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一場夢(修改中) 十章 都市言情 大眾 網

第二天。

淩家綢緞莊出了些亂子,淩譽要處理,故不能做陪,這讓淩非的心情不由得大好。

“你大哥不來你就這樣開心哪,非非。”走在大街上,歐陽問。

“嗯,哥哥總是不讓我吃這兒,不讓我去哪兒,而且我又不敢不聽他的。”說到心坎上,淩非大吐苦水的時候連連點頭。

“你大哥脾氣那麽溫和,你怕他什麽?”這次發問的是流川。

“溫和?嗬嗬,他的溫和我可是敬謝不敏。”還沒有機會像這樣在街上逛,淩非走到一個賣銀器的小攤上,止住了腳步。

“難道他還對你發火不成?”

這個戒指好漂亮啊,細致的花紋刻在有些發黑的銀圈上,古樸又雅致。“大叔,這個多少錢哪?”

“三文銀錢。”

“快點,歐陽付錢。”將東西套在中指上,淩非愛不釋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差點沒一掌劈了我,哇哇,不要想了,恐怖死了。”淩非拍拍胸脯,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

“哇,糧葫蘆,歐陽去幫我買!”

“天哪,好可愛哦。”將貓咪放在懷裏,淩非歎道,“流川你看它的眼睛是紅色的呢,唉呀,它在看我哪,哇哇,不要動手嘛。”

“我要吃烤紅薯!”

“這是什麽,一根麵?歐陽我們嚐嚐吧。”一屁股坐在小攤黑糊糊的長凳上,淩非招呼歐陽和流川,“快坐啊快坐啊,要不就沒地方了。”

歐陽扯扯流川的袖子,兩人僵硬著一左一右坐在淩非周圍。

熱騰騰的麵條上了三碗,淩非不客氣的將最多的拉到自己的麵前,再灑上多得嚇人的胡椒粉,貓咪似的先伸出舌頭舔舔,“啊,好辣好爽哦。”淩非低下頭與那“一根麵”做對。

怪不得他不吃早飯,歐陽看淩非低頭猛吃的身子暗暗歎氣。

“對不起,歐陽,吃不下了。”

看淩非還剩大半碗的麵,歐陽起身付錢,“算了,吃不了就不要勉強,強食不美。”

“哇,歐陽你真是太好了,”淩非撲進歐陽懷裏使勁的蹭蹭(如果仔細聽就會知道歐陽心跳加快了很多哦!)“我決定不用把歐陽花的破產了。”

破產!!

就憑這些紅薯麵條嗎,非非??

等淩非再抬起頭時,歐陽的臉立碼就變了,胸前兩塊大大的掩都掩不住的油漬,他活這麽大還沒有這麽丟臉過。

這次,可輪到流川忍笑了。

“啊,綢緞莊,歐陽咱們進去看看吧。”

“哇,好漂亮的綢緞呢,歐陽。老板,給我紅橙黃綠藍靛紫各拿一匹。”淩非著迷的撫摸著這些絲綢,色調一流,手感一流,質地一流哪。

“客官要不要在本店做上兩套。”

“這裏可以做衣服嗎?”

“當然。”

淩非看衣料看得太過入迷,以至於忽略了老板對歐陽的異常敬重。

“那,若是我畫出圖紙,你們可以按樣子給我做出來嗎?”淩非驚奇的問。

“是的,客官要做什麽樣子的呢?”

“呐,給我拿張一米半的厚些紙來,再拿把直尺和一些畫粉。”淩非閉上眼睛,抑製心中過分的激動。

東西都準備好了,十幾年沒有碰這些東西了,但骨子裏的熟悉是不會改變的,淩非熟練的對袍子進行了幾個改動,這樣穿起來定會更合身。

“呐,看到了,這是前片,這是後麵,這是省,你要這樣……”這裏用的是平麵裁剪,淩非的工業裁剪對他們來說最是新奇不過,“你明白了嗎?”

“公子所說方法,陳平平生未曾聽聞,不知公子所用之法從何得知?”

淩非見老板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嚇了一跳,“唉呀,你怎麽哭啦!”

“我,我隻是太高興了。”陳平用袖拭淚,他們家傳做衣,在鳳淮已有百年曆史,一直想要如何做出最為合體的衣服,沒想到這位小哥……

“哦,是高興啊。那你知道怎麽做了嗎?”

