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宮?那她人現在如何了?”

“沒事,好像是受了點驚嚇,說是想要讓皇上過去看看!”

而玄玉邪卻是表情始終如一的開口道:“既然沒出什麽事,就派禁軍好好查查,再多派些人手守著她就好。”

“皇上,聽說紅妃受了驚嚇,想要讓皇上……”

“沒看到蕭貴妃今日動了胎氣?如今朕要守著她!”

凝霜聞言,緩緩睜開眼,思索了一下,便低聲開口道:“皇上還是過去看看吧!”

“凝兒,你知道我跟紅衣不是那種關係!”

“皇上,她對你有心,就是這麽多年她陪伴在你身邊,你也不該太過於冷落她,去看看吧,我這邊有平兒守著。”

玄玉邪抬起頭看了她幾眼,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慢慢的將眉心聚攏,而後低聲開口道:“那朕去去就來。”

凝霜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微笑著躺在**,輕輕的蓋上了被子。

猶如一陣風般來去匆匆的玄玉邪大步流星的來到紅妃的寢宮。

這讓原本就沒存著多少希望的紅妃大喜過望,眼神中透著一股狂喜,起身便朝著玄玉邪走了過去。

“臣妾見過皇上!”

“紅衣,這裏沒有外人,就不必再繼續演戲了。”

玄玉邪的話像是一把彎刀戳進她的胸口,讓她痛得直掉眼淚,卻隻能咬緊牙關。

“皇上,臣妾……”

“紅衣,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皇上,剛剛有人潛入臣妾的宮裏!”

“可有發生什麽事?”

“沒有,臣妾謝過皇上的厚愛!”紅衣心中燃起了絲絲的火焰,如今看來,玄玉邪對她仍舊是存了半分好感的。

想到這裏,紅衣心跳加速,抬起頭看著麵前那張這些年她始終可望而不可即的麵孔,雙眼癡迷的久久不肯離開。

似是發現了紅衣這般貪婪渴求的眼神,玄玉邪一瞬間眯起眼睛。

“紅衣,當年我收你進入太子府時候的話語你可還記得?”

紅衣一愣,卻很快低下頭去。

“臣妾還記得!”

“朕說了,這裏沒有外人,你就不必臣妾臣妾的再繼續叫著了。”

“可是皇上,如今朝堂不安,臣妾還有責任幫助皇上……”

“紅衣,朕想了許久,突然覺得與你,是有些對不住的。”

“皇上何出此言?”

“你這些年陪著朕做了不少戲,我原本以為無所謂的,可是如今細細想來,卻發現是我耽擱了你!”

紅衣聞言,激動的抬起頭,大聲叫道:“不,皇上並沒有,皇上,是不是蕭貴妃對你說了什麽?臣妾是心甘情願要呆在你身邊的。”

“可日後……朕的後宮也不想再有其他女人,你跟在朕的身邊,隻能是荒廢了你的一生,朕到情願在此時放你離去……”

紅衣渾身顫抖,激動地再也難以壓抑心頭的情緒,一下子撲進玄玉邪的懷中。

“皇上,臣妾這些年對你的心,難道你不知道嗎?”

站在門外一直不敢進來的福安卻仍舊能支棱著耳朵將裏麵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不覺略顯尷尬的低下頭去。

一旁幾個小太監顯得很是激動,福安抬起頭低聲怒斥道:“不想活了是不是?還不閉上眼睛捂上耳朵,就當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

經過福安的點撥,幾個人低下頭去。

大殿中的人顯然也沒想到會在此時受到紅衣如此激動的表白,眼見著已經撲進他懷中的女子,玄玉邪略顯尷尬的將她一把推開。

“紅衣,你該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皇上,紅衣什麽也不求,紅衣也絕對不會打擾皇上與蕭貴妃,紅衣隻盼著能在這宮中,每日偷偷的在遠處觀望到皇上便好。”

“紅衣,朕不希望你過這樣的日子,你明白嗎?這麽多年,你一直陪在朕的身邊,對朕來說你已經是個無法替代的家人了,朕希望你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可是皇上,紅衣的幸福就是能看到你。”

“錯了,你的幸福是你自己去找尋的!”

“皇上,紅衣不求別的,隻求你能夠讓我留下來,皇上……”

紅衣哭喊著匍匐在玄玉邪的腳下,這一幕讓玄玉邪的心也跟著糾結起來,但最後卻仍舊冷冰冰的轉過身去。

“紅衣,朕不能再毀了你的後半輩子,等過些日子,這後宮的一切都安頓清楚之後,我會放你跟其他各宮的女子一同出宮!”

“皇上……”

“就這樣了,你在自己好好想想,朕這麽做也完全是為了你好。”

說完這句話,玄玉邪顯得有些狼狽的轉身朝著宮外而去,抬起頭卻看到福安一臉靜默的低垂著頭站在那裏。

“福安,還愣著做什麽?回蕭凝宮!”

