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正在裝病的話,沈焉知簡直忍不住要把青鈺摟進懷裏,畢竟這些話如果是出自自己口中,難免就有一些借口的意思,可是如果是由別人提起,就會更為可信。

沈焉知心中高興,麵上卻也不顯,裝出一副勉力堅持的樣子,說道:“今日的東西還沒學完,可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說著還動作十分遲緩地掀開被子就要起來。

國公夫人知道沈焉知自小除了磕磕碰碰以外,那基本上是沒災沒病的,如今給折騰成了這樣,早就是後悔不已,趕緊又將她按回了**。“今日先停一天,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你好好歇著。”

沈焉知要的可不止如此,她低垂眼眸,柔聲說道:“哪怕歇著,我也是無事可做,還不如起來。”

青鈺心思單純,就把她這句話當真了,提議道:“夫人不如準許小姐出去散散心,說不定心情好了,這病也就跟著好了。”

聞言,國公夫人麵露為難之色,顯然是礙於國公的吩咐,於是青鈺又道:“前些時日楊府遞了帖子來,說是邀約皇都之中的官家小姐去賞花,不如夫人就讓小姐前去赴約,一來可以結識貴女,二來老爺那邊也好交代。”

因為沈焉知是被當作男孩養的,與那些王公貴族家的小姐頗為生分,國公夫人便想著讓她去認識一些人也不錯,畢竟以後嫁人了,那便是管著家裏頭的事情,難免要和這些夫人小姐們有所交集。

“那倒也好,”國公夫人答應下來,“替你們家小姐梳妝打扮,記得給她帶暖一些。”

青鈺點頭應下,就去重新打了些熱水,可國公夫人出去之後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可她也深知青鈺那是對沈焉知唯命是從,有些囑托告訴了她,她也是寧可挨罵受罰,也不願沈焉知有半點不高興的。

正當她猶豫之中,青渠過來朝她行了一禮,國公夫人眼前一亮,就對青渠說道:“今日我讓阿知去赴楊府的約,你是個心細的,可要記得在旁邊提點著她,別讓她再捅什麽簍子出來。”

青渠有些驚訝,畢竟楊府這一次之所以請了那麽多貴女過去,就是為了給他家大少爺相看妻子,國公夫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卻還是讓沈焉知過去,難免會讓她覺得奇怪。

隻是主子的吩咐,她也不好隨便插嘴,隻是點了點頭,恭敬地應了下來,國公夫人這才稍稍放心下來,可青渠剛準備告退,就又被她攔住了。

“雖說我讓你提點她別鬧事,卻也絕對不能讓她受欺負,她可是咱們國公府的大小姐。”

青渠安排好了陪同的護衛之後,就直接去了門口,一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那裏,青鈺站在旁邊,跟裏邊說著話,等她走近了才聽見,這說的是讓沈焉知別凍著,讓病情加重。

青渠了解沈焉知,斷定她這肯定又是裝的,畢竟這病地還挺湊巧,剛好在楊府邀約的這一天,於是她上前,輕聲說道:“小姐可別想著亂跑,今日你的行蹤,夫人都已經告訴老爺了。”

裏頭沈焉知一聽,直接就將帷裳掀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雖說麵色確實是有些不好,可跟病也無關,而是熬了一晚上沒睡。

青渠本也不信,隻是看著她褪了一半的妝挑了挑眉,沈焉知明白她這一次想去別的地方肯定就不行了,不過一想,今日應邀過去的應當也有不少美人,雖然不能動手動腳,可多少是能飽飽眼福,於是又把頭轉了回去,認命地赴這一場鴻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