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天機
月老所說，讓昭明瞪大了眼睛看著孫九陽，這豈止是意思相近，居然是一模一樣。一時間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孫九陽則是立刻臉色變得鐵青，也不回答昭明所問，跳過去，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塊磚頭對著月老就砸了過去，口中大罵：“你這個老不死的，沒事就詛咒別人。龍鳳大劫死了那麽多人，怎麽你沒死。”
“哪來的蛤蟆妖，敢在姻緣島撒野！”一個太乙金仙飛了出來，抬手便朝孫九陽砸的磚頭抓了過去。
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剛碰到那磚頭立刻發出一聲慘叫，隻見整個手掌被砸的血肉模糊。昭明仔細一看，那哪是什麽磚頭，分明是先天至寶崆峒印。這玩意專克禁製和防禦，莫說太乙金仙了，怕是仙王都擋不住。
“找死！”一聲大喝，又有一個太乙金仙飛了過來，抬手就是一拳朝孫九陽轟去！
昭明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腳踏梨仙步，一記龍拳迎了上去。
赤紅色龍形氣勁轟在對方拳頭上，一聲巨響，血肉紛飛，那個太乙金仙一聲痛呼跌落在地。昭明站定身形，血氣微微翻滾，數息之間方才恢複。
“這個吞火妖果然厲害！”有人輕聲驚歎，以大羅金仙境界硬撼太乙金仙，不僅沒有吃虧，反而占了明顯的優勢，這般實力，可絕非一般人物可比。
“你們想幹什麽？”又有不少太乙金仙飛了出來，一臉正色，準備動手。
“諸位息怒！”月老卻是出言勸阻，再看著大蛤蟆有些遲疑的問道：“可是孫九陽孫真人？”
“哇，月老……你不是隻會看姻緣，還知道算命啊！”梨花驚訝的問道。
月老搖頭：“我自是不會算命。可這天下沒有姻緣線，又對我意見頗大的人，想來也隻有孫真人一人了。”
“你也知道是我啊！”孫九陽哼了一聲：“這麽多年了，還是這樣，開口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姻緣，你不說話能死？”
月老又是搖頭微微歎息：“我這輩子隻有這麽一個能力。姻緣一事關乎一生，所以我生平從來不說謊話。說這樣的話也非是故意針對，實在是事實如此啊！”
“事實如此！”梨花嘀咕一聲，微微低頭，似乎在想著什麽。
昭明則是疑惑的再次問孫九陽：“你怎麽知道他會說這些話？”
孫九陽冷哼一聲：“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麽可能知道他說什麽。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他當年對我兄弟所說。再看看我兄弟如今……”
如今道祖身合天道，成無情無欲之人，看似風光無限。卻等於從此死了。其道侶紫鳳仙子也是生死未卜，不知去向，想來真是有些淒慘。
“我並非詛咒，隻是說出事實而已！看來這位姑娘是孫真人朋友了，還有這位……”月老看向昭明，突然一愣，瞳孔瞬間放大，一臉莫名驚愕。失聲喊道：“陳……陳……陳磐！”
陳磐……昭明一愣，若非此刻月老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他絕不會認為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可陳磐是誰？莫非說的是盤古？
不解其故，隻能拱手一禮：“在下昭明，見過前輩！”
“陳磐，你不是陳磐嗎？”月老又驚聲說道。
這次確定了，的確是跟自己說話，昭明立刻搖頭：“在下不是陳磐。前輩該是認錯了！”
“怎麽可能，你明明是陳磐！”月老上前一步，仔細盯著昭明。
“在下昭明，是吞火妖，來自洪荒大陸！”昭明一臉正色。再次說了一遍。
“吞火妖……你是妖族！”月老愕然，片刻之後才頗有感觸的說道：“像，實在是太像了！抱歉，你與陳磐真的是一模一樣！”
無需多問，想來著月老口中的陳磐就是盤古了。
“月老，你認識他們嗎？”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從遠處飛了過來，開口問道。
月老立刻對他拱手一禮：“都是認識的朋友，沒有什麽問題，有勞林族長關心了。”
之前見林家少爺成親，想來林家便是姻緣島上的大氏族了。
“有需要在下做的嗎？”中年男人有問道。
月老搖頭：“不用，不用，多年未見的朋友，有勞林族長安排個地方給我們敘敘舊便是了。”
“這個容易！”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再喊過幾人吩咐了一下，不多時就有人搬來桌椅，更帶來大量仙果和精致點心。
在台子旁直接搭了個亭子，就讓人將這些東西搬了進去。
“幾位，裏邊請！”
