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送走葛青青之後,興奮到了極點,看著那一大把的錢想著怎麽痛痛快快的把這個年過好,而且一定要出去瀟灑一把,躺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裝成一“大爺”似的在四處打著電話。
可是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王貴去瀟灑的活動項目才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他的電話就行了。
“什麽事?說。”王貴已經膨脹到認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你好,這裏是鬱嶺省孤山市公安局,要對你進行一個電話問詢,你是不是叫王貴?”
王貴一聽是警察,大腦立刻空白了幾秒,興奮自大的氣焰直接被踩到了地下,在地下摩擦了摩擦。
“是。”王貴傻愣愣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並問了一句你們是哪?
“我們是鬱嶺省孤山市公安局。”
“哦,知道知道。”
“之前是不是有一個叫楊全新的和你一起打工?你是他的老板?”
王貴聽到這個名字更是嚇的沒有了魂,拄在沙發上的那隻手更是不聽使喚的在發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對,是有一個。”
“你和他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什麽時候?”
“這個我也具體記不清楚了,當時結算完了工資,他就回家了,說是家裏有事,具體時間不記得了。”
“是你送他去的火車站?”
“沒有,是他自己去的。”王貴一一回答道,“警察同誌,我能問一下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和他一起打工的同事都回來了,就他沒有回來,該找的地方也都找了,但是沒有找到人,我們現在懷疑是人失蹤了。”警察也回答了王貴的問題,繼續問道,“是不是和你一起負責的還有一個叫劉總的,他有沒有什麽信息可以提供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他全名叫什麽?是哪裏的人?你知道嗎?”
“叫劉建任,好像就是曲江人,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行,你要是有楊全新的任何消息,隨時聯係我們。”
“明白,明白。”王貴掛了電話,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喝了一杯水壓了壓驚,在屋裏來回的踱步走著,剛剛的興奮與激動已經全然消失,一臉愁容的看著那一堆錢,把剛剛的發生的事情打電話告訴了葛青青。
王貴站在窗前朝外麵看了看,覺得在樓下有好幾輛車裏坐的是警察,他感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趕緊非常謹慎的把窗簾拉上了。
劉建任在看到那則尋人啟示之後就已經變得非常的不安,在葛青青找過他之後他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了一些下來。
然而,剛剛王貴又給他打了電話,問了問他曲江那邊的情況,王貴並把他自己的和警察的聊天告訴了劉建任,預估計有人也會聯係他,問關於楊全新的事情,兩個人做了溝通也好不至於說錯什麽話。
劉建任在公司不安的等待著,等著那個問詢的電話,好像打過電話之後一切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結束了,然而,他沒有等來電話,而是直接被警察帶去了問話。
晚上才回到家的劉建任已經變得有些失魂落魄,雖然,外麵節日的氣氛很濃,而且還是在年三十的晚上,本來是美酒佳肴、載歌載舞,但是那一切的美好,他感覺都已經和自己無關,冷靜過後,他做了一個很尋常的決定,那就是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跑路。
王貴也是如此,隻不過他選擇過完了節日,而且在節日期間還每天出去走走,他發現外麵並沒有什麽不同,他想可能是自己多疑了,不過他繼續待在這裏的心情也已經全沒了,最好的選擇也是帶著錢出去避避風頭。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劉建任和王貴麵臨了同樣的一個結局,或許正義永遠不會遲到,它隻是在來的路上。
“總算是快要到了。”阮墨蕭坐在車上伸了伸懶腰,“我還沒有在這個時間,從這個角度看過這座城市,原來它是這麽的美。”
今晚的曲江,華燈初上,燈火璀璨,煙花爆竹與星空交相輝映,可謂:安居樂業、歌舞升平。
“你們一會兒去哪?要不然都去我家吧。”阮墨蕭興奮的說道。
“我可不行,你們三個去吧。”陸逢直接拒絕說道,“我答應過孩子們,每一個新年都會陪他們過,而且從福利院走去的人,在過年能回來的也會去,所以,大小姐的盛情邀請,今天是不行了。”
“我也是,我也要去院裏,雖然我不是在那長大的,但是,自從我爸媽在那過過一次新年之後,好像就喜歡上了在那裏過新年,每年都會去。”鄭碩華說道,“他們現在已經在那了,你們看已經發過很多消息在問我和逢哥為什麽還沒有到了,所以,大小姐隻好不好意思了。”
鄭碩華說完朝阮墨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你們兩個愛去不去。”阮墨蕭給了鄭碩華一個白眼,“我隻歡迎小蘇蘇,蘇蘇你形單影隻的,讓我好好陪陪你好不好,去我家,一切給你安排的妥妥的。”
蘇源掩嘴一笑,隨即收起笑容說道:“蕭蕭,恐怕我也要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我給孩子們買了禮物,我也要去院裏了……”
“我不聽,我不聽……”阮墨蕭遮住耳朵不講道理的說道,“送我回家,你們愛去哪就去哪,以後絕交!哼!”
