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眾人都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
隻見來人一身淡紫色的宵金雲紋牡丹裙，腳步輕快，走路的時候，裙擺上的牡丹花翻滾，如同要飛出來一樣。
來人腳步如風，淡淡的牡丹香味襲來，濃而不鬱，淡雅好聞。
“巧寧郡主。”雲渺渺眼神一喜，沒想到巧寧來得正是時候。
“渺渺，剛剛是誰汙蔑你了？”巧寧郡主眸光一冷，眼神銳利地看向雲如月。
雲如月被嚇得垂下頭，眼睛一紅：“巧寧郡主，我……我沒那個意思……”
“嗬嗬，渺渺手中的嫁妝單子，可是從我娘那謄抄過來的。你居然說是造假？”
小杜氏都驚呆了，什麽？
杜麗娘那賤|人都死了十五年了，墳頭上的草都老高了，嫁妝單子怎麽可能還有？
“郡主，我剛剛隻是善意地提醒姐姐一聲……”
雲如月氣得差點憋出內傷，她和娘千算萬算，就沒算出雲渺渺居然還有後手。
“隻是，榮華公主怎麽會有大娘的嫁妝單子？”雲如月還是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巧寧郡主唇角微冷，不屑地掃了小杜氏一眼：
“當初渺渺娘出嫁的時候，十裏紅妝，震驚全城，嫁妝更是羨煞了多少人？我娘和麗娘姨本來就是閨中好友，當時要了一份，也是想等以後有了孩子就按照這規格來，沒想到今天居然用到了。這應該也是麗娘姨在天保佑吧！”
小杜氏……什麽保佑？明明是壞事！杜麗娘那賤人，活著礙事，死了都不安分。
“母親，箱子裏的東西肯定不對，你看著冊子上寫得清楚，我娘的嫁妝可沒有布料，要不然您還是好好清點一番？”
看著小杜氏如喪考妣的麵色，雲渺渺心情大好：“母親，那你慢慢清點，我先陪郡主出去一趟。”
禁足？
不存在的，巧寧郡主過來，就是給雲梁才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阻攔。
“渺渺，昨天那事……”
小杜氏知道嫁妝糊弄不過去了，可她還要強打起精神來提醒雲渺渺別亂說話。
“娘，我也陪著郡主和姐姐一起吧。”
雲如月眼珠子一轉，她知道的娘親的擔心。雲渺渺這賤|人，不跟著她，自己也不安心。
“那自然好。”
……
一品茶樓。
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存在，巧寧郡主帶著幾人去了她常去的包間，雲如月笑著恭維道：
“還是郡主厲害，月月聽說這裏的包廂可不好預訂，都要排隊好久呢？”
巧寧郡主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反而拉著雲渺渺坐下，嘟嘟嘴問道：
“渺渺，你真要嫁給五皇子嗎？”
看著巧寧郡主眼中的擔憂，雲渺渺心裏微暖。
而被無視的雲如月卻緊緊地咬著嘴唇，小手攥著衣角，那是她緊張的時候習慣性的動作。
感覺到雲渺渺看了過來，雲如月一臉討好地笑著，就怕她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那可是五皇子側妃呢？我這身份能嫁過去，也算是燒了高香了。”
雲渺渺淡淡笑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聽到這話，雲如月才算是放下心來。
巧寧郡主著急道：
“可……五皇子府上美人不少，五皇子妃也不是個好相處的，我擔心你嫁過去會吃虧的。”
害怕雲渺渺不相信，巧寧郡主小聲提醒：“你知道五皇子府上為什麽沒有人懷孕嗎？”
“五皇子妃她……”
巧寧郡主瞟見豎著耳朵聽的雲如月，還是閉嘴了，不過卻對著雲渺渺眨眨眼。
雲渺渺無奈地歎了口氣：“郡主，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這是聖旨賜婚，還有幾天就要出嫁了，我……也沒別的辦法啊。”
“其實，五皇子人還是不錯的。”雲如月忍不住笑著開口為五皇子辯解。巧寧郡主斜了她一眼，冷笑道：
“雲如月，你算什麽東西？”
雲如月臉上的笑容僵住，沒想到巧寧郡主如此不給她麵子。
“我……”
“你什麽你？五皇子什麽樣和你有關嗎？雲如月，別忘了過兩天你要嫁的人是攝政王。怎麽，你這馬上就要嫁給攝政王了，現在還在宵想你姐夫嗎？”
雲渺渺……巧寧郡主還真是火眼金睛，說話一針見血。
“郡主，我沒有。”
忽然被點中心事，雲如月都快急哭了，眼圈兒肉眼可見的紅了，兩隻眼中淚汪汪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看到巧寧郡主眼中的鄙夷，雲如月心裏更恨，臉上的表情更無辜，她可憐巴巴地看向雲渺渺：
“姐姐，你快點和郡主解釋一下……”
雲渺渺神色淡漠地看著她，蛾眉輕挑，唇角微勾。一張本來就不怎麽出色的小臉，愣是多了一種雲如月都說不出來的氣質。
意思很明顯，她答應過不主動說，可從未答應會給他們打掩護。
她又不是池塘裏的王八，天生就喜歡被綠。
還是主動給自己戴綠帽子。
如今在外人眼中，五皇子還是她的未婚夫呢？她可沒為未婚夫拉客的喜好。
“姐姐……”
雲如月走了過來，不舍地脫下左手上的奶白玉鐲子，塞到雲渺渺手中。
雲渺渺低頭看去，隻見鐲子玉質溫潤，周身奶白色，裏麵有點點碎金點綴，觸感微暖，是難得一見的暖玉。
難道這是……碎金暖玉護身鐲。小杜氏還真會睜眼說瞎話呢，不久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她娘親的嫁妝從未動過，可這鐲子也是娘親的陪嫁。
雲渺渺唇角一勾，快速把鐲子收下，輕笑道：“郡主說笑了，妹妹是因為渺渺的緣故才關心五皇子的，絕沒有別的意思。”
“我們可是親姐妹，妹妹才不會做那種不要臉不要皮的事呢，妹妹，我說得對不對？”
巧寧郡主愕然，眼露不解。渺渺以前可不怎麽喜歡雲如月，今天怎麽忽然變了？
雲如月更是被氣得暗暗咬牙，雲渺渺這賤|人，就是在故意嘲諷自己。
可她卻不能反駁，總不能說她就是喜歡上五皇子，她名義上的姐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