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月和琥珀兩個人來到禦膳房門口,見值班的人在打掃,便示意琥珀,琥珀便對正在掃院子的小太監說道:“公公,請問醃菜在哪裏?胡妃娘娘想起來你們這裏的醬黃瓜不錯,讓我和郡主來取一些回去。”
小太監放下手裏的掃帚,笑著對琥珀說道:“好說好說,怎麽敢勞煩郡主親自大駕呢,奴才這就帶您去。”說罷,便動身給蕭明月和琥珀帶路。
蕭明月微笑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說罷,兩人便跟在小太監後麵。
幾個人穿過大堂,拐了兩個彎來到西邊的耳房,小太監掏出來一串鑰匙,用其中一把熟練的打開了房門,轉身對蕭明月和琥珀說道:“這間就是平時儲存醃菜的屋子,郡主和姑娘請進,奴才這就去給二位拿食盒。
蕭明月客氣的對小太監說道:“有勞公公。”
那小太監見蕭明月對自己如此客氣,便不由自主地笑道:“郡主真是平易近人,對奴才也是如此客氣,怪不得各個宮裏的宮女兒和小太監們,都誇郡主美如天仙又對奴才們極好,今日奴才真是三生有幸,能親眼見到郡主。”
琥珀在一旁聽了,說道:“你這個小太監可真會說話,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太監說道:“回姐姐,奴才叫德喜。”
蕭明月打量著四周,看向兩側,隻見一排排的醃菜缸錯落有致的擺在架子上,上麵都寫著名字,心裏想到:“那曾遠士隻說了第二排左數第六個,可沒說第幾列啊?”
便輕聲咳嗽了兩聲,示意琥珀。
琥珀見狀,對蕭明月眨眼,小聲說道:“奴婢分散德喜的注意力,小姐快去拿證據。”
蕭明月有些尷尬地對琥珀說道:“他沒告訴我們是在第幾列啊,這裏一共有十幾列,一時半會找不完的。”
琥珀聽了氣憤地說道:“那個該死的曾遠士,剛才就應該殺了他!”
蕭明月又說道:“先別說這些了,趕緊想辦法支開他。”說完,便看向德喜。
德喜此時正找來了兩個精致的食盒,笑嘻嘻的對蕭明月說道:“郡主,您看這兩個盒子還行嗎?要是不夠奴才再去找。”
蕭明月說道:“夠了夠了,醬黃瓜在哪裏啊?”
小太監德喜聽了,忙走到西邊第四排的最下邊,說道:“就是這裏,郡主放心,奴才會為郡主裝好的。”
蕭明月說道:“公公能者多勞。”便又示意琥珀。
琥珀急中生智,大叫了一聲,然後暈了過去,蕭明月連忙扶著喊道:“琥珀!怎麽了這是?該不會是以前的毛病又犯了?”
正在裝醬黃瓜的德喜急忙放下手裏的漏勺,跑過來也扶著問道:“姐姐這是怎麽了?”
蕭明月歎了口氣說道:“琥珀她這是老毛病了,大夫說她對醃菜味道過敏,剛才明明應該提醒她的,哎,得趕快去看太醫,不然會出人命的!”
德喜聽了,信以為真,便趕緊說道:“奴才這就去叫太醫。”說完,便準備去叫太醫,慌忙之中又想到,來來回回太麻煩,便又對蕭明月說道:“還是奴才背著姐姐去太醫署,這樣緊著時間快一些。”說完,便直接把琥珀背在身後,又對蕭明月說道:“郡主放心,琥珀姐姐一定會沒事的。”說完,便背著琥珀跑了出去,直奔太醫署。
蕭明月聽了,不自覺笑道:“這個德喜還挺聰明的,那就隻能委屈一下琥珀了。”
見屋裏沒了人,便把裏間的幾盞燈都點了起來,便開始從左往右,一列一列地找了起來,終於在第五列裝鹹蘿卜的缸下麵找到了那封信,信上正是蕭文親筆的書信,原來他早就拿曾遠士家人的性命做威脅,讓其為自己賣命。
於是,便拿了書信,準備去武帝的殿前對質。
而德喜背著琥珀一路小跑來到太醫署,一路上一直在對琥珀說道:“姐姐可千萬挺住。”
太醫署內,盧太醫和藥童正在值夜班,見德喜背著琥珀趕來,便問道是何病因。
德喜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剛才蕭明月對自己說過的話,盧太醫聽了一臉不解,但還是替琥珀把了脈,片刻之後,肯定的說道:“姑娘脈相平穩,不似有病。”正準備扒開琥珀的眼皮,琥珀突然睜開眼睛說道:“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在這兒啊?”