“不知是哪家公子,明日陳平親自給公子送去。”

“哦,送到淩家去就可以了。歐陽,趕緊付帳。”淩非回頭,踮起腳尖捏捏歐陽的鼻子,問道,“歐陽你怎麽了,好奇怪哦。是我花得太多了嗎?”

“沒有,你以為我歐陽家就這點家底啊。”歐陽亭笑,拿出銀子付了料子的錢。

“非非連製衣都懂啊。”歐陽問。

“嗬嗬,不是我吹,整個鳳淮沒有人比我更懂。”淩非驕傲的揚起頭,陽光落入眸中,輕笑出聲。畢竟他曾經可是炙手可熱的服裝設計師,打板對他來說並不成問題。

“啊,咱們去那家玉器店看看。”淩非拉著金主開心的跑了過去,大聲喝道,“老板,把你家值錢的都給我拿出來!”

非非,你搶劫哪這麽凶。

“客……客倌……”店裏的小二被淩非吼的一愣一愣的,來者不善哪。裏間的老板聽到了外間的動靜,以為來了鬧事的急忙出來看看,見了淩非,怔了怔忽而笑了,“我當誰呢,原來是三爺,”踢了踢還在呆若木雞的小二,道,“還不快去給三爺、歐陽莊主和流堡主奉茶。”

“是……是……”

那就是淩三爺哪,怎麽跟傳說中的不大一樣呢,小二邊走邊想。

“三爺想看什麽啊?”老板笑。

“你怎麽認識我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淩家的產業。

“昨天老爺的壽辰,林丹有幸去給老爺賀壽。”林丹笑,昨天老爺鬧得那般厲害,現在還不認識三爺的恐怕沒有幾人了吧。

“哦,有沒有好看的玉器拿出來看看,歐陽付錢,不用客氣的。”

“是,不知少爺喜歡什麽?”

“有沒有吊墜,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那種。”

“少爺要送人嗎?”

“不,是我自己戴。”

“那還真有款適合三爺的。”林丹起身,從後麵取出一個灼灼發光的玉盒。

哇,盒子都這麽漂亮。

“三爺請看。”林丹將東西送到淩非手上,以碧玉為底座,中間鑲血紅寶石,懸在掌心,真是魅惑人心的很。

“真是極品。”淩非歎道,盒子裏還有副玉耳環,也是上品。

“非非,你不會連耳環也要吧。”歐陽小聲問。

“怎麽不想付錢了?”淩非小瞪歐陽。

“你又不用拿來有什麽用啊?”

“當然是戴了,要不當飯吃啊。趕緊付錢。”淩非催促。

歐陽取出銀票替淩非把這套玉器買下來,十分疑惑的對著淩非的耳朵瞧了又瞧。

“耳洞嘛,穿兩個就好了。”

興衝衝的淩非將這街從頭到尾逛了兩個過,現在已是下午,歐陽覺得自己跟著師傅學武功時都沒有這麽累過,“非非啊,咱們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吧。”

“也好,我都有些餓了呢。”淩非點頭。

“那就就近吧。”流川指著身旁的酒樓道。

“哦。”

進了包間,淩非將那對小小的耳環從懷裏掏了出來細細的看著,問向歐陽,“歐陽,你知道怎麽打耳洞嗎?”

“首先用一個圓潤的黃豆在耳垂上不斷的磨,直到把耳垂磨薄,再等到三九寒天在院子裏凍得耳朵失去知覺的時候用針穿透,再戴上耳環就可以了,怎麽你想穿哪,你大哥會允許才怪。”歐陽打量這這小子,穿耳洞這樣的事都想得出來。

“這麽麻煩哪……”

“喂,你幹什麽啊!”歐陽驚叫,想阻止已來不及,淩非直接將兩隻玉環的針直接穿過耳朵,一絲絲鮮紅的血從針的入耳處滲了出來。

“好看嗎?”淩非撫著有些疼的左耳,問道。

歐陽此時真想一巴掌扇過去,這個小混蛋,真是無法無天,揪起歐陽的脖領歐陽罵道,“你是笨蛋啊,不會痛啊,還怎麽把兩隻都穿到了一個耳朵上,你這個白癡。”

