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攥住她的手,玄玉邪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行!”

“嗯?”

“朕要將她背後之人引出來,若是輕易讓她得逞,隻怕她背後之人隻會隱藏的更深。”

想到這裏,凝霜也微微皺眉,抬起頭看了福順幾眼,開口道:“這些日子你派人好好盯著紅妃那邊,看看她以往大多跟哪些人接觸,再看看……什麽人在她身邊比較受寵。”

“是,娘娘放心,奴才這就下去派人監視紅妃的一舉一動。”

凝霜點點頭,轉身看著玄玉邪,輕笑出聲:“如此,你還打算讓我與她這麽相互扛著多久?”

“不會太久,我相信那隱藏在暗處的鼠輩也不會忍耐多久了。”

玄玉邪的話,讓凝霜的大眼蒙上了一層寒霜,不管是誰,若是想要毀掉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東離,他們兩個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紅妃眼神有些焦慮的看向殿外,起身開口道:“皇上有來嗎?”

“娘娘,如今那蕭貴妃有了身孕,她又怎會輕易讓皇上過來?”

“是啊,蕭貴妃的肚子,其實……不然我現在去蕭凝宮……”

“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麽?”

看著眼前伸手製止她的小宮女河洛,紅妃顯得有些耐不住性子。

“河洛,本宮隻是想要看一看皇上,我說了,隻要每日能讓我見到皇上一麵……”

“娘娘,現如今可是你最關鍵的時候,隻要你再加把力氣,到時候等你登上後位,想要見皇上,那還不是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皇上的心裏一直都是偏袒蕭貴妃的,如今蕭妃肚子裏麵還有龍子,其實這皇後的位置,我是知道……”

“娘娘,你何必這般垂頭喪氣?你可不要忘記了,如今外麵的人那可是都向著你的!”

“可本宮始終是對不上那蕭貴妃,本宮知道皇上的心思……”

“娘娘,你可別忘了,現在朝堂上的人都在疾呼,咱們東離的江山可是不能落在他們大涼人的手中。”

聽到這句話,一直惴惴不安的表情終於有了平複,也正是由於朝堂上這些人的私心,才得以讓紅妃能夠在此時與蕭貴妃有了一較高下的本事。

慢悠悠的抬起頭,看向四周的冰冷,其實紅妃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在糾結,從來都不曾屬於她的東西,她又豈會不知?但奈何心不從身,她已經無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河洛看著紅妃雙眼發直的表情,繼續鼓動著她的三寸不爛之舌。

“娘娘,其實奴婢是覺得……你這是萬事俱備,隻差臨門一腳了。”

“什麽意思?”

“如今朝堂上的人大都開始支持你了,隻差那敢於在皇上麵前提及此事的人了。”

“那你覺得這個人……”

“十公主啊!十公主一向不喜歡蕭貴妃,再加上……十公主似乎更加擁護你成為皇後,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十公主?可如今皇上連這後宮也禁止她進入,就可想而知那蕭貴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

“娘娘,她進不來,但咱們可以回去啊!”

“出去?本宮要用什麽法子出宮?”

“娘娘可以去皇上那邊,就說是想要替蕭貴妃肚子裏麵的小皇子祈福,想必皇上聽了也是極其歡喜的。”

聽著河洛頭頭是道的話語,紅妃慢慢抬起頭,盯著眼前的女孩看了許久。

為何她從不知自己身邊還有這般聰慧靈巧的丫頭?為何她以前從來沒有顯現出來?

想到這裏,紅妃突然眯起眼睛,順手一把扣住河洛的頸項,臉上的表情已經被冷凝所代替。

“說,是何人派你來的?”

河洛嚇了一跳,不停的搖著頭,可憐兮兮的開口道:“娘娘,娘娘,奴婢是河洛,奴婢是侍奉你的宮女河洛啊!”

“怎不見你以前如此聰慧多話?說,到底是何人將你安插在本宮身邊的?”

河洛身子一陣顫抖,她也感到了畏懼,但卻仍舊執拗的咬著牙關,不停的搖著頭。

“娘娘,河洛是一心一意為了娘娘,河洛願意為娘娘粉身碎骨!”

看著小丫頭那一臉剛硬的表情,紅妃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河洛,為何要對本宮這麽良苦用心?”

“娘娘,河洛初來皇宮,備受欺淩,是娘娘將河洛放在身邊照顧,您的大恩大德,河洛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腦子裏麵渾漿漿的有些混亂,紅妃隨即便擺擺手,低聲說道:“你先下去,容我再想想。”

河洛看了她幾眼,想要再開口,卻又看到紅妃很是糾結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慢慢的退了出去。

幫她之人?難道她真的隻要得到皇後的位置,皇上就會注意她了嗎?

