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答應歸還,若爹娘反悔,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如果用上你的嫁妝,應該差不多吧。”
這話小杜氏說得心痛,她不想虧待了自己的女兒。
“那嫁妝單子呢?”
雲如月咬咬牙,女人出嫁都有嫁妝單子,一式三份。
自己,婆家,還有官府備案。
“沒了。都過去這麽多年,那賤|人也死了十五年了,誰還給她保留嫁妝單子?”
小杜氏沒好氣地說著,杜麗娘就是個老賤|人,若不是她,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雲夫人,而不是外人口中的小杜氏。
雖然子女同樣是嫡出,可在雲渺渺那賤|人麵前,她的月月終究是低了一頭。
“沒了?哈哈,娘親,單子都沒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隨便給她準備點就是。”
小杜氏猶豫了一下:“可衙門那邊……”
雲如月不在意地擺擺手:“三年前,京城衙門庫房走水過一次。當時還讓人趕緊送嫁妝單子備份呢。”
小杜氏大喜:“真的?”
……
“小姐,夫人和二小姐讓你去庫房一趟,說現在就清點嫁妝。”
傾雲院裏,雲渺渺睡得很沉。可外麵的婆子還在等著,妙音隻能硬著頭皮過來喊人。
清點嫁妝?雲渺渺一個激靈睜開眼睛,這麽積極?雲渺渺挑眉,這可不像她繼母的性子啊。
她還以為繼母會推三阻四,拖拉幾天呢?畢竟娘的嫁妝早就被她霍霍了一大半了。她倒是要看看,那邊又想搞什麽?
雲渺渺收拾妥當,匆匆吃了兩口點心就過去了。
妙音緊跟在身邊,不時地看向雲渺渺,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雲渺渺轉頭瞪了妙音一眼,小丫頭不學好啊,這要說不說的樣子也不知跟誰學的。
“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奴婢怎麽感覺你走路的姿勢和平時不一樣呢?”
雲渺渺被嚇了一跳,她走路不一樣?
呼呼,都怪無憂,也不知道憐香惜玉點。
等等……
雲渺渺麵色一變,終於想起剛剛忽略的事兒了!
前夜,無憂是從侍郎府上劫走自己的,昨天中午又找了過來,那他豈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還有,她似乎還聽到無憂說,要殺了她要嫁的男人……
雲渺渺頓感頭大。
無憂是有點本事,可不管是五皇子還是攝政王,這兩人都不簡單啊!
無憂過去殺他們……這不就是妥妥的雞蛋碰石頭——找死嗎?
關鍵是後來無憂過來,美色誘人,她早忘了這碼子事了。
要命!這小子不會去找死吧?可偏偏自己還被禁足了。
“姐姐,你可終於過來了。”
雲渺渺還著急呢,一個不小心就被雲如月拉住胳膊,聲音親昵:
“娘說成親的日子也沒幾天了,就想著盡快盤點一下嫁妝。姐姐,我都眼紅了呢,你看咱娘對你多好。”
雲渺渺看著被拉住的胳膊,隻感覺生理性惡心。
五皇子不幹淨,雲如月和五皇子不清不白的,也幹淨不了。
她不動聲色地抽出手,後退兩步保持距離,結果雲如月又委屈的紅了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欺負她了?雲渺渺聲音不耐:“不是要清點嫁妝嗎?”
小杜氏笑容滿麵地看著兩人:“哎呀,你們姐妹倆的感情好,娘看了也就放心了。”
“渺渺啊,大姐都走了好多年了,當初的嫁妝單子也不知道放在哪兒,不過自從姐姐走後,嫁妝一直都封存在庫房沒動,就等著你出嫁的時候用。”
雲渺渺聽得都快|感動了,如果能忽略掉小杜氏眼底算計的話。
“娘現在就帶你清點,絕對不會少你一星半點的。”
雲渺渺也笑了:“我就知道母親高風亮節,絕對不會貪墨我那點嫁妝。”
小杜氏……總感覺這死丫頭是在諷刺自己,可她沒證據。
壓下心底的不快,小杜氏決定速戰速決,給身邊的吳婆子使了個眼色。
紅布掀開,抖出了一地灰塵。
暗紅色的紫花梨木暗紋箱,整整齊齊的好幾排,看起來頗為震撼。
吳婆子上前,指揮著眾丫頭開鎖,雲渺渺也是第一次見到母親的嫁妝……
隻不過裏麵的東西……
前麵的二十幾個箱子裏,都是布料,可時間太過長久,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不說,還被蟲子咬得破爛不堪。
後麵的瓷器花瓶,初看極為精美,再看……全是贗品。
“啊……姐姐,這都有蟲子了啊……”
雲如月嚇得大叫,隱隱上翹的嘴角幾乎都壓不住了。
“壞了,這些都沒法用了啊。真要是當嫁妝,外麵的人會怎麽說姐姐?娘,要不然從我的嫁妝裏拿出點,勻給姐姐吧。”
雲如月一臉體貼,乖巧善良。
小杜氏麵露猶豫之色:“可是,月月,你的嫁妝也沒多的啊。”
“都是八十八台,若給了你姐姐……”
雲渺渺懶得看母女兩人深情做戲了,她笑了笑:
“想不到當初堂堂護國將軍府,給唯一女兒的嫁妝,居然有這麽多布料?”
“這個,渺渺,娘也不清楚。姐姐走後,娘從未動過的……”
雲渺渺歪了歪腦袋,眉頭微顰:
“那可真是奇怪了,我這單子上怎麽沒有布料呢?這些瓷器也不對……”
小杜氏麵色一變,眼睜睜地看著雲渺渺從袖中掏出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冊子,瞳孔巨震:
“渺渺,你拿的這是……”
就連剛剛還好心要分給雲渺渺嫁妝的雲如月都緊張地跑了過來:
“姐姐,這不會是嫁妝單子吧?不是早就丟了嗎?你從哪兒找來的?不會是你隨便寫的吧?”
雲如月說著還一臉不讚同的看著雲渺渺:
“姐姐,這東西可不能隨便寫,造假可是要坐牢的。”
“不過幸好是在咱家裏,姐姐你放心,我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雲如月一臉嬌憨地發誓。
“誰說渺渺造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