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四小姐帶著姑爺來了。”管家趕來稟報,古一一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鄭重,管家不愧多活了這些年,預測的江乘月發生的事一點錯都沒有。

江乘雲原本心情很好,現在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青花瓷茶盞直接扔到地上,摔得稀巴爛。

古一一登時就不樂意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就你那點俸祿,能養的起侯府嗎?現在你所用的東西全都是最好的,這些好東西全都是我花錢買的,侯府的錢也是我掙的,你摔什麽摔!”

“是是是,我錯了。”江乘雲乖的像個鵪鶉一樣,抱著古一一的肩膀使勁哄啊,“讓他們給我滾出去,本侯忙著哄夫人呢,沒空見他們。”

“喏。”管家得了令剛要下去辦,就被古一一叫住了,“等等,不看僧麵看佛麵,若是這次你不讓他們進門,怕是回到康府以後月月的日子不好過,把他們帶進來吧,帶到偏廳去。”

正廳是用來接待客人的,而不是用來接見畜生的。

管家親自出來接人,康少博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不知道江乘雲不可能不管這個親妹妹的,到時候隻要自己好好認錯,江乘月在幫自己說說話,那這工作的事豈不是妥了嗎!

如此想著,康少博臉上的喜悅是藏都藏不住的,連帶著見到周圍的丫鬟仆從們都是趾高氣昂的。

江乘雲故意晾著他們,陪古一一用了點心才來的,片廳裏的人已經喝了三盞茶了,當下正在發脾氣,“賤婢,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我都喝了三盞茶了,還不給我上點茶點,灌我一肚子水!”

“康公子好大的脾氣啊!”

江乘雲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康少博立刻換上諂媚,主動迎了上去,“二哥,你今天休沐啊?”

“你不是早就打聽過了嗎?何必在這明知故問,我的時間很寶貴,按照道理來說,像你這種平頭老百姓即便是三跪九叩行大禮,也是見不到我的,你可明白?”

江乘雲故意給他難堪,一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沒直接動手就已經算是仁慈了,不過是陰陽兩句而已,如果接受不了,直接回家呀,又沒人攔著他。

康少博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現在寄人籬下,求人幫忙呢,態度自然是要放的低低的,“二哥說的是,我確實不如二哥,隻是現在我沒了官職,家裏又不是做生意的,我不想讓月月過的太痛苦,所以…”

求官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古一一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水的漂亮丫鬟,每個丫鬟手裏都托著一個盤子,裏麵放著大閘蟹和蟹八件,“這蟹是剛從陽澄湖裏撈上來的,雖然還不是吃蟹的季節,也有早熟的蟹滿膏滿黃了,這些撈上來以後,立刻放上冰塊,然後快馬往這邊運,怕是皇宮都沒有的,這一隻就價值百兩,嚐嚐吧。”

江乘月低著頭,她有些不敢看古一一,畢竟自己做的事確實有些難以啟齒,陽光死死的盯著盤子裏的螃蟹,任由丫鬟拆解了整隻蟹。

放進嘴巴裏一嚐,那味道鮮甜鮮甜的,能把人香一個跟頭,“嗯~這蟹的味道可真不錯,等會兒回去的時候,還望大嫂忍痛割愛給我們幾隻。”

也不知道康少博哪來的臉,張嘴就要價值百兩的螃蟹。

“我是個生意人,絕對不做虧本的生意的,既然康公子想吃,那我給你打個九折,這一隻算你90兩好了,這都是看在月月的麵子上。”

古一一話一開口,康少博立刻掛不住臉了,匆匆兩口吃完了螃蟹,“倒也不是我想吃,主要是月月嘴太饞了,奈何我的官位又沒了,家裏實在是捉襟見肘,這不才來求二哥呢嗎?”

說完他給了江乘月一個眼神,江乘月立刻幫腔,“是啊二哥,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就幫忙少博吧…”

“滾,滾出去!我沒有你這樣不識好歹的妹妹,你對不起我這些年的養育,這些年我費心費力把你養的這麽好,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從今天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江乘月和我侯府再無半分瓜葛,明天我就會找陛下請聖旨將你從江家的族譜上劃掉。”

江乘月嚇了一個激靈,她不知道二哥為什麽突然發脾氣,不過是給自家夫君求一個官位而已,這對於二哥來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動動小手指的事兒,怎麽就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呢?

實在是莫名其妙!

“二哥,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麽就對不起你了,少博的官位本來就是你弄丟的,我現在讓你把官位還給他,這樣很難嗎!不就是斷絕關係嗎,斷就斷,這侯府的大門我以後再也不會踏了!”說完,直接起身拉住康少博的手往外走,由於太過氣憤,甚至來不及看康少博的表情。

出了侯府,康少博立刻甩開了她的手,表情和語氣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獨自上了馬車,甚至連拉江乘月一把都不肯。

“夫君,你這是怎麽了呀?這沒有馬凳,我上不去馬車,你拉我一把。”

“廢物,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自己爬上來,要麽就走回去。反正你現在也不是侯府的大小姐了,也就沒那麽金貴了。”康少博說完,直接揮揮手,讓車夫開車了。

江乘月不明白自家夫君變化為什麽這麽大,趕忙提著裙擺小跑著在後麵跟,好在車夫是她的陪嫁,時不時的放慢速度,不至於她跑的太辛苦。

康少博連裝都不想裝了,直接讓馬車停在了表妹那裏,旁若無人的將表妹摟進懷裏,大手撫在她的小腹上,“我們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到時候我把你娶進府裏去當正妻。”

表妹一聽眼睛都瞪圓了,之前隻想爭一個平妻的位置,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大的意外之喜,身體軟的像水一樣,小鳥依人的靠在康少博的肩膀上,“那…姐姐,怎麽辦呀?難不成要貶妻作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