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與賢妃娘娘、惠妃娘娘來了。”

元若這才不跟蔣妍多做計較了:“別影響了太後心情。”說罷,帶著宮人與王安等人就去外頭接迎太後等人了。

其他看了半天戲的王公貴女們也紛紛去往殿門口,迎接太後。

蔣妍含恨吞下眼淚,再不敢露出半點憤憤不滿,帶著婢女也就默默退到了一邊。

身邊婢女見小姐受氣,也是憤憤不平,低聲嘀咕:“也不知道太子爺這麽幫那小賤人做什麽……莫不是那小賤人給太子服了什麽迷魂藥? ”

“住嘴,這是在宮裏,胡亂議論太子,是想殺頭?”蔣妍雖也氣,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婢女也就不敢再說什麽,隻還是不服氣:“……那小賤人這會兒隻怕是更得意了。”

蔣妍何嚐又不生氣,梁王府那次就罷了,現在那溫瑤居然還害自己再宮裏也丟了醜。

今兒瓊華宴這麽多人王公貴女都在場,剛剛都瞧見太子怎麽訓斥她的了……

還連累了祖父也被太子說了一通。

傳回家中,隻怕還要長輩訓斥。

那個溫瑤,簡直就是她的克星~

一個小醫女而已,若她堂堂太傅府千金小姐還不能壓製,白活一場了!

念及此,她目光落在殿門口,聽見皇太後的尊駕快至,眼眸一陰,附耳過去,對著婢女耳語一番,方才跟著眾人去了門口。

婢女聽了,立刻轉身去了。

溫瑤也與桑落葵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卻見蔣妍的婢女朝自己走過來,一走近就冷笑:

“怎麽,在梁王府攀附胡側妃和世子爺,來了皇宮還想巴結太子?”

溫瑤無語:“總比你家小姐,想攀附巴結,也攀不上,巴不到要好。”

婢女惱怒,上前便狠狠將溫瑤推一把:“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家小姐這個態度?”

溫瑤沒料到她會動手,被往後退了一步,卻見那婢女再次朝自己衝過來,似乎想趁所有人此刻都聚集殿外,再對自己動手,正這時,桑落葵已幾步過來將那婢女的手腕捉住,冷冷:“你是想讓你主子今天徹底丟盡顏麵嗎 ?”

那婢女似乎這才冷靜下來,狠狠抽出手,退後兩步,瞪一眼溫瑤,轉身而去。

桑落葵望向溫瑤:“這個蔣妍仗著自己是太傅府千金,一點委屈都不能受,任何人都得遷就她。剛才這事兒,明擺著就是蔣妍主仆無理, 可要告訴王公公一聲?”

“罷了,王公公擺明也是向著蔣妍,告狀了也沒用,那丫鬟無非是瞧見主子沒占著上風,過來出口氣罷了,由她去。”溫瑤倒是不在意,“你快回去,太後要進來了。”

桑落葵也就不再說什麽,回到了自己位置。

……

不消一會兒,皇太後在兩位娘娘的陪伴下,進來了,一路走著,還牽著元若的手,看得出與這從小養在身邊的孫兒的喜愛。

溫瑤悄悄看過去。

皇太後童氏不是乾寧帝的生母,而是先帝爺的繼後。所以,比乾寧帝才大八歲,今年七十八。

這個年齡,就算在現代,也是不小了,何況在平均壽命遠遠不如現代的古代。

可這為童太後一生富貴無憂,無論吃穿用度,都是天下最好的,保養得不錯,皮光肉滑,麵色紅潤,說話也頗有中氣,盡管已七十八,其實看上去,倒最多也就是逾了花甲之年。

溫瑤目光一轉,看一眼童太後身邊的惠妃,無端端一轉,看向桑落葵。

果然,桑落葵正目色複雜地看著惠妃。

那利惠妃,正是多年前早產生下死胎,讓桑家祖父牽涉其中的關鍵人物。

此刻,看見利惠妃,桑落葵心情複雜,也是理所當然。

與此同時,眾人拜見童太後與兩位娘娘後,童太後與賢妃、惠妃入正殿,落座。

其他人也跟了進去,在宮人的指引下,紛紛各自在男女賓客席位間落座。

元若則尋了個機會,帶著個小太監朝溫瑤走過來。

溫瑤看見他,下意識屈膝行了禮:

“剛才不知是太子,失禮了。多謝太子剛才為奴婢出聲。”

“免禮,”元若做了個手勢,又湊近幾寸:“仙女姐姐救了本宮,剛才不解釋,也是因為要幫本宮隱瞞落水一事,本宮幫仙女姐姐,也是應該。不過你怎麽會與的太傅家的那個小姐結了怨?”

雖然元若年齡不大,但到底深宮長大。

看得出來那蔣妍分明是在針對溫瑤。

“這就說來話長了……以後有機會再與殿下說。”溫瑤這話不過是客氣話,以後恐怕也沒機會與這位身份金貴的太子有太過親近的機會了吧。

元若卻將這話當做了仙女姐姐還想與自己再約的意思,激動地點頭正這時,後麵的貼身小太監走過來低語:

“殿下,該進去了,不然太後要找您了。”

元若看一眼溫瑤,正欲頷首離開,卻又目光一頓,似乎看到了什麽。

然後走過去幾步,竟是一抬手,朝她胸口處伸去。

溫瑤一怔,若不是眼前的人隻是個七八歲的孩童,又是當朝太子,就憑他這舉動,她馬上能讓他手臂骨折。

回過神,才身子避開:“殿下,你做什麽?”

就在瞬間,元若手指一晃,已從她外袍衣領夾層間抽出什麽。

溫瑤定睛一看,元若手裏竟是拿著一朵小小的粉白色花朵。

正是從她衣領夾層扯出來的……

她一愣。

注意力一直在公務上,全未注意到衣領夾層裏竟多了朵花。

“這月季花,是你自己夾帶在衣裳裏熏香的?”元若微微一蹙眉。

身後的小太監瞧見,也是臉色微微一白,有些驚恐,明明隻是朵月季,卻像是看見什麽讓人掉腦袋的東西。

溫瑤忙搖頭:“沒有,奴婢沒在衣裳裏放花,奴婢也不知道這花是怎麽跑進我衣裳領子裏的……許是剛才做事時,掉進去的?…”

元若一口否決:“不可能,什麽花掉到你身上都可能,但月季,不可能。因為榮久殿裏這幾日根本沒有月季。”

溫瑤一下子懵了:“為什麽?……為什麽榮久殿裏沒有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