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月泡在溫暖舒肌的溫泉裏,頓時覺得一切乏累和憂心事被一掃而空,此時此刻隻想閉上雙眼靜靜地享受著眼前的一切。
宇文迪則是去了後房,看著宮人們做晚膳,畢竟,晚上,自己要與蕭明月一共進晚膳,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晚膳。
陳賢和李元栩被安排在別苑,苑室倒是寬敞明亮,兩個人各自被安排在一座苑宮內。
陳賢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對蕭明月不放心,想著一定是宇文迪的詭計。
可又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心胸狹隘,正躊躇不決之時,李元栩主動過來要與自己閑談。
"陛下,黨項王求見!"趙公公對站在門口的陳賢說道。
"李元栩?他沒說幹什麽?"陳賢問道。
"回陛下,黨項王隻說要與陛下'促膝長談'!黨項王此刻就在殿門外站著呢!"趙公公說道。
"那就請他進來吧!"陳賢說道。
隨後便坐在殿內廳中的茶桌前,等著李元栩進來。
想著兩人從兩國之君的身份上說,隻有國與國之間的利益;而拋開國君的身份,二人依然不是朋友。
李元栩之前一直野心勃勃,對周邊各國,都虎視眈眈,可是自從上次黑巫一事之後,自己借機解決了王叔李成敏,卻短期之內,不想對外擴張,隻想一心好好發展邊貿互市。
"陳帝,別來無恙!"李元栩換了寬鬆的湖藍色錦袍,半紮著頭發,額頭前係著鹿皮編製的抹額,如同在自己王宮那般隨意。
"黨項王請坐!"陳賢招呼著李元栩坐下。
李元栩麵對著陳賢,一旁的春安趕忙躬身上前倒茶。
"黨項王請喝茶!"陳賢一邊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邊示意著李元栩。
李元栩也微笑著端起茶杯,"多謝!"隨後飲了兩口。
"不知黨項王來次有何事?"陳賢隨後問道。
李元栩笑了笑說道:"既然我們是來商議'互市'之事,那就隻談'互市',可是既然既然其他幾國的人還未到,你我也不好私底下議論啊!不如今晚我們隻談論些私事,借著月色,也好學學那些文人墨客!"
"隻聊風月?"陳賢問道。
"隻聊風月!"李元栩點頭說道。
陳賢拿起麵前的茶杯,仔細觀賞著上麵的白玉蘭花紋,不禁說道:"依我看,你是想問關於明月的事情吧?!"
李元栩聽了,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隨後看著陳賢,說道:"陳帝未免防範之心太強了,我承認,我對郡主一直心生愛慕,可是陳帝也不必如此緊張!"
陳賢隨後輕輕放下茶杯,看著李元栩,肯定地說道:"不管你是何原因,你都最好放棄這個念頭!明月不會是你的!"
李元栩聽了,麵不改色地說道:"哦?既然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那陳帝也不必如此在意,這樣接二連三的對我做出'警告'!"
"俗語說得好,'人貴有自知之明',無論是在任何事情上!"陳賢說完,又示意春安倒茶。
"可是郡主如今'待字閨中',並沒有許配任何人,也沒有與任何人有過婚約,即便我對郡主大膽追求,也絲毫不算越禮啊?!"李元栩自信地說道。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陳賢盯著李元栩說道。
"我不這樣認為,隻要她還沒有嫁人,我就有機會!即便她嫁了人,過得不幸福,我也是有機會的!"李元栩看著陳賢自信地說道。
"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的!"陳賢說道。
"若是我的對手隻有你,或許我不會有機會。可是我的對手不隻有你一個啊!郡主遲遲沒有選出她的意中人,那我的機會就和你們均等!"李元栩得意地說道。
陳賢心中氣惱,表麵上卻隻能裝作與李元栩談笑風生。
"想不到黨項王還真是風流!原來隻聽說大漠男兒血性方剛,對男女之情專一深情,想不到既已經美人在懷,還對其他人這般垂涎!"陳賢故意諷刺著李元栩,對其說道。
李元栩也沒有發怒,隻是微笑著說道:"彼此彼此吧!陳帝不也是馬上就要做'父皇'的人了,仍不滿足於自己的嬪妃,還覬覦著郡主嘛?!"
"你!?"
陳賢氣得把茶杯狠狠地用力放在茶桌上。
旁邊的春安和趙公公趕忙勸阻,"陛下息怒!"
"息怒啊陛下!"
陳賢當然也知道兩人不過是閑談,算是'置氣'、'拌嘴'罷了。
自己若不顧身份臉麵和李元栩起了爭執,大吵起來,反倒是叫宇文迪和其他人'笑掉了大牙!'
便靜下心來,又叫春安去沏了一壺茶,對李元栩說道:"明月那般優秀,聰慧麗質,天姿芳華,黨項王迷戀她也是情理之中。隻是,卻比不了我們'兩情相悅'!"
李元栩點點頭說道:"我承認,可是我不會退出的!"
"那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誰輸了誰就退出如何。?"李元栩挑釁地說道。
"樂意奉陪!"陳賢嘴角上挑,得意地點頭說道。
一旁的趙公公聽了,對二人極為擔心,正是應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
"陛下!黨項王!這……這畢竟是在魏國,您二位切勿動手啊!一來,大家傷了和氣,二來,恐叫人笑話!"趙公公皺著眉頭,急得直跺腳。
"趙德,去把棋盤拿過來!"陳賢對趙公公吩咐道。
"有勞趙公公了!程甲,跟著趙公公前去!"李元栩也對身邊的侍從吩咐道。
"是,大王!"侍從應聲道。
趙公公本以為二人是要切磋武藝,這誰輸了,臉上也不光彩啊!
沒想到二人是打算下棋,來一較高下,如此,就算輸了,倒也是不傷和氣。
於是趕忙答應:"哎!奴才這就去!"
片刻,便和李元栩的隨從一塊取來了圍棋盤,和棋子。
"陛下,黨項王,東西都在這兒了!"趙公公一邊說著,一邊為二人鋪著棋盤。
"我要黑子!"李元栩說道。
"那我就要白的!"陳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