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淩非回去給葉歆扒光衣服,泡到了熱氣蒸騰的藥湯裏。

“藥都洗掉了。”那麽大的力氣,差點沒嗆死他。

淩非懶懶的守在桶邊,“這樣好的快,那個藥膏也不錯,不過針對性不強。對了,現在你是我的,就另給你取個名子。歆兒歆兒,真是難聽死了。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以後就叫葉落吧。”

“對了,你幾歲了?”

“十二。”

“啊?”淩非跳起來捏了捏葉落的肩,“你平時都吃什麽,長這麽高?”

葉落白了淩非一眼,“是你太矮吧。”

“死小子,敢說我矮!”敲敲葉落的頭,淩非問,“以前你都讀什麽書哪?”

“沒人教我念書。”

“啊?識字嗎?”

“嗯。”

淩非思索道,“這樣也不錯,省得我要幫你洗腦。泡泡就行了,出來吧。對了,你先穿我的衣服吧。”

同樣的衣服,穿在淩非身上就顯得嬌小可愛,在葉落身上真是襯得小小年紀便是英姿秀挺。

“唉呀,果真是我的衣服,慶齋,你看原來我就覺得小落兒傻呼呼的,這樣一穿我的衣服,真是讓人越看越順眼。”淩非抱住葉落親親,“小落兒,晚上你跟我一起睡吧。我給你唱搖籃曲聽哦。”

葉落皺皺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孩子,小落兒,”淩非含情脈脈的盯著葉落,看得葉落直發毛,“小落兒,你認我做老爹吧。”

葉落冷聲回絕,“做夢。”

“小落兒小落兒小落兒……你就點頭嘛。”大半個身子都壓在葉落身上,淩非一疊聲的撒嬌,“你看我年紀比你大,又比你聰明。再說我是你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叫我爹,好不好?”

“我進去睡覺了。”葉落直覺得淩非的性格不是一般的詭異,權當沒見掛在自己手臂上的一團,葉落進屋鋪床把淩非拽上床,“你也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當我師傅行了。我困了。”

“小落兒,你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淩非氣咻咻的把衣服丟到葉落臉上,自己蒙上被子睡覺。

真不知道是不是淩非故意抱複,夜裏被淩非踢下床三次,最後葉落實在忍無可忍換到裏麵的位子,結果不到半個時辰便聽咚的一聲。

忙點了燈來看,淩非抱著被子在地上睡得正熟。

無奈的將人抱起來放到**,費力的攬在懷裏,才算安分了些。

什麽叫一日千裏。

算起來,淩非也在宮裏住了一個多月。

正巧鳳宇來看望淩非。

“來,小落兒,跟師兄比一場。”淩非將葉落拽到跟前,“誒,師兄,你可不能用全力,小落兒才學了一個月的武功。”

鳳宇實在頭疼,“非兒,我剛來,能不能先歇會兒。”

“不行,比完了再說,否則你休想喝半口茶!”他都盤算了這麽多天了。

鳳宇勉強應付了葉落幾下,“非兒,他真才練了一個月嗎??”

“是啊,這還會有錯?”

雖然仍非常稚嫩,卻有模有樣,而且他的內力暢通無阻,鳳宇笑問,“他的筋脈是誰打通的?”

“當然是我。”

“哈,真看不出來哪。”鳳宇笑著坐在一旁,“不錯,再練上兩年就會小有成效了。不過,內力的修行靠的是時間和毅力,葉落,你不要太急進,別人練一年也就你這水平,你一個月實在是不容易。”

淩非得意洋洋,“小落兒可是我徒弟誒,他要是不聰明我才不會收下他呢。”

“我看徐大人的病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該回府了,”鳳宇笑,“前幾天師兄還問起過你呢?”

“啊?”淩非撲到鳳宇的麵前,兩眼放光的問,“我哥說什麽了?”

“他說你最好一輩子別回去,他就當你死在外麵了。”

笑嘻嘻的坐在椅中,“師兄,你說我哥是不是想我都快想瘋了。”

“不知道,你自己回去問他吧。”

“那慶齋,咱們明天各回各家沒問題吧?”

“小非你說好就行。”

終過淩非多日的思量,還是決定將葉落送走。

“小落兒,你想不想去離州跟知秋先生學習哪?”淩非問,“知秋先生學識淵博,是鳳淮人人敬重的大儒,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兵法謀略,他那裏還有別的先生講學,而且安靜適合讀書。”

“我想不想去,你不都拿定主意了嗎?”

“也是,”淩非點點頭,“那你就自己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我派人送你到離州去。到了離州,你要乖乖的聽先生的話,當然如果他說得對。還有,不要讓人欺負,知道嗎?”

“淩非,”葉落冷聲道,“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兵法謀略,你不懂嗎?為什麽一定要讓別人教我?”

“可你總是跟在我身邊,小落兒,我會遮擋住你的視線的,除了我,你應該認識更多的人,你的生命裏不能隻有我,知道嗎?”淩非笑著捏了捏葉落的臉,“你有自己的天空,小落兒。再說,現在淮都有太多的人盯著你,小落兒,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把你送到離州。”

“淩非,”葉落沉聲道,“我從不介意我的生命裏隻有你。算了,你想讓我去我就去。”

……

鳥語花香,陽光明媚的清晨。

“呐,小落兒,這是我寫的拜貼,你拿著給知秋先生就行了,他不會拒絕的了。還有這是銀票,你收好了,”又拿出個包袱,淩非道,“這是些銀兩,可以拿來現成用。這些呢,是我給你準備的吃的,路上無聊當零食嘛,這些是用的,你在路上慢慢看了,都是些有用的東西。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藥,這個吃了可以讓人睡上一天一夜,這個呢就藥力更強些,睡個十天半個月都沒問題的,還有這種,三月春,小落兒知道是幹什麽的吧,我就不用詳細解釋了……”

鳳瀾還是第一次知道淩非也可以這麽囉嗦。

“時間不早了,離州距這兒也要一天的時間呢,讓葉落走吧。”鳳瀾一起到淩非夜夜和這小子同床就火大。雖然這小子年紀不大,心可是不小。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東西,呐,這是我的令牌,小落兒帶著呢就不會怕人欺負了。”淩非將最後一件東西交到葉落的手上,啊,本來想把這孩子帶到身邊的,不過讓他離開曆練曆練也不錯。

“我走了,淩非。”葉落低聲道,上了車,對淩非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怎麽突然有種女兒出嫁的感覺。”葉落走遠後,淩非喃喃道。

鳳瀾哭笑不得。

“唉呀,忘了件事。”淩非拍著額頭道。

“什麽事啊,很重要?”

“告訴小落兒,讓他常寫信回來啊!”

鳳瀾無言,轉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