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話別,聽不出任何的不舍之情,平靜得如一灘死水,波瀾不驚。

尹畫樓邪魅一笑:“竹淮,帶她們去找人。”

一直站在門口的竹淮推門而入,看向東方幼儀的眼神很是不友善,有一種莫名的仇意。

麵向君臨衍又格外的恭恭敬敬,規規矩矩:“主子。”

“去吧!”

嗯,很好如此目中無人,不愧是尹畫樓身邊的人,隻不過這一份仇意用錯了地方。

施施然起身,東方幼儀對著尹畫樓抱了抱拳頭,一撩衣袍大大咧咧的就跟上竹淮的步伐。

嬌俏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他發視線內,似笑非笑的表情頃刻間被陰冷代替。

半眯著眼睛,聲音冷如寒冰:“東方幼儀,咱們來日方長。”

記憶總是刻骨銘心,又讓人難以忘懷的,沒有辦法去釋懷就隻能去麵對,去複仇。

腳下的步伐穩健而又緩慢,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處境,置之死地而後生,她一開始就不打算顧全安危的,那些痛苦的記憶似波濤洶湧的海水席卷而來,擾亂了她的心智。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路過後堂,走過走廊,途經含苞待放的荷花池,一路無話,雲溪默默的跟隨,一語不發表情凝重。

帶路的竹淮時不時的回頭報以警告,東方幼儀熟視無睹的含笑點頭,她可不想和這個竹淮起什麽爭執。

第一是沒必要,第二是覺得小不忍則亂大謀。

路程有些遙遠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為此她也不得不重新估量尹畫樓此人了。

竹淮猛的在一間灰蒙蒙的房間停下,蜘蛛網密密麻麻,一看就是荒廢了許久的,竹淮一臉嫌棄的推開,不情不願的指了指裏頭:“諾,自己進去吧!我走了。”

“喂,你……”對於竹淮的無理雲溪很是憤怒,同時也為尹畫樓教出這樣的奴才而覺得驚訝,握著繡花拳就要上前被東方幼儀強先一步拽住了。

竹淮理直氣壯,昂首挺胸,目中無人的傲嬌著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小姐,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什麽態度啊!”

瞅著自己家脾氣暴躁的小雲溪東方幼儀耐心極好的拉著她,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別人沒家教,咱不能沒禮貌。”

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夠離開的竹淮聽了去。

腳下一個踉蹌,竹淮咬牙切齒的回過頭,惡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遲早有一天,等到主子厭煩了這個女人,他一定殺了她。

感受到身後濃濃的殺意,東方幼儀輕蔑的笑了笑,想殺自己,恐怕還不夠格,大玥國這麽多人,上到皇帝,下到她的姨娘,那個不想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你看看誰得逞了。

抬腿跨入房間,手中那把廉價的折扇成了橫掃蜘蛛網的武器,一波下來東方幼儀心疼的瞅了瞅往身上擦了擦,還能用。

“嗷喲!這尹畫樓也真是的,我讓他對你好生招待,沒想到居然招待成這個樣子了,少俠多多擔待啊!”那誇張的語氣和埋怨的表情讓鐵子作惡,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可東方幼儀哪裏是那種任他無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