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輕睡了個懶覺。

醒來時,已經是晌午。

“王妃,收到了宮中的邀帖。”玉竹將帖子遞給夜輕輕。

夜輕輕有些困惑,眉梢微蹙。

這時候遞什麽邀帖?莫非有什麽算盤珠子要打到她身上了?

她打開邀帖。

是以太後的名義寫下的,邀請皇室及群臣女眷參加禮佛典禮,說是為了替大梁祈福,祝璟王安康。

聽著就覺得虛偽。

夜輕輕看了眼,就將帖子丟到一旁。

“王妃,您若是不想去,那奴婢替您傳信。”

夜輕輕根本就不想去。

可這她能決定嗎?

都已經寫了替璟王求平安,擺明誰不來都可以,她這璟王妃不能不來。

指不定有什麽扣在她身上呢。

“去。”夜輕輕起唇道。

“奴婢聽聞,諸多女眷已經入住萬佛寺內,沐浴焚香,吃齋念佛了,您也要去嗎?”

按律例,凡大型禮佛活動,必須於七日前淨身沐浴,吃齋讀經,方算展露真誠。

“我最後一天露麵。”

想來以照顧璟王殿下的理由,可以免去提前入萬佛寺。

公主府內。

“那賤人答應去了?”

吉月眼裏閃過光芒,盯著自己的婢女珍珠。

珍珠點了點頭,“禮佛典禮露麵。”

吉月嘴角勾起一抹陰笑。

她要讓夜輕輕付出代價。

這幾日,醫毒盟的事情在大街小巷中傳的沸沸揚揚。

這醫毒盟位於平康樂坊的一處院落中,每逢申時開門迎客,醜時關門拒客。其盟主為一名不知名的江湖女子,醫術高超絕倫,毒術也了得。

隻不過,醫毒盟接待病患有自己的規定,凡是真正貧苦的百姓,診療費一文錢,稍微富裕的,診療費五十文錢,若是達官貴人,則看情況收費。若是要委托醫毒盟任務,斟酌情況定價,或者以情報交換。

傳言商戶付家的公子,其母病重三年,傾盡家財萬貫,請了無數名醫,都沒辦法醫治的病,卻被醫毒盟盟主給治好了。

此後,不少患有重病之人便來醫毒盟碰運氣。

“真有什麽神奇?”

“我可以親口聽付家人說的,那還有假?”

“窮人的診療費這麽便宜,這不就是妥妥的活菩薩嗎?”

“達官顯貴豈不是得破費了?”

“所以付家花了多少錢?”

一時間,討論什麽的都有。

更有人想查醫毒盟盟主身份線索,卻什麽都查不到,仿佛醫毒盟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夜輕輕白天治療左贏,晚上坐診醫毒盟,盟中不少事務,她還沒學會,暫時由徐階打點,日後等她學會或者尋到可靠之人再換人。

醫毒盟的一切都是左贏提供的。

夜輕輕也同他說好了,所獲得的利潤五五分。

左贏不在乎醫毒盟的利潤,隻是……夜輕輕非要讓他拿著。

夜輕輕回來已經醜時三刻了。

左贏還沒睡,房間內擺著各式各樣的吃食,“餓了吧,吃點。”

夜輕輕坐在一旁,拿起點心,吃了起來。糕點是夜語依送來的,相比之前,換了做法,也挺好吃的。

“這幾日,醫毒盟剛成立,事務繁忙,可覺得勞累?”

左贏掃了眼夜輕輕。

他印象中,夜輕輕除去治療解毒,基本就是吃和睡。

先前的她看著有些活潑,眼裏閃爍著光澤,對什麽都好奇。

現在眼神平淡,臉上掛著幾分疲倦,偶爾還伸伸懶腰,打個哈欠。

“還行,剛開始可以有些不適應。”

夜輕輕回複道。

在喪屍世界,她為了研究可以好幾日不休息,身體異變後,不容易感到饑餓和疲倦。

夜輕輕有時候會忘記自己穿越的事實,以為自己的身體還和之前那般,直到筋疲力盡,這才反應過來。

她穿越了。

她不再是一名研究員。

她是璟王妃。

夜輕輕有多忙,左贏都知道。

隻可惜,他不懂醫術毒術,幫不了夜輕輕,而醫毒盟需要什麽樣的人手,都是夜輕輕決定的,她不張口,他也不過問。

夜輕輕喝了一口靈泉水,身體舒服了不少。

自從減肥成功,身體變得輕盈,身體素質也好了不少,以至於她走路不會喘,戰力也提升不少。

“有什麽需要,記得和我說,我會盡量滿足你。”

左贏用手支著腦袋,嘴角提起一抹笑意,那張俊美絕塵的臉,帶著幾分蠱惑,似乎多看幾眼,人心情就會好很多。

夜輕輕顏控,她的確喜歡看左贏的臉,更喜歡他眼睛彎彎,溫柔一笑。

就像是誰對著她的心髒開了一槍,讓她滿心歡喜。

“有啊,我喜歡看你笑。”

夜輕輕用手捧著臉,眼神澄澈的地說道。

左贏突然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那張清秀的麵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眼裏像是蘊含星光般,就這麽望著他,然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喜歡看你笑。”

撲通撲通。

左贏的心髒加速跳動,似乎快要湧出身體,渾身漸漸發燙,肉眼可見的臉紅起來,心裏有什麽東西竄進去,漸漸的生根發芽,帶著絲絲縷縷的酥麻。

這種感覺很微妙。

讓他一時間,有點……不太適應。

“你哪裏不舒服?”

左贏突然渾身發紅,表情也奇怪了些。

夜輕輕用手輕輕觸碰他的額頭。

有點燙,怕是發熱了。

難不成毒性複發了?

不應該啊?

夜輕輕一把拽住左贏的手腕,把了把脈。

沒有毒發啊。

她眨了眨眼,有些困惑的望著左贏。

左贏在夜輕輕觸碰他時,已經回過神來,但並未回複他。

直到夜輕輕把脈後,他才說道:“剛才,我覺得渾身發熱,心裏有些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可能是某種毒毒發?”

“我覺得你需要發泄一下火氣。”

夜輕輕把脈後,起唇說道。

“什麽?”

什麽發泄火氣?

左贏以為自己聽錯了。

“字麵意思。”

夜輕輕扯動嘴角一笑,有些好奇的湊到左贏身邊,問道:“你難不成不發泄火氣?”

他們這個時代,娶妻前不都有什麽貼身伺候之人,左贏難道沒有嗎?

莫非是以前身體太虛弱,所以沒找?

夜輕輕看他的眼神變了,一副我懂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