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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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歐陽亭、流川
認識淩譽是很早的事了,因為淩家、飛玉山莊和隱冥堡是鳳淮最有財勢的三大世家,所以與淩譽還算有些交情。
那年與流川一同到淮都曆練,便是淩譽出麵接待的我們。
但很奇怪,淩譽每日都會從鋪裏早早回家,後來才知道是為了教幼弟習字。
“淩譽,你家弟弟要你親自教嗎?”歐陽奇怪的問,像淩家這樣的大家族不都有自己的私塾先生的,不是嗎?
“非兒讓別人教我不放心。”淩譽笑,歐陽發誓這是頭一遭他看到淩譽展露如此溫柔的笑容。
“你弟弟肯定很聰明可愛的吧。”看淩譽笑得這麽開心,歐陽脫口問道。
談到自家小弟,淩譽的話明顯的多了起來,搖搖頭,“要說可愛倒是真的,但聰明嘛……”
“你們淩家不都是盛產天才的嗎?”流川問,的確如此,淩譽與淩塵都是難得的出色,而且淩家家主數代都是娶天下第一才女作主母的,想必這也是淩譽如此突出的原因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非兒到現在字還是認不全哪。”說到這裏,淩譽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也沒關係,有我呢。”
“你家小弟這麽可愛,不如帶出來大家一起玩了。”歐陽聽淩譽這麽說,對這小家夥也升起了幾絲好感。
淩譽看什麽危險動物的眼神將他與流川從頭到腳掃了個遍,不斷的搖頭,“我家小弟這麽可愛,哪裏經得起你們的摧殘。”
還不知道,淩譽也有占有欲這麽強的時候。
再見淩譽,英俊的臉上多了絲愁雲。歐陽“好心”的打聽,方知道,淩家的孩子到了十五歲皆要出去曆練兩到三年,他是嫡長子更要如此。但這樣一來,淩非便沒有人照看了。
“我實在是放心不下非兒,我若是就這麽走了,淩塵他們肯定會找非兒麻煩的。”
“不如把你家小弟交給我照看如何,我一定會把他照看的好好的。”歐陽十分想見見這個令淩譽牽腸掛肚的小家夥。
“你?”淩譽吃驚道。“要是交給你,我還不如把非兒送到師傅那裏去呢。”
“切~~~”
最後,淩譽終於下定決心,把自己最貼身的影衛給了淩非,讓自己的師弟宇親王——鳳宇親自將他的寶貝弟弟送到了離風山,自己的師傅那裏。
淩譽離開淩家的這段時間,在江湖上闖出了不小的名堂。與流川、歐陽亭也成了好朋友,偶爾他們還會從淩譽的口中聽到非兒、非兒溫柔的喚著。
“淩譽這輩子算是交待給這個傻子了。”歐陽亭小聲的對流川道。
“嗯。”流川急忙點頭,複又歎氣道,“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
兩年中,淩譽與歐陽、流川在江湖中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玉非樓。兩年後,淩譽回到淩家,手段淩厲的將淩家一半的生意握在了手中。
再一次聽到淩非的名子,就是那首傳遍鳳淮的詞了。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飛來。
記得自己的師傅知秋先生整整吟念了一夜,大歎,世間竟有此奇才,不見一麵死不瞑目。
又過了不多的日子,知秋先生接到了淩非的拜貼,是一個孩子帶來的。先生隻看了一眼,便親自迎了出去,攜著這孩子進了府。
拈起這封信,隻有八個字:葉落知秋,淩非拜上。
這淩非還真是淩譽口中的那個傻子??
與流川互通了消息,原來那家夥對這小子也十分感興趣。
到了淮都,偷偷的溜進淩府,恰巧聽到淩老爺大罵,“這小畜牲,還認不認這個家了!”
淩譽察覺了他們的到來,引他們來到自己的小院。
“淩譽,把你家小弟帶出來咱們看看嘛。”歐陽說明來意。
“你沒見我爹發火嗎,非兒下山後一直住在鳳王府。”
“這麽說你弟弟與二皇子關係曖昧是真的了。”流川問。
明顯,淩譽的臉黑了一層。
“對了,鳳宇的毒到底是不是你弟弟解的啊,你不是說他是個傻子嗎?”歐陽轉移話題,緩和氣氛。
點頭,淩譽憤憤道,“根本不是中毒,那是那小子故意放的蠱。”
之後,淩譽將事情大至說了個遍。
“哇,你家小弟這麽厲害的,淩譽,這麽多年你就沒有察覺??”歐陽大叫,佩服不已。
“深藏不露。”流川讚賞道。
“我越來越想見見咱家小弟了。”歐陽臉皮厚的套近乎。
“頗有同感。”
“那要等到我爹五十大壽吧,那天非兒一定會回來的。”淩譽篤定道。
等了大半個月吧,終於迎來了淩老爺的五十大壽。
都豔陽高照了,淩非還未到,看得出淩老爺的臉色一直鐵青著,笑起來也十分僵硬得很。
終於,一個小廝大喊著:三少爺回來了,三少爺回來了——
淩老爺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淩夫人一直在旁勸著,“非兒回來,你可不許過分的為難他。”
眾人紛紛等待著傳說中的小候爺的到來……
淩非並不高也就一米七,但五官精致漂亮到了極點,明明已經十五歲了,但看起來還隻像十二三歲,水晶娃娃般閃耀著清澈的光華。
“父親。”淩非走到淩老爺的麵前,恭恭敬敬的喊道。
淩老爺不客氣的賞了淩非一記耳光,看得出淩老爺並沒有留下半分情麵,怒視著淩非,淩老爺破口大罵。
撲通——
淩非跪在淩老爺的麵前,哭得好不淒慘。
奉上荊條,淩非請求父親對自己不孝的懲罰。
負荊請罪!!!