從以前開始,皇上的心思隻圍繞一個女人,以前是,如今還是,她真的可以,可以在他心中留的那麽一點點的地位嗎?

紅妃內心無比的掙紮煎熬,最後慢慢的捂上了臉頰……

午後的陽光慢慢被一塊烏雲遮擋,玄玉邪端著手中的奏折,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皇上,臣妾為您準備了滋補的人參雞湯,您也該歇歇了。”

玄玉邪莫名抬起頭,愣了一下,皺眉說道:“你怎麽來了?”

“我,我……皇上,臣妾隻是聽聞這幾日你過於操勞,就想著現如今蕭貴妃懷有身孕,一定會對你照顧不周……”

“凝兒很好,她將朕照顧的也很好!”

“皇上,臣妾隻是……”

“還有事?”

“臣妾……想向皇上告假出宮!”

“嗯?你出宮?準備去哪兒?”

“臣妾想要去泰安寺為蕭貴妃祈福,畢竟是皇上的龍子,又是蕭貴妃的第一個孩子……”

“為凝兒祈福,這件事倒是朕疏忽了,既是如此……那朕就允許你外出,也順便替你自己求求姻緣吧!朕總是不想虧待你。”

紅妃聞聽此言,心中一片荒涼,不覺有些想要大聲啼哭的架勢,最終卻還是忍了下來。

馬車出了皇宮,紅妃卻並沒有趕著去泰安寺,反而轉身去了公主府。

此時大門緊閉的公主府與之前的車水馬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河洛上前拍打著門扉,裏麵好不容易才有人磨蹭著走出來,表情有些冷漠的開口道:“誰啊?”

“宮中紅貴妃娘娘前來拜訪十公主!”

“紅妃……宮裏的紅妃?那是?”

“就是現在宮裏勢頭正盛的紅妃,那說不定我家娘娘日後就會……”

“啊,奴才,奴才這就去通稟十公主,還請娘娘稍等,稍等……”

眼見著裏麵的奴才進去又出來,駙馬許偉良倒是一臉春風的走出來。

“紅妃娘娘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蓬蓽生輝!”

紅妃表情有些尷尬的看著麵前這個如此阿諛逢迎的駙馬,也趕緊走下馬車說道:“駙馬不必這樣,此次是本宮特意代替皇上來看看孕中的十公主!”

“皇上如此記掛十公主,乃是臣之幸。”

“請問……十公主可否在府上?”

“在,請紅妃娘娘移駕,公主此刻正在後院小憩。”

“如此倒是本宮叨擾了公主的休息!”

“哪裏的話!”

二人一路相互客氣,隻聽得旁人耳朵都要生了繭子。

這幾日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的玄玉冰始終想不出自己的出路,亦或者說是……她還心存遐想,也許駙馬不是她想的那樣。

門外傳來許偉良略顯驚喜的聲音:“公主,紅妃娘娘來看你了!”

“紅妃?她來做什麽?”玄玉冰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倒是她身邊的嬤嬤還比較懂禮,低聲開口。

“公主,畢竟是皇上的人!”

“讓她進來吧!”

聽她說話的口氣,似乎隻是將紅妃當做是一個下人而已,紅妃站在門外聽到這樣的話語,不免心中也陡然升起一絲不快。

桀驁的揚起頭,紅妃推門走了進去,臉上盈滿微笑。

“十公主,本宮今日特意代替皇上來看看你!”

“哼,什麽時候你都能代替我皇兄了?這後宮還真是無人了。”

“公主!”許偉良臉上的表情很尷尬,轉身看著紅妃。

“駙馬,不礙事,公主如今身懷有孕,本宮知道她的脾氣起伏不定,這都是人之常情。”

“紅妃娘娘對公主可真是情真意切……”

“駙馬,她區區一個不受寵的紅妃,你用不著對她假以顏色。”玄玉冰嗬斥著。

“公主,怎可如此對待紅妃呢?”

麵對駙馬的斥責,玄玉冰頓時感到顏麵無光,冷冷的盯著許偉良,嘴角冷硬。

“公主,其實本宮此次前來,也為公主腹中的孩子帶來了泰安寺的靈符,據說能夠保佑他長命百歲。”

一說到腹中的孩子,玄玉冰終於平靜下來,臉色有所緩和,開口說道:“紅妃倒是有心了。”

眼見著氣氛有所緩和,紅妃笑著進屋,而駙馬許偉良看到這裏,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房中再無其它人,紅妃慢慢的揚起嘴角:“公主,其實上次的事情都怪我,若是我能看到,也不至於讓公主受了委屈。”

這種明擺著討好的話語,玄玉冰又豈會不知?她慢慢開口道:“你找我,到底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