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審引發的見麵

第二天一早,一個讓亞瑟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家的門前。

“早上好,亞瑟!”高個子黑皮膚的男巫,精神抖擻的同嘴裏還咬著片吐司的紅發男人打招呼。

“金斯萊·沙克爾!”亞瑟將嘴裏的食物吞咽下去,結結巴巴的叫道。想到對方鳳凰社成員的敏感身份,亞瑟飛快的將對方拽進了屋,迅速關嚴了大門。

“你在幹什麽,亞瑟!”高個子男巫哭笑不得的取笑道,“要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我們的確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亞瑟瞪了眼嬉皮笑臉的高個子男巫認真的說,“我們同是鳳凰社成員,部裏的人都以為我們不太熟。”

昨天鄧布利多貢獻的記憶讓亞瑟知道,鳳凰社幹得可不都是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事情。社團裏其他成員利用傲羅身份與食死徒展開的殊死搏鬥,已經遊走於法律邊緣,而他——亞瑟·韋斯萊本人,曾不止一次的將部裏的機密消息透露給這個社團。直到現在想起,他還覺得坐立不安。

“亞瑟啊,亞瑟——”金斯萊嘖嘖道,“以前我來的時候,你們一家可都是非常熱情的接待我呢。”

“今天是工作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亞瑟撫了撫額頭,以前的事情他想不起來了,關於金斯萊的記憶,昨天治療時涉及到的少得可憐。

“你一大早出現在一個不太熟的同事家門前,難道不覺得可疑嗎,金斯萊?”使用熟稔的稱呼,完全是因為亞瑟不想與對方顯得太過生疏,畢竟住院的那段時期,這個高個子男巫來看過他。

他收下了小精靈比比,也算是間接接受了自己鳳凰社成員的身份,天知道當見到金斯萊出現在他家門前的時候,亞瑟有多麽害怕。

“行呀,亞瑟,就算失憶了,你仍然能分析的頭頭是道。”金斯萊一拳頂在亞瑟的肩上,紅發男人往後退了一步,這樣的接近讓他很不適應。就算以前他們的關係很好,現在也不過是才見了兩次麵的陌生人而已。

“我隻是失憶,並沒有失去思考能力。”亞瑟陳訴道,“你今天來找我是幹什麽的?”既然對方讚同了他的分析,那麽這個男人來找他絕不是單純的敘舊,這多少讓他心中的緊張減少了幾分。

“我是來辦公事的。”談到正事,金斯萊收拾起了他的隨意,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天有一場關於吉迪翁和費比安·普威特被害案的審訊,部裏的人覺得應該讓你到場,而我——就是那個被指派來的、苦命的跑腿的。”

“吉迪翁?費比安·普威特?”對於亞瑟來說,這完全是兩個陌生的名字,不過他不幸的妻子莫麗,似乎就來自於擁有這個姓氏的家族。

“他們跟我是什麽關係?”亞瑟問,金斯萊的回答印證了他的想法。

“他們是莫麗的哥哥,”高個子男巫說,“在與黑魔王勢力的持久對抗中,他們被食死徒殺死了,現在終於到了懲治凶手的時候!”

“既然是我妻子的親戚,穆麗爾姨媽也會到場吧?”亞瑟問,因為按照程序,出席者應該會提前收到一封魔法部的通知,而不是在聽證會的當天一大早,由一個同事來敲門。

“當然,昨天就已經通知她了。”金斯萊肯定的說,畢竟穆麗爾才是和那家有直接血緣關係的人。

“亞瑟,實際上,部裏讓你出席完全是今早臨時決定的,你的人緣很好,大家都惦記你。”

“可是我走了誰來照顧孩子?”亞瑟猶豫道。他昨天說過要盡量減少孩子們與穆麗爾的接觸,所以不可能將孩子們都帶上,而且審判犯人也並不適合孩子們觀看。

“不是有比比嗎?沒有什麽比家養小精靈更擅長照顧孩子和處理家務的。”金斯萊不以為然地說。

“鄧布利多連這個都告訴你了?”亞瑟重新審視高個子男巫,如今看來,金斯萊在鳳凰社裏,應該算得上是深得鄧布利多信賴的核心成員。

關於自己的好人緣,亞瑟在隨金斯萊進入魔法部以後終於見識到了。在通往審判室的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盡管他現在已經不認識他們了。

“金斯萊,你是如何跟我保持很不熟的關係的?”亞瑟在接觸到這麽多熱情的同事後,心中升起了強烈的疑惑。

“你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我在傲羅總部,我們有很多合作機會,亞瑟。”金斯萊低聲的對他說道,從進入魔法部開始,他們的對話就都變成了竊竊私語。

“不過你經常拖報告,耽擱我的調查,所以我們的見麵總是不那麽讓人愉快。”

“到了,韋斯萊!”金斯萊突然板著臉恢複了正常的音量,亞瑟注意到了他的稱呼變化。

幾個抱著資料的男巫從他們麵前經過,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一陣劈劈啪啪的掌聲從審訊室裏傳來,讓亞瑟險些以為進錯了地方。

“巴格曼先生,祝賀你上星期六在對土耳其的魁地奇比賽中的出色表現,為英國隊爭了光。”一個女巫激動的喊道。

“他們在幹什麽?”亞瑟問,裏麵的布置的確像個審判犯人的地方,但是在他看來,至少有將近兩百個巫師在不務正業。

“顯然,盧多·巴格曼逃過了牢獄之災。”金斯萊輕蔑的撇了一下嘴,“我們好不容易才通過線索追查出了他,看克勞奇先生的表情。”他指著主審席說,亞瑟順著他的指向,看到一個挺直幹練的男巫在氣鼓鼓的說著什麽。

讓亞瑟感到意外的是,與克勞奇先生說話的人他居然認識——鄧布利多,這個拖著長長胡須的老者沒有穿滑稽的星星衣服,而是身著一件銀白色的精致法袍。

這讓鄧布利多看上去非常具有巫師的氣質,本世紀最偉大的白魔法師——鄧布利多——鳳凰社的首領。亞瑟將這些信息聯係到一起,莫名的感到了安心。

穆麗爾姨媽還沒到,事實上那場審判接近中午,金斯萊之所以這麽早將他拉出來,是想讓他多看看那些食死徒們的臉,說不定就能幫助他想起什麽來。

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亞瑟和金斯萊沒有去跟鄧布利多打招呼。而拖著長胡子的老者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克勞奇和福吉都是下屆魔法部部長的熱門人選,不過克勞奇成為部長的可能性比較大。”金斯萊又指著一個男巫讓亞瑟辨認,亞瑟發現金斯萊口中的福吉他見過——在聖芒戈醫院,福吉曾經頒發給他一塊梅林爵士團勳章並且親切同他握手。

“我見過他。”亞瑟說,這時候,他突然感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從腦後而來。

亞瑟猛地一回頭,想要找出令他感到危險的源頭。但身後坐著的三三兩兩的巫師,表情如常,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是誰?”亞瑟對金斯萊問道,身後不遠處一個神情高傲的鉑金色發色的男人,讓亞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盧修斯·馬爾福,一個狡猾的前食死徒。”金斯萊告誡道,“他公開承認自己是中了奪魂咒才會為黑魔王利用,被無罪釋放了。不過他的那些親戚朋友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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