德喜又從頭到尾對琥珀說了,剛才發生的事,琥珀便解釋說道:“我這個毛病就這樣,聞不了怪味,尤其是醃菜的味道,從小就如此,原本不用不必大驚小怪。”
說完,便拉著德喜離開了太醫署。
蕭明月拿著書信,疾步來到了武帝的寢宮,見守門的侍衛,便說道:“麻煩進去通傳一聲,我有要緊事要見陛下和娘娘他們。”
於是,侍衛便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便出來說道:“郡主裏麵請。”
蕭明月聽了趕忙進去,見到此等場麵,但臉上也是毫無懼色,在外間叩見了梁武帝,便說道:“關於三殿下落水之事,臣女這裏有新的證據。”
胡妃聽了,便說道:“是什麽證據?快拿上來。”
於是,蕭明月便上前遞過去了書信,又對胡妃和眾大臣說道:“推三殿下落水的,另有其人,而這個人的幕後主使就是二殿下。”
眾人聽了,便紛紛看向蕭文,皆議論紛紛。
此時高太宰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道:“想不到,原來一直賊喊捉賊的竟然是二殿下,之前還口口聲聲冤枉大殿下,殿下的心機真是深沉啊!”
黃尚書也說道:“若真如此,殿下豈不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臣長這麽大,隻聽說為了家產把親兄弟告上公堂的,還沒有聽說忍心殺了自己弟弟的。”
其他人聽了也紛紛對蕭文指責了起來。
胡妃看了信之後,便讓馮英轉交給了高太宰。
高太宰看後,肯定的說道:“老臣認得殿下的字跡,此封信正是出自二皇子之手,想不到殿下真的夥同他人謀害親弟。”
冷笑一聲,便又對薛太傅說道:“殿下是太傅的學生,想必太傅對此事也有參與吧。”
說完,便把信遞與薛太傅。
薛太傅又接過信看了看,忙解釋說道:“單單憑這一封信,實在難以斷定真假,不知道郡主從何處得來此信?”
蕭明月說道:“我已經調查出推三皇子落水的正是禦膳房的曾師傅,他如今已經招認,把信交給了我。”
蕭文聽了笑道:“如今許多人都知道我的字跡,也有很多人模仿,郡主手裏的這封或許是假的。不如讓那姓曾的廚子前來與我對質!”
蕭明月說道:“他來不了了,怕受刑,自己咬舌自盡了。”
蕭文聽了,得意的說道:“如此便是死無對證了,郡主即便要汙蔑我也要找個合適的證據。”
蕭明月笑道:“你說是我表哥派人把三殿下叫到荷花池的,那個目擊者叫小青子吧,我派人查了,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那就是他的妹妹前不久被賣到青樓,而是三皇子你的人出麵給救了出來,而抓他妹妹的人也正是你的人,殿下應該不是閑來無事吧此事是殿下的家丁孫丙親口承認的。如今他人可就在宮門外,殿下看要不要傳他進來?”
蕭文一時想不到蕭明月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發現自己的陰謀,便隻有故作輕鬆的說道:“郡主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曾遠士的家人得罪過我的人,我是抓了人,可是又居心不忍把人又放了,就是這樣。”
蕭明月忍不住笑道:“殿下還真是能自圓其說,這樣解釋未免太牽強了吧!”
薛太傅在一旁額角流著汗,有些失望的看著蕭文。
高太宰說道:“即是這樣,老臣看應該被囚禁的應該是二殿下,大殿下是被陷害的,請馬上放了殿下!”
說完,便讓門外的侍衛把蕭文帶了下去,囚禁於章臨台。
蕭忠不由得對蕭明月點了點頭,蕭明月看著蕭忠笑了笑。
馮英此時抓住機會對眾人說道:“陛下此前有旨,若有不測,願意傳位給大皇子殿下,如今有詔書一封,此前已交給老臣保管。還望諸位在此做個見證。”
說完,便走到一側內室,片刻後取來一封詔書,當著眾人的麵以武帝的名義宣讀了一遍。
說完,便送到了蕭忠手上。
蕭忠聽了便跪下,接過信。此時眾人也一起跪下,齊聲說道:“陛下萬壽無疆!萬壽無疆!”
有了聖令,眾臣便也不再擔心有人會假傳聖旨,趁機奪權,支持大皇子的人便相互彈冠相慶,而薛太傅在一旁臉色十分難看。
而龍塌上的梁武帝仍然很虛弱,一直在昏睡著,胡妃在一旁禁不住淚流滿麵,馮公公在一旁安慰道:”娘娘和陛下伉儷情深,可也要緊著自己個兒的身子啊!”
一旁的蕭忠和蕭明月等也紛紛安慰著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