這個淩非還真不是凡品,這樣的主意都想得出,看淩譽也是哭笑不得。
但不得不承認,淩非給淩老爺做足了麵子,但誰又舍得打這新出爐的小候爺,在眾人的規勸中,淩老爺示意淩非起來,由淩譽帶著處理臉上的傷去了。
淩夫人嫌打得重了,不由得嗔怪。淩老爺大笑,心情飛揚。
淩譽以淩家大少爺的身份向淩非引見了自己與流川。
話間,淩非十分乖覺。
這樣的孩子,就是你曾經說過的傻弟弟嗎?歐陽以眼神問淩譽。
淩譽苦笑。
等不及了,歐陽十分想會會淩非。
夜裏,聽淩譽的建議,故意用笛聲將他引到了亭中。
風中飛揚的長發,單薄寬大的內袍將淩非嬌小玲瓏的身形襯映的更加小巧,光著十個白皙的腳趾,他竟然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無辜的被淩譽喝斥著抱在了懷裏,雖然被罵,但淩非很開心。
故意用酒**他,讓他再做首詩看看,這個在淩譽懷裏笑得純真無瑕的人兒真的就是說出“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的人兒嗎?
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再抬眸,淩非已輕吟出聲: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不僅是自己,連同淩譽、流川皆被震住了,這樣的詩,這樣的詞,歐陽有些疑惑了。
看他們發愣的樣子,淩非哈哈大笑,指著流川道,“刻薄男,長了見識了吧。”
對了,他竟然叫流川刻薄男,天知道這個綽號是如此的合適,連一向冷心冷情淩譽都被逗樂了。
這孩子。
不知什麽原因,淩譽不準淩非沾酒,半滴都不行。
淩非當然不滿這個的結論,狠狠的瞪著自己。
“這樣吧,明天我邀請非兒逛街吃飯,一切開銷我都包,怎麽樣?算做是對非兒的補償。”淩非身上有種莫名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裏寵著愛著。
“這還差不多,我不把你花得心肝疼就改姓歐陽,說好了,明天我說去哪兒便去哪兒。”淩非這才高興的閉上了眼睛,蜷在淩譽的懷裏,是累了吧。
天知道,他和流川用了多麽卑鄙的方法,才從淩譽那兒得到了陪伴淩非一天的權利,但條件是不準再喊小家夥非兒。
淩非極少有這種逛街的機會吧,街上的一切對他來講都是如此的奇特,三紋錢一個的戒指,廉價的糖葫蘆,香噴噴的烤紅薯,為了今天的逛街,淩非甚至早餐都沒有吃,幸好淩譽一大早就出去了,否則會同意才怪。
他問了淩非關於他故意裝傻的事情。
淩非拍拍胸脯,直說大哥好恐怖。
他從未見過淩譽發火,最多那人隻是用那雙可以將人凍僵的眼睛看著你,但從不發怒。真不曉得那天淩譽做了什麽,把這小家夥嚇成這樣。
小家夥一屁股坐在街上的小攤上,大方的叫了三碗麵。
在這種地方吃??歐陽微怔,仍舊與流川一左一右坐在了小家夥的旁邊。這家夥就沒有發現,自出門到現在有多少人對他露出覬覦的眼神嗎?虧他可以吃的這麽安心。
料到他吃不下那麽一大碗麵,但這家夥竟趁機將自己的袍子當抹布,太過分了!
小家夥竟對布料這麽熱衷,淩譽不給他衣服穿嗎?
是自家的產業,知道可以做衣服後,小家夥樂了,二話不說讓陳掌櫃拿出紙筆,將衣型畫出。但這種製衣方法他見所未見,再經由小家夥細細的解釋才漸漸明了了。陳掌櫃竟激動的痛哭出聲,陳掌櫃一族世世在歐陽製衣做事,而陳掌櫃在歐陽家也是出了名的沉穩,如今……
小家夥還有什麽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出了店門再問他,小家夥自豪道,“嗬嗬,不是我吹,整個鳳淮沒有人比我更懂。”
小家夥又看上了一副吊墜和耳環,自己付錢,小家夥的心情不錯,乖乖的跟著流川去吃飯。問了耳洞的穿法,小家夥想都沒想便將耳環上的金針穿透了自己的左耳,血流了出來,自己揪住他的脖領一通臭罵。小家夥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是很開心。
淩譽會殺了自己的。歐陽仰天長歎。
回到淩府,可想而知,淩譽一見淩非左耳上的兩隻玉耳環,便火了,真接扛到房裏,打了小家夥的屁股。再回房間出來的時候,淩譽忍不住連連搖頭。
來淮都這麽久,正事還是要辦的說。
談到製衣方麵,小家夥竟又出現,摻了一腳,寧願放棄歐陽製衣將近一半的利潤,小家夥選擇了歐陽家的勢利。
他告訴自己,他所熟知的製衣方法,在鳳淮二百年內都不會有人能出其右。此時的小家夥有些囂張,有些強勢,更多的是自信。
在答應了流川三個許諾後,小家夥如願的得到了隱冥堡的支持。
這才是小家夥的目的吧,原來他早就知道那間綢緞莊是歐陽家的產業,早就了解歐陽製衣的需要,所以才會大膽的下餌,就等著自己開口的吧。
不過那小家夥對自己說,“歐陽,你知道嗎,有句話叫難得糊塗,有些事,本不必想得太深。”
自己大笑。
難得糊塗,這小家夥,更讓人喜歡了。
臨走的時候,問淩非,“非非,做我和流川的弟弟好不好?”
淩非眨眼,奇怪道,“難道不是嗎,你不是早就和大哥稱呼我為‘咱弟’了嗎?”
流川哈哈大笑,與我攜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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