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地上的茶碗碎片給一一拾起,提著摔在旁邊的水壺,一瘸一拐地向後台走去,消失在了布簾後。”可惜了,這華容公主聽說脾氣暴躁,本以為有一場好戲要看,沒想到……”

十七公主臉上有著一絲遺憾,東方幼儀忍不住哭笑不得,道:”你倒是促狹,若是被華容公主知道你在看她笑話,你日後在宮中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十七公主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並不在意。

華容公主的事情隻是個插曲,很快,戲曲開始,十七公主便不再多話,安靜地看戲。

後台。”你不打緊吧?”

少女有些沙啞的嗓音在榆次耳邊響起,是那掃院兒的丫頭青梨。

如今這京城,也就隻有這丫頭肯親近榆次。

榆次難得衝她笑笑,俊美的臉似乎多了一絲色彩,青梨看得呆了直到紅霞滿麵,她這才低下頭去。”無妨。”

榆次的笑容一閃而逝,他眼裏再次恢複到古井無波。”可是,榆哥哥,華容公主這樣對你,你不恨她嗎?””丫頭,你認為我該恨她?”

榆次將再次裝滿水的水壺放在火爐上,貌似漫不經心地問著青梨。

青梨那略微有些黢黑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那是當然!誰不知道榆哥哥是邑國的功臣,若是沒有榆哥哥,哪還有邑國。那公主真是刁蠻,榆哥哥不做她的駙馬那是應該的,她憑什麽將你扔在這戲班子裏打雜,受盡別人侮辱嘲諷?就連榆哥哥的腿,也……””丫頭,不該說的話別說。”

榆次提著另外一壺開水,也不聽全青梨的話,一瘸一拐地又去了前台。

青梨氣得直跺腳。

時隔三年,京城的人還是認得那張俊美的臉的。

誰都知道,四年前的琉國來襲,邑國連連敗退,琉國勢如破竹地連續攻下了五座城池,照這樣下去。

兵臨皇城也並非難事。

所以朝堂上很快分為了兩派。

一派是以武將為首的主攻派,一派則是以文臣為首的和親派。皇上高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地看著腳下的口水戰。

突然,角落裏安靜站著的榆次便落入了皇上的眼簾裏。”榆愛卿,你為何不說話?”

皇上的聲音威嚴有力,短短一句話,便使鬧哄哄的朝堂安靜下來。

榆次不慌不忙地上前兩步,彎腰行禮,這才開口答到:”陛下,臣以為,和親不妥。”

朝堂再次**起來,皇上抬手虛虛按了按,嘈雜的聲音立刻消失幹淨。”為何?”

榆次略微一笑,答到:”第一,邑國並非沒有戰力,僅僅是剛開始時因為叛徒的出賣而措手不及;第二,自古以來,和親之事有一便有二,和親看起來是一個雙贏局麵,卻是暗藏刀鋒……”

榆次洋洋灑灑地說了半盞茶時間,引經據典,最後終於說服了皇上,不再和親。

他沒料到的是,皇上竟然將虎符交給了他,並定下他與華容公主的親事。

榆次終於去了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