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你說這種話幹嘛?”
見趙小河認真了,趙家傑有些慌,不管怎麽說,這紛爭要是起來了,他脫不開幹係。
“小河村長不會真去砸麻將桌吧?”胡美蓮也有些不安。
趙華子卻不以為然:“你們還真信他會砸?他要敢砸,辣子蘭能放過他?”
辣子蘭是村裏人給陳蘭蘭取的綽號。
“那我們還去嗎?”趙龍豪有些沒主意。
“當然去了!不能打麻將,還不能看熱鬧嗎?今天輸了我五百塊呢!”說五百塊的時候,趙華子那叫一個心疼。
麻將錢是賺不回來了,不過以後能借砸麻將桌的事奚落奚落趙小河,他心裏總歸也能平衡些。
趙華子說罷,大步出了趙龍豪家。
屋裏三人相互看了看,趕緊也跟了出去。
這邊趙小河大步踏上了南堤路,一陣風似地往位於村口的自家超市趕去。
砸麻將桌的事他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一張麻將桌不過兩千來塊錢,如果砸了自家一張麻將桌,能換得全村人在疫情期間不打麻將,那再劃算不過。
老婆向來把錢看得很重,他也料定這一砸下去,老婆會同他尋死要活。
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他太了解自己老婆了,回頭關起門來任由她打掐罵咒,等她打罵累了的時候,再抱著她親親哄哄認個錯,這事就能翻篇。
“回來了?沒事兒了?正好,幫我把這些紙盒端後院去。”母親魏香桂正站在超市門口整理空紙盒,看見他回來很高興。
趙小河沒理會母親,徑直進超市。
才進超市,他就聽到了棋、牌室裏隱隱傳來的說笑聲,心下有些狐疑。
“小河?你這個大忙人難得還有半下午在家落腳的時候,”陳蘭蘭剛好從後屋進來,看見他有些意外,“今兒就忙完了?”
見她兩隻手拿了三杯奶茶,趙小河明白了一切,氣不打一處來,吼聲一時震了天:“我不是說了從今天開始把棋、牌室關了?我都把門鎖了,你怎麽還讓人進去玩?”
他很後悔之前沒把棋、牌室的鑰匙帶走。
陳蘭蘭倒不怕他的大嗓門,將奶茶往他前麵揚了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讓人進去玩,誰給你做生意?再說了,這些都是咱村子裏的人,有什麽關係?又沒有武漢來的人。”
“說了現在不僅僅是武漢來的人的事,是我們所有人的事兒,大家都不能聚集在一起!我中午說了那麽多,都是對牛彈琴了嗎?!”
“行了行了,你瞎囔囔個什麽勁兒呢!打完這場不打就是。”陳蘭蘭懶得理他,準備把奶茶給棋、牌室裏的客人送過去。
趙小河衝過去,劈手就把奶茶拍到了地上。
“哎呀!”陳蘭蘭差點被燙到,火氣也上來了,叉著腰吼道,“趙小河!你發什麽瘋啊!”
棋、牌室的一直是關著門的,聽到外麵的動靜,裏麵有人打開門探頭出來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正好趙華子走到,看到這一幕雙手一拍一攤,得意地衝趙小河冷笑:“看吧,我沒說錯吧,你家的麻將室是熱火朝天吧?你怎麽還好意思三番兩次趕我們下桌?”
沒想到超市真有人打麻將,胡美蓮頓時也站在了趙華子一邊,陰陽怪氣地附和:“看來還真是我們打麻將的地點不對喲。”
趙小河被奚落得白了臉,轉身走到棋、牌室門口,衝屋裏的人喝了句:“出去!”
在棋、牌室裏玩的三桌麻將都是一群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年輕人,被趙小河給震住了,一個個都不敢多言,拿好自己的東西趕緊溜出去。、
“打完今天下午這場棋、牌室就關了。”趙華子兩人的話已讓陳蘭蘭明白自己給老公惹了麻煩,聲音比剛剛弱多了。
趙華子聽言雙手抱胸,笑著衝正往棋、牌室裏走的趙小河調侃道:“小河村長,既然你家辣子蘭都說了打完這場就不打了,你就別砸麻將桌了,好貴的,兩千塊錢一張呢。”
“砸麻將桌?!”陳蘭蘭頓時臉色發白。
她很清楚趙小河說到做到的個性。
果然,下一秒她就看見趙小河搬著一張麻將桌往外走。
她慌忙迎上去:“小河,你不會真的要砸麻將桌吧?我都說了打完這場就不打了啊。”
趙小河沒理會她,一口氣將麻將桌搬到了超市門口,放下桌子後又轉身穿過超市,去了後屋。
“他不會真的要砸麻將桌吧?”趙家傑有些不安地問身邊的趙龍豪。
“不知道啊。”趙龍豪一邊應聲,一邊緊盯著趙小河身影消失的地方。
正說著,就見趙小河拿了把榔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