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還走不出自己的犄角,等到過後她自己細細想來,會明白咱們都是為了她好。”

雖沒有從玄玉邪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旁敲側擊之下,凝霜還是明白過來,隻怕是紅妃仍舊心存眷戀吧!

“皇上,你說現如今魏太師已除,因何朝堂仍舊是這般的動**不安?難道當真如他所說,背後有人在行動?”

玄玉邪皺緊眉心,卻安撫的說道:“凝兒放心,這件事朕自會處理,隻是日後你可要多加小心,不要再做今日這般危險的事情了。”

“皇上,若不是看在十公主是你一向寵愛的妹妹份兒上,臣妾是絕對不會去救她的,我這個一向性子涼薄的很,外人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

“是是是,朕知道你是為了朕,可如今看來,我那傻妹妹隻怕是被人給利用了都不知道。”

“所以皇上是覺得駙馬可疑?”

“有些事情朕暫時還想不通,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就安心養胎,不要再擔心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了。”

凝霜點點頭,知道玄玉邪這是有意在回避一些問題,便也不方便繼續追問下去。

陰暗的空間之中總有些鼠輩在橫行無忌,一人單膝跪倒,低聲開口:“主子,昨夜經過屬下的恫嚇與咱們的人煽風點火,如今那蕭貴妃可謂是騎虎難下了。”

“嗬嗬,很好,很好!”

“……主子,屬下不明白,咱們為什麽不向皇上直接發起進攻,反而要拖著那蕭貴妃下水?”

“人都有自己的軟肋,而如今玄玉邪的軟肋就在那蕭貴妃的身上,我何不加以利用,到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一舉拿下!”

地上之人愣了一會兒,便又開口道:“一個女人,當真能夠……”

“你可知那玄玉邪為何會對這個蕭貴妃如此的寵愛有加?”

“屬下愚鈍!”

“嗬嗬,你不會想到的,你也不會知道的,這世上……隻有我才知道……玄玉邪是把這蕭貴妃當做了西陵裏麵躺著的那個女人,他把對那個女人無法說出口的愛全都轉嫁到這個蕭貴妃的身上了。”

“嗯?西陵裏麵……那,那可是先皇的……”

“申屠凝霜,我這輩子嘴後悔的事情就是將她送入皇宮,若是早知道她會將我害成這副模樣,當初……我就該……”

看著那咬牙切齒的背影,地上之人顯然有些艱難的大氣不敢多出一下。

“好了,現在我們又多了一個助力軍,那你說說,駙馬那邊如何了?”

“主子,駙馬那邊進展很是緩慢,我看那公主好像已經看出駙馬的用意,我們要不要……”

“笨,簡直就是蠢死了,小十那種笨女人都能看出他要做什麽,他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那屬下要不要將十公主給……哢嚓?”伸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卻瞬間感受到周遭的氣息變得冰冷,嚇得他再次跪到在地。

“屬下不過就是為了主子著想,若是有什麽地方說錯了,還請主子原諒。”

“不,你並沒有說錯什麽,隻不過是……我覺得,如今將小十除掉,似乎並沒有什麽大的意義,但假若是在十公主生產的時候……被人所害,一屍兩命……”

嘴角的獰笑映照在月光之下,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主子,可……”

“你把許偉良叫來,我有事找他商量,畢竟小十肚子裏麵的可是他的孩子,我總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不是?”

那人還是不太清楚他話中的含義,卻隻知道聽從命令的轉身跑了下去。

凝霜在蕭凝宮老老實實的靜養了十幾日,而後宮卻在悄無聲息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好不容易得到太醫的準許,凝霜能夠在院子裏麵散散步,透透氣,而平兒隨侍在側。

蕭凝宮門外走進一個二等宮女,小心翼翼的在平兒耳邊嘀咕了幾句。

平兒皺眉,抬起頭看著自家主子,似乎是在猶豫不決。

“平兒,什麽事?”

“娘娘,宮外來了一個女子,說是幸嬪什麽的,說是要見娘娘,奴婢尋思著,娘娘好像沒見過這個幸嬪……”

“無妨,反正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讓她進來吧,畢竟都是皇上的人。”

平兒轉身招呼著那二等宮女將人引了進來。

所謂的幸嬪遠遠看上去就是個青黃不接的小丫頭,一臉惴惴不安的表情,單薄的身形,看上去比宮女好不了多少的布料裹在身上。

一抬頭看到眼前那眉間刻畫著桃花妝的絕色女子,也跟著癡傻傻的愣在那裏許久。

平兒有些看不下去,輕輕咳嗽了幾聲。

“幸嬪娘娘,這位是我家蕭貴妃娘娘,不知您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蕭,蕭貴妃,臣妾,臣妾見過蕭貴妃!”

