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晦氣鬼（中
一直以來，托馬士從來都沒有在司南麵前占據過上風。
這一次居然成功地陰了司南一把，令他無恥的敲詐還沒有說出口就失去了憑仗。看著目瞪口呆的司南，托馬士的心情欣悅無比，忍不住縱聲長笑了起來。
“那個……托馬士先生，您難道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啊？”
“您現在是不是覺得小腹隱隱地有些發燙？”
“哦？”
“您現在會不會感到混身軟洋洋地一點勁也提不起來？”
“咦？”
托馬士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戟指大罵：“你居然對我下毒。”
“哪有？那顆『藥』丸確實是真真正正的回轉金丹，不過……”
“不過什麽？”
司南看了看著急上火的托馬士，慢悠悠地說：“不過是誰告訴你丹『藥』都是內服的？這顆回轉金丹偏偏是拿來外敷的！”
又上當了！
這是托馬士心裏浮起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則是馬上跳上前去掐死眼前這個王八蛋。
他想拔刀砍了丫的，可他身上除了一把鉛筆刀之外什麽武器也沒帶。
他想指責司南這種不講道義的行為，可看到司南那張“真誠”的笑臉，他就知道那張臉皮厚如城牆。
於是走投無路的托馬士隻能呻『吟』一聲，緩緩坐在地上。
托馬士那一臉猙獰的模樣似乎把司南嚇壞了，司南連忙安撫說：“其實吃錯『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回轉金丹內服之後也不會死人，『藥』效大約……”
猶豫了一下，偷偷抬起眼看了看托馬士的臉『色』，司南小聲地接著說道：“『藥』效大約也就和七八十粒偉哥加在一起差不了多少。”
東方有一句明言，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
深受東方文化薰陶的托馬士當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既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毒『藥』，那麽也沒有必要對這件事情大驚小怪的。以僵屍的身體素質來說，一口氣吃下七八十粒偉哥雖然也比較夠嗆，但總不至於像人類一樣精盡人亡。現在托馬士最該做的是要盡快地找一個——嗯，或者是幾個女人趕緊發泄掉身上的邪火。
不過當托馬士一站起來，他立刻發現他似乎又錯了。自從變成了僵屍之後，托馬士從來沒有一刻感覺到他像現在這麽的虛弱，仿佛也正常地行走也成了難以完成的堅巨任務一樣。又好象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那柄是非根上，除了精神弈弈的那玩藝，托馬士居然全身都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司南長吐了一口氣，淺笑著說：“我忘了告訴你，回轉金丹的『藥』效太強烈，任何妖怪的妖力和體力都會被它抽得一幹二淨，然後轉化成欲念。所以在妖界裏獵殺大型妖物時，常常把這玩藝滲在誘餌裏麵。不得不說，這藍『色』小『藥』丸的效果還真是好極了。”
聽了這話之後，以托馬士這麽講究風度的人，這個時候都忍不住要罵娘了。
司南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說：“有什麽辦法呢？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朋友。而且害你到了這步田地我終歸也是有責任的，我幫你想想辦法吧。”
臨出門前，司南甚至還拍了拍托馬士的肩膀擠擠眼睛說：“嗨，朋友。不用不好意思。雖然我的外表看起來很稚嫩，但是從心理層麵來說，其實我們都是成年人，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渴求的。”
麵對這樣類型的調侃，托馬士甚至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隻是伏在地上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司南一打開門，立即換上了一副焦急的表情，拉住就近的一個護士。
“你有事嗎？”
“哦，哦，沒什麽事。”司南失望地發現這個護士居然長得很漂亮：“我隻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看見另一個護士，就是那個長得很那個什麽的那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護士了解地衝司南眨眨眼睛：“我明白了，你找護士長安迪小姐是吧，她正在休息室裏。”
“非常感謝。”
十分鍾後，一臉焦急的安迪飛奔闖入托馬士的辦公室，同時，門慢慢地自動關上。又過了不久，辦公室裏響起了一人一屍那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聲。
司南順手在辦公室外麵布置了一個消音的陣法，悠然一笑，自言自語地說：“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呢，在這樣的天氣裏，似乎每個人的心情都應該很好吧。”
