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笑盈盈的打開聖旨,也沒有裝模作樣讓他們兩個人跪下。當年蘇寒吟要跪下來的時候,皇上都連忙的攔住了,他一個太監單獨過來,又怎麽敢讓蘇寒吟跪下來接旨。

太監已經將聖旨裏的內容宣讀了一下,隨後往蘇寒吟的麵前遞:“皇後還是隨雜家一起進宮吧,皇上讓你進宮執掌鳳印。”

說著,太監也往外看了一眼。

外麵的仗勢是十分的浩大。

蘇瑾言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蘇寒吟看著麵前的聖旨,也沒有接過來,太監的臉上有些尷尬,笑著催促道:“皇後,還是把聖旨接了吧。”

“不接。”蘇寒吟表情冷淡,又坐回了位置上。

她還以為溫少桓寫了什麽東西過來了,原來是為了這個事情。

太監一臉為難,“皇後,這個不是隨意開玩笑的。”

太監已經也有些著急,這要是換做了別家的姑娘,早就高高興興地接過來了,這皇後和別人還真是不一樣,這話都已經提醒到這個份上了,也還是不給這個麵子。

“不接就是不接,就當我抗旨了還不行嗎?公公還是把這聖旨拿回去吧,就算你在這裏站到了黑夜,我也是不接的。”

太監無奈,隻好把聖旨又拿回了皇宮。

溫少桓看著太監遞上來的聖旨,一氣之下直接將其扔了出去,四周的宮女和太監紛紛跪在了地上。

皇上的怒火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抗衡的。

太監站在溫少桓的身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是萬萬不能隨著別人一塊跪下來的,他還得伺候著皇上呢,隻是不知蘇寒吟的膽子為什麽這麽大。

溫少桓冷笑一聲,“看來還是在平日裏對她太好了,所以才讓她恃寵而驕了。”

這要是被別人聽到了,會怎麽想?他這個皇帝是懦弱無能的嗎?才會被蘇寒吟牽著鼻子走。

溫少桓心中氣憤,想起這個事情來也是憤怒無比。

公公在身側伺候著,也不敢多說什麽話,皇上的態度轉變真是非常的大,想當初在蘇府的時候,交給蘇寒吟皇後聖旨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的,都恨不得和蘇寒吟親昵在一塊,這隻是短短的一年時間裏,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他陪著皇上走了一年,走到了今日這個位置,也明白溫少桓這是在朝廷上做的久了,拿皇上的架子也拿到長久了,所以對於蘇寒吟這種冒犯自己的人來說,心裏麵是不高興的。

太監在旁邊伺候著茶水,其他的話一句都沒有多說。

溫少桓靜下來之後也發覺自己剛才是太衝動了。

溫少桓看了身側的何公公:“何公公,朕是不是太容易激動了。”

何公公聽到這句話,哪裏敢說蘇寒吟的不是呀,“皇上您做的是對的,做皇上就要有做皇上的氣度,隻不過蘇將軍的性格是硬氣了些,她常年在戰場上征戰四方,心思自然不如皇上想的周到,但是奴婢瞧得蘇將軍心裏麵也是有您的,可能這中間有什麽誤會吧。”

何公公盡量把話說的委婉一點,再說蘇寒吟被刺傷那麽大的事情整個朝廷都知道了,隻知道她現在是一介廢人了,皇上和她之間有些誤會也是肯定的。

至於怎麽想那就是皇上自己的事情了,皇上自己往那邊想可不是他把皇上朝著那方麵帶的。

溫少桓聽到何公公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麵也有些難過。

是啊,他的脾氣是有些收不住,但是蘇寒吟的脾氣同樣也不好,這隻能說明是兩個人的問題,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他可拉不下臉來再去說說討好她的話。

蘇寒吟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讓他怎麽做才好。

蘇府。

蘇瑾言讓人做了團圓飯,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在房間裏說笑。

蘇寒吟夾了很多的菜放進了蘇瑾言的碗裏:“多吃點。”

蘇瑾言笑道:“姐姐怎麽還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我。”

蘇寒吟剜了一眼蘇瑾言:“你才十歲,本來就是個孩子,小孩子現在也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肉對身體好。”

蘇瑾言笑了笑,點頭把碗裏麵的菜巴拉幾口在嘴中吃下去之後才笑著說道:“在姐姐的麵前,我永遠都是一個小孩子。”

“誰說不是呢?”蘇寒吟又給蘇瑾言盛了一碗湯。

蘇瑾言在她的心裏麵就是一個小孩子,隻不過是因為溫少桓讓他當上了丞相。

想到這裏,蘇寒吟又歎了一口氣,“還真是苦了你。”

蘇瑾言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姐姐,我不苦,苦的人是你,姐姐所經曆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之所以擔起這個家,是因為這個家裏麵沒有男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回來了,而且我也當上了丞相,姐姐隻管在家裏當一個受寵的大小姐就行,做你想做的事情,家裏的一切都交給我。”

蘇瑾言想起蘇寒吟在戰場上以及被刺殺的事情,心裏麵就忍不住的難過。

蘇寒吟知道蘇瑾言說的這不是假話,他是由心的說出這些話來的,她感動的落淚,“弟弟,你長大了。”

當時知道蘇瑾言存在的時候,他也就隻是一個小小的孩子,沒想到這大半年的時間不見,他竟成長成這樣。

吃了一會兒飯。

蘇寒吟看向明叔,“明叔,帶瑾言回去休息吧。”

蘇瑾言也沒逗留,知道蘇寒吟一路過來比較辛苦,也就和明叔一塊下去了。

外間的飯菜都被撤了下去,蘇寒吟來到了裏麵,房間裏點著香,繞過屏風,來到了床邊。

蘇寒吟坐在**回想著曾經發生的一幕幕,她這一路上都是自己一個人走來的,從第一次回京城的時候,她知道京城妖魔鬼怪多,她也要毫不猶豫地往京城走,因為她要在這裏做好每一件事情才行,絕對不能讓人把她爹的名聲給毀壞了。

對抗皇上的時候,也就隻有溫少桓站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他也是帶有目的的,可是兩個人還是有點互相取暖的感覺。

那時候的她,感覺並不需要有人在自己的身邊給自己帶來什麽幫助,話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