月老示意幾人一同進去坐下，孫九陽似乎怒氣仍在不肯進去，昭明也不管，抓著他直接走進了亭子。
“多年不見，孫真人風貌依舊啊！”月老笑了笑，在亭子中坐下。
外邊出現了好幾個太乙金仙，讓他人不得靠近此處，也不是觀察這裏的情況，想來是擔心亭子中有變。
孫九陽跳到台子上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麵的說道：“你才真是風貌依舊，沒事詛咒他人。”
月老搖了搖頭，也不再爭辯這個問題而是開口問道：“昔日那人將我扔到了姻緣島，告訴我不得從這裏出去，不然禍患無窮，所以我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裏了。”
“是他讓你留在這的？”孫九陽有些驚訝。
昭明心中稍動，卻不知道兩人說的是誰。
“是啊！”月老歎了口氣：“就不知道洪荒大陸如今什麽模樣了！”
“早就不同了！”孫九陽也是搖頭：“真龍、麒麟和鳳凰的大世已經過去了，祖龍、始鳳和麒麟帝君都死了，洪荒大陸如今是巫族最強。”
“都死了嗎？哎！”月老又是一聲歎息：“昔日我在洪荒大陸沒人看得起，唯有始鳳大王對我頗為看重，禮遇有加，沒想到……哎！”
臉上滿是傷感。頗多寂寥，好一會後又繼續問道：“那紫鳳仙子呢？她如今可好？”
“好個屁！”孫九陽哼了一聲：“托您老這張嘴的服，我兄弟都化作無情無欲之人合道，從世間消失，她又能好到哪裏去？”
“九重天一戰，姥爺、父親還有諸多親人盡數戰死。相公也以身合道離她而去。心神受創，差點直接化道。好在她鳳凰一族有鳳凰涅盤術，如今她沉睡在火繭之中，被人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還活著就好！”月老欣慰的點了點頭：“活著就有希望，她與周成的姻緣本就千折百難，這也算是真正置之死地而後生了，相信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相公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你真能算命了？”孫九陽眉頭一挑，似乎心有所動。
月老搖頭：“我哪能。隻是當年那人抓過去，便是想以我的能力配合他的神通演化天道世界之下的諸多事情。”
演化天道之下的諸多事情……這讓昭明大吃一驚，何等瘋狂的事情，居然真有人想做。有心想問問是誰，但看孫九陽和月老敘舊一般，說的應該都是龍鳳大劫之時的事情，所以也不說話，隻是在一旁聽著。
“那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孫九陽急忙問道。
月老點頭：“總歸有一點。而關於周成和紫鳳仙子的事，那人說了一句偈語：九陽聚首。離火之精。”
九陽聚首，離火之精，不知為何，昭明突然想起了赤崗火山下的那個人。
“就這一句？沒有了？”孫九陽急忙問道。
月老搖頭：“沒有了，關於周成和紫鳳仙子的事，他就說了這麽一句。”
“那有個屁用。這句話我早就知道了！”孫九陽罵了一句，正要發作，突然想起了什麽，又笑眯眯的說道：“你被他關了這麽長時間，應該不止聽了這些吧。還有什麽沒？隨便說說，解解悶也好！”
月老皺眉，有些為難的說道：“那人神通超乎想象，推演的恐怕都是世間天機，我若隨便說出來，怕是有些不好吧！”
孫九陽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個調：“怎麽不好了，那人可是交代讓你不要說了？”
“那倒沒有！”
“他都沒有交代，想來是覺得這事情無所謂了，所以你隻管跟我說說，指不定也能讓我趨吉避凶一番。”
月老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那人推演天道，平日裏說的很少，我聽到的也不多。隻是聽他說過，世間將有大劫，億萬生靈將遭屠戮，到時候天地間將被冤魂充斥，一片淒慘。若想化解，定要立六道輪回，引天下冤魂走上輪回之道。”
“砰！”
一聲脆響，梨花手中的茶杯突然掉落地上，昭明循聲看去，隻見她此刻臉色有些難看，忙出言問道：“梨花，你怎麽了？”
“沒……沒事！”梨花搖頭，微微笑道：“隻是在想月老剛才跟我說的話，為何我的姻緣會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事我也說不清楚，我隻能看清楚大概，無法窺視詳細！”月老搖頭，看了昭明一眼，又看了孫九陽一眼再接著說道：“你就當我是妄語好了，孫真人既然不喜歡聽，那我今天也不說了。”
“算你識相！”孫九陽哼了一聲，怒氣已是淡了許多。
月老微微一笑：“我也說了這麽些，你能給我說說當年鳳凰嶺的事情嗎？”
“懶得說，自己看，這是我師父寫的《太史記》，洪荒大陸的絕大部分事情都寫在了上麵！給你看看當年鳳凰嶺那一本就是。”
孫九陽說完，張口就吐出來一本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