事實上，托馬士的心情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好。當他清醒之後，麵對著安迪含情脈脈的大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安迪小姐，今天這事……”
“還叫我安迪小姐？”安迪千嬌百媚地橫了托馬士一眼，慵懶地靠在托馬士懷裏：“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也不應該這麽猴急呀，連頓飯也沒請我吃過，就……算了，誰叫我也喜歡你呢？你說咱們是去巴黎渡蜜月好，還是去馬爾代夫好？”
“這個……”
托馬士總算體會到了欲哭無淚這四個字的含意。
輕輕地叩了幾下門，司南自顧自打開房門慢慢踱進來，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根香煙：“您不介意吧，托馬士先生。沒辦法，外麵的護士小姐不準我在公眾場合吸煙，而且我也沒有到法定的吸煙年齡，所以我隻好進來了。我的冒失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安迪小姐看見司南就這麽施施然地闖進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已經撕成布條的製服遮掩自己壯碩的胸部。不過司南沒有讓她的慌『亂』持續太久，輕輕一彈指，安迪翻了翻白眼，暈了過去。
“狗娘養的雜種！”
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托馬士也不顧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樣，掙紮著爬起來要去掐司南的脖子。可剛才那一場征伐透支了太多的體力，那顆回轉金丹的『藥』效也太過猛烈了點，托馬士剛一起身，立刻又軟軟地坐倒在地上。
“別激動嘛，托馬士先生，劇烈的**過後突然情緒過激對身體是很不好的。對了，我剛才似乎聽見你在罵人。究竟是誰讓我們的托馬士先生這麽生氣呢？連貴族禮儀都不顧了。”
“上帝呀，你、你這個魔鬼。”托馬士瞪著司南有氣無力地說。
司南伏下身子，用一種毒蛇盯住獵物的眼神盯住托馬士的雙眼：“收起你那張虛偽的麵具吧。你是一個僵屍，你們西方的那位上帝是不會接受你地禱告的。既然已經成了妖怪，卻偏偏恨不得把自己從裏到外都打扮成一個人類，說實話，你真是太丟我們妖怪的臉了。”
被司南這種目光盯住，托馬士不知為什麽有點畏縮起來，訥訥地說：“我不明白，你究竟想幹什麽？論能力，你比我強得太多；論財力，我相信你也不會把我的那點錢放在心上。我這裏沒有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不，你有。”司南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高傲地仰起下巴：“事實上我雖然強大，但我也很急需一些足夠精明強幹的人手來替我工作。你很幸運，因為我想把這個工作機會交給你。”
“哦，天哪。我不過是一隻小小的僵屍而已，而且也隻不過會幾手很粗淺的法術，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還不到一百五十歲，對吧。”司南拍拍托馬士的頭，繼續說：“難道你沒有發覺嗎？大多數一百五十歲的僵屍甚至還沒有學會怎麽思考，而你卻已經能夠將外貌變得跟人類一模一樣，太陽光的照『射』也隻是讓你感覺到輕微的不舒服而已。這一切都說明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僵屍，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喲。”
托馬士努力地仰起頭，作出威武不能屈的模樣：“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會放棄自己的自由，即使我暫時地屈服了，可一有機會，我仍然還是會站起來反抗你的。難道你不怕有一天我會從背後捅你一刀嗎？”
“你不會的！”司南胸有成竹地笑起來：“先看看這個吧，或許你改變主意的。”
司南走到托馬士的辦公桌前麵，在鍵盤上敲擊幾下，把電腦屏幕轉到托馬士方向，適才托馬士與安迪盤腸大戰的景像一幕幕地播放出來。
司南搖著頭嘖嘖讚歎：“如果這段錄像讓那些閑得無聊的富太太看到，她們一定愛死你了。我發現你有一身非常棒的肌肉……哇，這招式真不錯……”
托馬士虎吼一聲，也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力氣，一拳將電腦屏幕擊得粉碎。
司南聳聳肩膀，無限同情地望著托馬士：“我不否認，辦公室**的確非常地刺激，可是也同樣的不安全。因為你的屬下可能隨時拿著一疊文件推開門來找你簽字……又或許，你可能會一時疏忽忘記關閉電腦的攝像頭……這種情景真是太糟糕了。一個僵屍，居然跟一個長得這麽極品的人類女人在辦公室裏**。這個消息要是傳到妖界，你一定會成為萬壑妖界裏的風雲人物呢。”
不用司南提醒，托馬士也想得到這件事情泄『露』之後的結果會怎樣——
一個帥氣而又有名望的老醫師，一個肥胖而欲求不滿的護士長，光這個噱頭就夠吸引人的了。更何況有點見識的人類或者妖怪一眼就可以從屏幕上認出他是一個僵屍，托馬士甚至懷疑如果一個道士看到這段錄像，他會不會活活地笑死。一想到幾年前那位漂亮地女立法委員的前車之鑒，托馬士的硬骨頭立刻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