扶到**,對朱語清道:“朱姑娘,還請你看看我師父的傷。”

“我來看看!”沒等朱語清說話,薑罹卻快步走了上來,他立馬給林夕白療傷。半晌,一口淤血從林夕白口中吐了出來,臉色也漸漸恢複了血色,看來薑罹替他療傷已經好了七八成了,他拉著林夜辰道:“辰兒,我要你去一個地方!”

“您要我去哪都行!”林夜辰連忙回道。

林夕白環視四周,看著受傷的鸞翹陰姬、方繼雲以及幾個楚陽弟子,道:“這次裂天穀來的人太多,而且還是在我們防禦最為鬆懈的時候來的,所以這次我們傷亡不少。”

林夜辰身子一震,林夕白繼續道:“我們已經撤退,其餘的弟子都在大廳裏。前方的大門關住了,他們隻能眼巴巴的在廣場上等著,我們暫時可以耗住外敵一些時日。咳咳......”

林夕白看了看另一張**的葉雨昔,而後又看了看林夜辰,他歎道:“辰兒,現下楚陽派的安危隻能靠你了!”

林夜辰麵色一怔,很是不解,林夕白道:“你,你到密室去!”

眾楚陽弟子一聽“密室”,身子不由得震了震。林淺兒道:“爹,那密室不是禁地嗎,怎麽可以去?”

方繼雲同是奇道:“師父,先祖們不是定下規矩,禁地不得亂人的嗎?”

林夕白搖了搖頭道:“那禁地不是所有的弟子不能進的,除了掌門,誰都有資格進去,隻是不到危機關頭而已,隻要得到掌門允許,便可進入,當然除了掌門不能去以外。”

眾人嘩然,皆是感到奇怪,為何這禁地其他弟子能進,楚陽掌門卻不能進?朱語清和薑罹對望一眼,皆是不語。

林夕白見眾人疑惑的眼神,他緩緩道:“辰兒,現下你去吧!”

“師父,我也同林師弟一起去吧,兩人相互好有個照應!”方繼雲請身道。

林夕白看了看隻身請命的方繼雲,卻擺了擺手道:“繼雲,你傷得不輕,還是別去了。”

林淺兒見林夕白不同意方繼雲去,當下道:“爹,那我和林師兄去吧,都說禁地一路凶險,人越多不越好嗎?”

林夕白卻是回絕道“不行,淺兒,你也不能去,你武功根基不夠。”

林淺兒鼻子一歪,道:“那為什麽大師兄不能去?他武功這麽好。”話一說完,她嘟著嘴往方繼雲臉上瞧了瞧。

林夕白道:“我方才已經說了,掌門不能進禁地,繼雲以後是要做掌門的,不能去!”

眾人一驚,原來林夕白早已打算將掌門之位傳給方繼雲。林夜辰一聽,心中全然沒有什麽失落,當下心道:“大師兄德高望重,為人處世也深得人心,他做掌門一定很好!”

林淺兒這時臉上一喜,又往方繼雲臉上看去,方繼雲當下很是不好意思,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跪在地上對林夕白道:“師父,多謝師父看得起繼雲。”

“快起來吧,現在要做的是辰兒快去禁地。”林夕白說道。

鸞翹陰姬看了看林夕白,但也沒說什麽話,眼神極為複雜。

林夜辰奇道:“師父,去了禁地,然後辰兒該如何做才好?”

林夕白道:“禁地最深處,有我楚陽派所有建築的機關,隻要將那機關打開,整個楚陽派建築就會沉入湖中,暫時可以躲避外敵的侵略。”

眾人一齊,身為楚陽派的弟子們都沒有聽說過禁地裏有機關這事。朱語清道:“難怪了,楚陽派的建築都健在湖上,原來這一切都是建築初期時安排好了的。”

林夕白笑道:“朱姑娘觀察真是仔細,我楚陽先祖正是考慮到無法抵擋外敵的情況,所以才在禁地深處設立了這麽一個機關。”

林夜辰奇道:“整座楚陽派沉入湖底,難道不會被淹死嗎?”

“哈哈,要是會淹死又幹嘛設個機關多此一舉?”一直沒說話的薑罹突然笑道,他繼續道:“楚陽派建築的材質不是一般的木材,當機關開啟,房屋下沉時,自然會有一層鐵牆將整個建築包裹嚴實,不會有水滲入。”

“那呼吸呢?”林夜辰問道。

“我沒記錯,隻要進入湖底,房屋的鐵牆自會開啟另一道功能,那便是如魚兒的魚鰓一般,可以自動吸入水裏的新鮮空氣,那樣的話人們在這屋中也不會窒息而死了。”薑罹答道。

林夕白神色有幾絲驚愕,道:“你是?你......莫非你是.......”

薑罹對著林夕白笑了笑,道:“是我。”

林夕白眼神裏流露出驚喜,道:“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薑罹撕開易容的人皮麵具,往日那張依然存在著英氣的臉立馬呈現在眾人眼前,他笑道:“老朋友你好!”

林夕白和薑罹緊緊的握了握手,林夕白立即道:“辰兒,現在你就去吧!”

林夜辰起身正要前行,卻被鸞翹陰姬截道:“你讓他一人去,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禁地凶險,他身上還有傷,你放心他一個人去?”

這時,林夕白不禁有幾分慚愧,他突然望向朱語清,又對著薑罹道:“老朋友,看來得讓你或者你侄女其中一人跟著去才行,要是路上受了傷,有一個醫者陪同,還可以救治。”

薑罹道:“你女兒的毒素我必須每隔兩時辰控製一次,看來隻能我侄女去了。”

林夕白望著朱語清道:“朱姑娘,還請隨辰兒走一遭禁地,我楚陽派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說罷,他向朱語清拜了一拜。

朱語清連忙道:“林掌門,切勿行此大禮,這是晚輩該做的。”

話一說完,林夜辰便同朱語清前往楚陽派的禁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