福安長籲短歎了幾下,不覺睨目看了一眼大殿裏麵,但見那梨花帶淚的紅妃哭得不能自已。

玄玉邪好不留戀的離去,讓紅衣始終無法從悲傷中掙脫開來,殿外的小宮女終於等到皇上離開,這才疾步走了進來。

“娘娘,娘娘你這是怎麽了?皇上怎麽又走了?”

“是啊!他走了,他從來都不屬於我,是我癡心妄想,嗬嗬,都是我癡心……”

“娘娘,您在說什麽啊,那以前皇上不是還時常在咱們這裏留宿嗎?”

紅衣聞聽此言,苦澀的露出尬笑。

留宿,又有誰知道皇上以前是常常留宿,可那一切都是做給魏夢璿看得,他從來不曾碰過自己,什麽寵愛,什麽恩義,都是騙人的。

看著自家的娘娘露出那種苦楚的表情,小宮女顯得格外的憤憤不平。

“要不十公主怎麽說那蕭貴妃是狐狸精轉世,你看看,她這才進宮多久?皇後薨了,魏家倒台,就連各宮的嬪妃都受到冷落,連娘娘你都……”

“住嘴,你是不想活了?若是這種話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麵……”

“可是娘娘,奴婢是在替你不值,你原本也是極其受寵的,再說……她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大涼長公主的頭銜嗎?那按照時間,還是娘娘跟皇上的時間最長。”

這句話讓紅衣發呆的表情瞬間有了轉變,起身扯住那小宮女的肩頭喊道:“你剛剛說什麽?”

“奴婢,奴婢沒有別的意思!”

“不是,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蕭貴妃是大涼長公主!”

“不是,是後麵那一句!”

“娘娘,娘娘你跟在皇上身邊的日子最久……”

“是啊,本宮跟在皇上身邊的日子最久,就連她也是後來的,我才是最開始,我才是……”

紅衣有些犯了魔怔一般的露出淒楚的笑容,而後又流下了眼淚。

“娘娘?”

“你說……有什麽辦法能讓皇上注意到本宮?有什麽法子能讓本宮跟皇上永遠都分不開?”

那小宮女眨巴了幾下眼睛,而後刻意壓低聲音開口道:“娘娘,奴婢聽聞,現如今朝堂上麵立後的人分為兩派,一派是那趙大人,他主張冊立蕭貴妃,而另一派則是主張娘娘……”

紅衣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剛剛那神秘人的話語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若是想要得到玄玉邪的注意,就要站在他身邊……

“若是,若是本宮成為皇後,你說……會如何?”

“娘娘,若是你成了皇後,皇上就是對別的女人再寵愛,也不會拋下你的!”

“可是,可是魏夢璿她不也是……”

“娘娘怎麽能跟廢後相提並論?皇上可是對廢後恨之入骨,但是皇上對娘娘是心存憐惜的!”

小宮女的話再次燃起了紅衣心中僅存的希望,讓她慢慢的露出一絲苦澀而又孤注一擲的笑容。

“看來,如今我也隻有這麽一條路可以走了。”

“娘娘,您是說……”

“你明日就偷偷出宮,打聽出來到底有哪些人想要擁護本宮成為皇後的,到時候本宮再好好商酌!”

小宮女連連點頭,紅衣便擺擺手,讓她走了出去。

如今心煩意亂的紅衣,如此謹慎之人,竟沒有看到那小宮女轉身之際,眼中露出的那麽算計與得逞的目光。

抬起頭望著月色,紅衣咬緊牙關,低聲說道:“蕭貴妃,不是我容不下你,而是你……先容不下我在前。”

玄玉邪一臉莫可奈何的回到蕭凝宮,凝霜卻並沒有按照他的意願早早睡去,看著坐在床頭上臉色略顯蒼白的女子,玄玉邪臉上掛滿了無奈。

“凝兒,你又不乖了?”

“皇上,臣妾也是剛剛才醒過來,肚子有些餓了,所以……”

聽說是肚子餓了,玄玉邪馬上緊張起來,親自吩咐下去。

凝霜眼見著已經成功轉移了他的目光,便低聲開口道:“紅妃那邊如何了?”

“凝兒,朕知道你介懷,所以朕……想要放她離開皇宮,讓她好好找個人家……”

凝霜抿嘴一笑,惹得玄玉邪有些捉襟見肘般的無奈。

“凝兒……”

“皇上,其實白天臣妾也是這麽對紅妃說的,看來我們兩個人還真是臭味相投。”

“你這張嘴啊,就是不能說些好聽的!”

“皇上,那紅妃是何反應呢?”凝霜好奇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