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爹,我知道了!”

盧勇暗喜,原本以為這次肯定又要受到懲罰,沒想到此事這麽輕易就過去了。

另一邊,初夏抬頭望著高高的城牆上,開口念道,“靖州城!”

“哇,師父,這靖州城看起來好熱鬧啊,現在已經過了亥時,街上還有那麽多人。”

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薑引也感覺心情輕鬆了不少。

找了一家上好的酒樓,薑引也忍不住感歎,“想不到這靖州城和其他地方不同,城中竟然不分晝夜,給那些謀生的人增加了不少機會。”

在薑引的印象中,以前走過的地方都是到了晚上,最多戌時一過街道上就幾乎沒人了,隻要這靖州城白天和晚上都一樣熱鬧非凡,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別人他管不著,他自己倒是要睡覺的,畢竟最近幾天不僅特別累,而且也沒有休息好,尤其是初夏還有傷在身。

兩人吃過飯後,就各自睡覺了,與此同時,城中侍衛正在應城主盧離的命令,四處張貼通緝令。

翌日!

薑引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來到酒樓二樓點了兩個酒菜消磨時間。

這時旁邊一桌兩人的對話吸引了薑引的注意力。

“唉,最近咱們還是要少出門呐!”

“怎麽啦?”

“你沒出去你自然不知道,昨天一夜之間,整個靖州城都貼滿了通緝告示,據說還是城主大人親自下的命令。”

“還有此事?那吃完飯我得下去看看那人長什麽樣,別碰到了都不知道。”

“可不是嘛,那人看起來很年輕,好像說是個什麽邪修,人人得而誅之,就算隻是提供線索者,也能獲得一兩千白銀的獎勵呢。”

“什麽?一千兩?看來這真是個要犯,不然城主大人也不必如此。不過這邪修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沒聽說過?”

“這個我也不懂,不過咱們隻需要記住那張麵孔就可以了。”

聽到這裏,薑引把頭湊了過去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道:“這位兄弟,不知道你所說的通緝令在哪裏?”

聽到有人說話,那人轉身笑嘻嘻地看了過來,沒想到看到薑引的時候,頓時一屁股跌坐在地,隨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酒樓。

薑引一臉的和善笑容逐漸轉變為尷尬,心裏嘀咕道:“我笑起來有那麽恐怖嗎?我不過是想抓個邪修增加點功德而已。”

沒有多想,薑引退回自己的座位上,準備吃飽了之後再去外麵轉轉,看看能不能遇到這些人說的邪修的通緝令。

兩盤小菜還沒有吃完,之前倉皇逃走的那個年輕人又跑了回來,手裏還拿著一張紙,剛踏進酒樓大門便指著二樓薑引的方向大喊:“大人,人在那,你們看,一模一樣,就是他。”

聽到這話,薑引自己都懵了,看了一眼那人手中拿著的紙,上麵還真畫著自己的畫像,旁邊的通緝令三個字尤為顯眼。

這一下,薑引才明白剛才為什麽那人看見自己時嚇得屁滾尿流了。

一群手持長劍的侍衛衝進酒樓,抬頭看了看薑引,又看了看通緝令上麵的畫像,緊接著領頭之人拔劍指向二樓大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薑引心裏暗暗罵娘,什麽時候自己成邪修了?還是說有邪修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原本還想開口解釋,但這些侍衛壓根隻聽命令,一個個拔劍衝了過來,氣勢洶洶的就要往薑引脖子上麵架。

雖然薑引自知不理虧,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當即悍然出手,人影閃動,薑引迅速躲過了一名侍衛的攻擊。他的身手敏捷,猶如一隻獵豹般靈活迅猛。他的雙手瞬間變成了利刃,舞動著刀光劍影,將那些侍衛逼得節節敗退。

侍衛們被薑引的凶猛攻勢所嚇到,他們原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青年,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不過薑引的身手似乎更讓他們覺得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殺人如麻的惡魔。

“快,快通知城主大人!”

領頭的侍衛見自己一群人不是對手,連忙朝一名侍衛大喊。

那侍衛得到命令,立即轉身衝出酒樓,看樣子是去通知城主去了。

很快,十幾個侍衛全部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不過薑引並沒有下死手,他知道這些侍衛隻是奉命行事,接下來他倒要看看所謂的城主是個什麽人。

很快,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老者緩步走進酒樓。

在別人看來,此人年事已高,臉色慘白,氣息虛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而看到他的一瞬間,薑引便立即起身,警惕之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此人身上的法力波動。

很強。

比自己還要強上很多。

來人正是盧離。

但薑引想不通的是,身為城主,又是玄黃師,按理說不可能弄錯才是,為何會說自己是邪修呢?

