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需要忍耐了,若是再不處理,蘇寒吟身上的血塊隻會越來越大,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更加的嚴重。

這個問題,他不太敢賭。

這是一場生命的賭博,他如何能拿得起她的性命來賭?

如果是自己的,他當然不會擔憂,可是那個人換成了蘇寒吟,他腦子裏麵都在想,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藥,那該怎麽辦?

蘇寒吟握著溫少桓溫少桓的手,“你也別太緊張了,就算是對王家施壓,你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了,畢竟王家在朝廷上也算是肱骨大臣。”

溫少桓冷笑一聲,絲毫不將這個話放在心裏,“肱骨大臣都是為朝廷著想,王珠兒又怎麽能生出害你的心思,還不是王太師教導無方?這件事情必須要讓他知道厲害,也讓王太師知道朕的容忍度。”

若是不掐滅這些人心中的小心思,朝廷隻會動**不安。

蘇寒吟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次日。

金鑾殿。

溫少桓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神色冰冷的說道:“王太師,朕今日有話需要和你說一說。”

被點名的王太師抬起頭,往外站了一步:“皇上。”

溫少桓嗯了一聲,神色依舊是非常的冰冷,“有件事朕壓抑了很久,今日不得不與王太師說上幾句。”

王太師心裏麵咯噔一下。

皇上有什麽不能私底下和他說?非得當著眾朝臣的麵說?

王太師心裏正在揣摩的時候,溫少桓就慢慢的說道:“朕也知道太子妃和太子的感情好,但是溫柏青已經做下罪大惡極的事情,朕容不得他,可是太子妃的要求就過分了。”

王太師:“???”

這不是朝廷中都知道的事情嗎?皇上現在在說什麽?

溫少桓又接著說道:“王珠兒給蘇夫人下了一種毒,這種毒厲害的很,禦醫都看不出來,甚至沒有辦法解開。”

“而這解藥在她的手中,她卻每日的過來威脅朕,讓朕將溫柏青放出來,讓溫柏青嫁入王家,入贅到王家。”

“王太師,你說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王太師撲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是臣教導無方,臣這就回去讓她交出解藥,任由皇上懲罰。”

王太師心徹底的涼了下來。

現在誰不知道皇上對蘇寒吟的看重,而王珠兒現在對蘇寒吟動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王太師也心生死灰,甚至都想好了王家被處決的旨意。

溫少桓閉上眼睛,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那朕就等王太師的好消息。”

說完這句話,溫少桓就離開了。

王太師一個人跪在地上,直到溫少桓徹底的離去,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周圍的官僚看到他這樣,都想上去安慰幾句,奈何王太師站起身,急匆匆的回到家。

王夫人看到王太師氣成這樣,得知來龍氣去賣也氣哭了,“她真的是太糊塗了。”

王夫人也明白,王太師此刻正在氣頭上,去和王珠兒說這件事情,雙方隻會鬧得更加的不愉快。

王夫人拉住了王太師,“老爺,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去說吧。”

王夫人來到王珠兒的院子裏。

王珠兒看到王夫人來,還有些意外,“娘,你怎麽來了。”

王夫人上前一巴掌打在了王珠兒的臉上,“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拿蘇寒吟來威脅皇上,你這是想要讓王家滅門嗎?你為了一個廢太子,你竟然連王家都不顧了。”

王夫人心中氣憤,要不是丫鬟扶著她,她現在恐怕都要倒在地上了。

王珠兒看到王夫人被氣成這樣,連忙都道:“娘,我錯了,我這就把解藥交出去。”

她知道一切都沒有辦法了,爹娘肯定知道她做這些事情了。

王太師和王夫人親自帶著王珠兒去蘇府登門道歉。

王珠兒把解藥奉上,蘇寒吟將解藥吃下去之後,王珠兒說道:“多休息幾日就行。”

王太師跪下:“請皇上責罰。”

溫少桓揮了揮手,“你們離開吧。”

王太師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忙的帶著王夫人和王珠兒從蘇府離開了。

皇上現在沒有說懲罰他們家的話,那這件事情就等同於過去了,若他還不識趣的待在這裏,那可真的就是自取滅亡了。

王太師出了蘇府,瞪了王珠兒一眼,“今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王家,哪裏都不要去,你身邊那一個個丫鬟,我都給你換了,一個個心術不正,隻會挑唆著你做那些蠢事。”

“這是皇上不計較的,皇上若是計較,現如今,王家都已經被誅九族了。你所做的事情已經不代表你自己一個人了,你代表的是整個王家,你明白嗎?”

王珠兒低下頭:“爹,我明白了。”

如今自己所有的念像都已經被打消了,那她還有什麽執念,那她也沒有什麽要守候的東西了。

不讓她離開王家那又有什麽關係呢,皇陵那麽遠,她又不可能去皇陵,更不可能去看溫柏青。

畢竟皇陵那個地方戒備森嚴,也不是自己這個身份能去的,她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她已經不是太子妃了。

當初的溫柏青是太子,自己是太子妃,可是早已經物是人非了,這一切都不屬於自己了,有些東西,她也要學會放棄,放棄自己心中的那些執念,理應的接受麵前的所有。

王珠兒上了馬車,眼神裏麵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色彩。

院子裏。

溫少桓看著蘇寒吟說道:“讓你受委屈了。”

蘇寒吟搖了搖頭:“沒有。其實對於王珠兒這樣的人,你就算是在責罰都是沒有用的,除非是給她心理上的打擊,她能將解藥交出來,就隻能說明她已經被打擊過了。”

看王珠兒剛才那副神情六神無主的樣子,看來打擊的還不小。

王珠兒現在恐怕比自己當時還要痛苦吧,一個是肉體上的,一個是心靈上的。

溫少桓心中也想著一件事情,“你看,有身份在身,那些人也不敢對你怎麽樣,到你麵前還不是要乖乖的。”

蘇寒吟聽著這話,苦笑一聲,“這是有皇上在我身邊,他們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