用衣袖堪堪躲過歐陽的攻擊,淩非小聲埋怨道,“歐陽,你唾液都飛到我臉上來了。”

“你以為我想罵你啊,白癡!”歐陽一肚子的氣,出來前淩譽千叮嚀萬囑托,一定不能讓他家三少爺做出奇怪的事來。唉——

淩非將頭低的不能再低,小口小口的喝著杯中的茶。

用完午膳,已近黃昏。

“流川,咱們再去百花樓逛逛好不好?”知道歐陽氣未消,淩非識時務的沒有問他。

“你不想要命,我和歐陽還想要呢。回府。”流川命令道。

切~~

淩非吐吐舌頭,回就回。

“啊~~~哥,你輕點,不要擰了,痛啊~~~”淩非痛呼。

“不好意思,我還有些家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直接將人扛到肩頭,淩譽朝自己的院子飛去。

“沒事沒事兒。”歐陽笑,與流川尾隨而去。

呯——

“啊~~~哥,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不要打我屁股嗎,嗚嗚嗚~~~好痛啊~~~~”

更深夜靜。

歐陽亭斜倚亭柱,笑得邪魅,“真是想不到,淩老大還有這麽人性化的一麵呢。”

“與淩家的合作你們考慮的怎麽樣了?”

要不是這兩隻小人危脅說,要把淩非借他們一天才肯合作,他怎麽忍心要這兩隻狼把淩非帶出去。

“不僅在絲綢方麵,在製衣上歐陽家也想與淩家合作。”歐陽亭笑。

“但淩家並沒有涉足製衣?”鳳淮的製衣業一向握在歐陽家,哪裏有別家插手的餘地。

“我隻要淩非,那麽歐陽家製衣所得利潤,便與淩家六四分成如何?”

“不,淩家一分都不要,但我有個條件。”在淩譽還沒開口答應前,淩非朗聲道。

淩非走進亭內,笨手笨腳的扒在淩譽身上,讓他抱著自己。

“我會送給歐陽家一套最新的製衣方法,但在鳳宇未登基前,我要歐陽家以他全部的勢力支持鳳宇。”淩非冷聲道。

此刻的淩非,黛眉微微挑起,鳳眸中光芒四射,哪裏還有白天的天真純粹。

歐陽還是軟綿綿的中低嗓音,笑,“非非確定你所給的值這個價兒嗎?”

“歐陽放心,我敢說這套製衣方法在鳳淮二百年內,無人能出其右。若是歐陽再不信,明日問一問貴號的陳掌櫃便明白了。”淩非懶懶道。

“非非,你知道……”

掩住嘴巴,淩非打了個大大的嗬欠,笑對歐陽,輕聲道,“歐陽,你知道嗎,有句話叫難得糊塗,有些事,本不必想得太深。”

靜靜的盯著淩非縮在淩譽懷中小小的身子,歐陽釋然一笑。

“那非非又能給隱冥堡什麽好處呢?”流川還真是張門神臉,笑都不會。

眉頭輕鎖,淩非誠實的搖頭,“我不知道,流川,我並不了解你想要什麽,但我很想跟你合作,你可以把想要的跟我說說嗎,或許我可以做到。”

純真而世故,淩非是流川見過的最矛盾的綜合體,與歐陽談條件時言辭淩厲分豪不讓,與自己談時,卻直接告訴自己他不了解,無辜的問自己想要什麽。

“我要非非你給我三個許諾,若有朝一日隱冥堡有求於非非,非非一定要施於援手,怎麽樣?”流川道。

“嗯,隻要不傷害我最重要的人,不反朝廷,與我的親人無關,且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答應。”淩非權衡利弊,點頭道。“那我的條件與對歐陽家的一樣,流川沒問題吧。”

“當然。”

“呐,為了慶祝我們三家合作成功,痛飲三百杯如何?”淩非歡呼。

“你的屁股不痛了嗎?”歐陽隱隱可以聽到淩譽磨牙的聲音,盯著淩非的眼睛中,似要噴出火來。

“嗬嗬,當我什麽都沒說。”淩非賠笑。

“對了,在我們出來之前非非不是已經睡了嗎?”歐陽問。

“睡了也會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