福利院裏很是熱鬧,門前貼著大紅金字的對聯,燈籠已經點亮,院裏也是拉滿了彩旗,裝扮著彩燈,節日氣氛滿滿的。
社會各界關愛孩子們的人來了,在福利院長大走出去的人也回來了,李雨蜀和李小錦帶著他們的媽媽一起來,還有蘇源公司的一些員工,鄭碩華和陸逢的一些朋友,這個別樣的新年,是一個喜慶、團圓、團聚的新年。
大家聚在餐廳裏一起吃著年夜飯,一起高興的看著晚會,外麵又迎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
“張媽媽,外麵好像是有人來了。”一個很小的孩子在靠窗邊坐著,大聲的喊道,餐廳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不約而同的朝外麵看去。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著裝落落大方的千金大小姐,後麵是她的家人,不過看起來像是兩家。
“蕭蕭,阮總。”蘇源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笑著看向了陸逢。
“她可真有本事。”陸逢看著外麵說了一句,“總是在不經意間帶給人驚喜。”
張琴院長站在餐廳看清楚了走在最前麵的人,而且很快就認出來,但是,走在後麵的人,有點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慢慢的走了出去。
“張阿姨,您看我把誰給您帶來了。”阮墨蕭走上前挽住張琴的胳膊說道。
張琴仔細的看著,認出眼前人激動的伸出了手,“阮總。”
“還什麽阮總,都是老朋友了,雖都在同一個城市,但是一晃很多年不見了。”阮總握住張琴的手說道。
“歲月不饒人。”張琴的眼眶中帶著一汪清澈的淚水。
“真是歲月不饒人。”阮總感慨的說道,“再看看他,還認識不認識?”
張琴又仔細的看了看另一位,“小馮。”
“還什麽小馮,也都是老馮了。”馮如龍笑著說道,“多年不見啊。”
他們敘著舊,阮墨蕭看到屋裏的蘇源她們,朝著她們做了一個鬼臉,孩子們看到也快樂的回應了阮墨蕭,大家笑著、聊著,度過一個幸福圓滿的新年。
“新年快樂。”
聚會結束,大家各自回到了家中,陸逢也回到了店裏。
“新年快樂。”陸逢打開了店門,“進來做吧,外麵冷。”
站在門口的張雲美跟了進去,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陸逢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簡短的聊著幾句,很快就沒有話說了,張雲美也就從店裏離開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
“過了年還去支教嗎?”
“還不知道。”
陸逢站在門口看著走在街上的背影,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一切在一刻已經釋懷了。
新年結束之後,眼看著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逢也接到了劉文婷和天溪村村長的電話,以及拿著手上那封沒有送出去的信,他還是選擇回去繼續支教,直到今年暑假迎來一位新的老師。
“既然你還想回去就放心去,不過記得放暑假回來。”羅威傑把陸逢拽到一旁說道,“放心吧,楊全新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經過,不過這件事情可能會牽扯到很的事情,也會涉及我們都無法想象到的一些人,所以,現在隻能是保密。”
羅威傑說著輕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那些停在站台的火車,繼續說道:“我能告訴你楊全新一定是失蹤了,可能還遇害了,等所有事情查清楚了,我們會通知他家所在地有關部門去做好安慰工作,隻是你回去,他的家人問起你,可能讓你為難了。”
“沒什麽,隻要查清楚,給他家人一個公道就好,我們相信你們。”雖然羅威傑沒有說什麽,但是,陸逢已經猜到了很多的事情,隻是得不到證實罷了,不過這些事情他卻也很不希望去證實,有時候有了結果還不如沒有好。
“一路保重。”羅威傑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謝。”
“逢哥,有事沒事多寫信回來。”鄭碩華和他擁抱說道。
“會的。”
“陸老板,我們在曲江等著你,有什麽事一封信或者是一個電話,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八方支援。”阮墨蕭和他也輕輕擁抱了一下。
“謝謝,大小姐。”
“逢哥,一路順風。”李雨蜀說道。
“逢哥,店裏的事情你就放心,我一定會經營好的。”馬蘭蘭說道。
“逢哥,你要是暑假不回來,我就過去找你,我和你一起去教山裏的那些小朋友。”李正正拍著胸脯說道。
“你說什麽呢,逢哥怎麽可能不回來。”馬蘭蘭瞪了李正正一眼。
“等你回來。”蘇源和他也輕輕擁抱了一下。
“逢哥,一路平安。”李小錦說道。
“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大家。”陸逢輕輕的說道。
“這話是不是有點肉麻了,好像我們是一群小孩子似的,你們倒像是兩個大家長。”阮墨蕭開玩笑的說道。
火車緩緩駛離了站台,越走越快,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天地交際之間,站台上的人不肯離去,火車上的人依舊在那裏站立著,彼此望著、想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