“閣下就是下令抓我的城主大人?”

薑引先禮後兵,想先弄清楚這是不是一個誤會。

盧離微微打量了一番薑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像是自言自語的口氣說道:“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了嗎?嗬嗬,現在的年輕人還有幾分本事。”

盧離以為薑引是來找自己兒子麻煩的,傀儡術實際上極為隱蔽,沒有天師以上實力根本難以發現蛛絲馬跡。

“閣下也不是普通人,按理說不應該弄錯才對,不知怎麽會和我一個晚輩過不去?”

薑引再次開口,他雖然知道自己實力不如對方,但他也不是怕了,隻不過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說你說邪修,你就是邪修,不需要理由,強者可以輕易掌控弱者的生死,就這麽簡單。”

盧離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聽得酒樓中的人個個膽戰心驚,這意思直接是將他們這些普通人當成了螻蟻啊。

不過,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隻能輕輕挪動身體盡可能讓自己離他遠一些,害怕被遷怒。

薑引眼眸冷冽,神經緊繃。

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要這種人,仗著自己有些本事,就為所欲為視人命為草芥,這樣的人和邪修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薑引突然想起自己被安上的身份。

邪修?

莫非這人自己就是邪修?但就算是那樣,自己也沒有得罪過他,更沒有見過,為何會連自己的畫像都畫得如此逼真,還貼滿了整個靖州城呢?

突然!

薑引想起望月村那個用傀儡術控製巨蛇的人,難道…

正這樣想著,盧離似乎已經不耐煩了,手掌悍然探出,頓時整個酒樓中的茶杯碗筷紛紛漂浮而起,緊接著就連桌椅板凳也在顫動。

隨著盧離將手一握,所有東西瞬間飛向薑引,眨眼間便將他裹成了粽子一般。

這樣神仙一般的手段嚇得酒樓中的人四下逃竄,有史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恐懼是必然的。

“呀!”

“轟~”

薑引一聲暴喝,渾身氣勢轟然炸開,將周圍一切炸得粉碎。

聽到動靜,初夏連忙出了房門,看見動手的人是薑引,隨即大喊一聲衝到了薑引身旁。

“師父!”

“師父,你沒事吧!”

薑引滿臉憤怒,“你出來幹什麽,馬上給我走。”

麵對薑引的怒喝,初夏不為所動,她知道薑引是想以此保護她,讓她離開,可她又豈是那種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人。

“我不走,你在哪我在哪,你如果死了,我也決不活著。”

沒等薑引接話,盧離便拍著手說道:“好好好,好一個師徒情深,那我就做個好事,送你們二人一起下地獄。”

說完,盧離有些佝僂的身軀猛地一挺,周身氣勢爆發,肉眼可見的滾滾法力湧動,沒有結印,沒有咒語,直接隔空一掌拍出。

薑引大驚,他能感受到這一掌的威力,極為恐怖。

“頭頂佛世尊­!”,“口念觀世音!”

“胸前李老君­!”,“身後真武神­!”

“左有青龍將­!”,“右有白虎跟­!”

“弟子來到此­!”,“奉請護法神­!”

“波羅揭諦神­!”,“護住弟子身­!”

“南鬥六星­!”,“北鬥七星!­”

“吾奉三教聖人法旨敕令!­”

“天無忌,地無忌,百無禁忌!”

護身神咒極速開啟,薑引隻感覺自己似乎變成了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的不死之人。

與此同時,他一把拉開擋在他身前的初夏,用自己的身體迎了上去。

“砰~”

巨大的力量撞擊在薑引身體上,加持在身上的護身神咒瞬間潰散。

他隻感覺自己骨頭都幾乎散架,體內氣血翻湧,一大口鮮血噴出的同時,身體也倒飛而出,狠狠撞擊在酒樓牆壁上。

初夏雖然有薑引在前方抵擋了大部分力量,可以她的道行,依舊被轟飛老遠,重重砸在薑引身旁。

本就有傷在身的初夏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老東西,你就這點本事嗎?繼續放馬過來,老子可不怕你。”

薑引站起身擦了擦嘴角血跡,大聲罵道,他想吸引盧離的注意力,免得在讓初夏受傷。

盧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光靠嘴硬是無法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你膽敢挑戰本城主的威嚴,今日我就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