幸嬪一個激動,一頭磕在地上,那聲響直接將凝霜嚇了一跳。

“平兒,還不去看看幸嬪娘娘怎麽樣了?”

平兒忍住心底的暗笑,趕緊走上前去將幸嬪攙扶起來。

明顯已經撞紅的額頭,眼見著幸嬪淚眼婆娑,凝霜走過去,溫柔的替她擦掉頭上的塵埃,低聲開口道:“平兒,去把本宮的九花玉露膏拿來給幸嬪抹上。”

“不,不礙事,蕭貴妃娘娘,臣妾,臣妾自小在院子裏麵摸爬滾打,臣妾沒事!”

“嗯?自小在院子裏麵?幸嬪是哪家的小姐?”

“臣,臣妾的父親,就,就是平薑大大大將軍手下的一個副將,沒,沒有多大的官職。”

原來是平薑大哥那邊的人啊,想到這裏,凝霜放鬆了心中的警惕,笑著開口道:“你不用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

“娘娘,娘娘貌美如花,怪獸,是,是不會這麽漂亮的!”

“嗬嗬,嘴巴倒是挺會說話的,說吧,今日來找本宮,是為了什麽事情?”

“娘娘,其實是,是平薑大將軍找到了我爹,他說一些後宮的事情,他一個男子進宮不適合,所以就派我給娘娘傳個話。”

“平薑大哥?給我傳話?”凝霜愣了一下,眨巴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小女孩。

“蕭貴妃娘娘,平薑大將軍說,也不知道是後宮的什麽人,現在開始大肆的替紅妃娘娘收買人心,如今朝堂上立後的士氣已經越發的猛烈,很多人都已經倒向了紅妃那邊,他讓娘娘小心為上。”

“皇上難道就沒說立後的事情要延後嗎?”

“我,臣,臣妾聽說,皇上說了,可是似乎朝廷上下都在向皇上施壓……”

凝霜萬萬沒想到短短幾日,朝堂上竟然風雲變幻,這幾日玄玉邪看似憂心忡忡,卻怎麽也不肯向她透露半分,想必是怕她會擔心吧!

想到這裏,凝霜有些為玄玉邪感到心疼,而後有看著平兒已經走出來,便拍著她的手笑道:“那若是這後宮也開始興起分派之流,幸嬪要站在何處?”

“我爹說要站在蕭貴妃這邊,因為平薑大將軍不會看錯人!”

這小丫頭著實不錯,性子耿直的有些地方與凝巧很是相似,倒是會惹人憐惜。

笑著拍拍她的手,凝霜起身說道:“平兒,給幸嬪娘娘上藥,再送她出蕭凝宮!”

“是,娘娘,那您……”

“本宮有些想念碩王妃了,不知道她跟碩王有沒有歸來?”

“奴婢派人去打聽一下,不過應該是還沒有歸來,不然以碩王妃的性子,知道娘娘有了身孕,一定會自己衝進宮來!”

凝霜聞聽,笑而不語,轉身之間,笑容卻已經慢慢的從嘴角消逝。

如今碩王離京,皇上正是少了左膀右臂的時候,卻偏偏就發生了這些事情,這足以說明有些人早已按照監視皇上的一舉一動,如此看來,也隻能她暗中行事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凝霜寫了一封書信,悄無聲息的派福順偷偷送了出去,卻仍舊憂心忡忡的看著夜空。

身後之人慢慢靠近,凝霜歎口氣說道:“你不必感到為難,若是大臣們苦苦相逼,這皇後之位,我拱手送她便是!”

“凝兒,是誰跟你說了什麽?”玄玉邪很是惱怒的看著身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將她護進自己的懷中。

“誰說了什麽不重要,我不想要你為難!”

“沒什麽為難的,我早說了,有朝一日,我會讓你與我並肩這天下,我要讓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東離的皇後是你蕭凝霜。”

“可如今……”

“紅衣該死,她不該興起這不必要的念頭,朕絕不容她……”

“紅衣一向對你忠心耿耿,如今卻突然與你針鋒相對,想來是背後有人與她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是她不該興起這個念頭,她早就該知道,不屬於她的東西莫要強求!”

凝霜笑著轉身,抬起頭看著已經有了怒火的男子,輕撫他的眉頭,卻是冷峭的開口。

“若是迫在眉睫,這皇後的位置暫且交給她又如何?我蕭凝霜說過,但凡是我的東西,我絕對不允許別人覬覦,她若要強占,總有一日我會搶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