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當真是憐香惜玉，隻是可惜我的姐姐馬上就要成為王爺的王妃了。不然我與姐姐二女共侍一夫，豈不成美談？”走在橋上，顧寒秋盯著湖麵結成的冰，話中醋意十足。

察覺到了顧寒秋情緒不對，燕和卻懶得解釋那麽多，連話都沒跟著回，隻是悶頭走著，打眼望過這丞相府的景色，有些無趣。

“小姐，你說三皇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方才為何一直瞧著你呀？”春蟬攙扶著顧爾冬。

做戲做全套，自然在外頭不能夠顯露半分顧爾冬身體健康的跡象。

輕哼了一聲，顧爾冬笑著擺了擺頭，想起當年最流行的一句話：“自然是得不到的在**。”

人性的醜陋，一覽無餘。

“我瞧著那三皇子和二小姐倒是天作之合。”春蟬撇了撇嘴。

林嬤嬤跟在他們二人生後聽到這話，連忙戳了一下春蟬，示意他在外頭少說些話。

直接推了碗飯，說自己身子不舒適，顧爾冬悠閑地坐在自家院子裏頭吃。

看那送飯來的小丫鬟低眉順眼的，春蟬不著痕跡地上前去撞了她一下。

“這飯還是我送去吧。”不等那小丫鬟說話，春蟬便直接接了手。

關上門就將飯菜全倒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可別全都倒幹淨了，省得叫人看出來。”顧爾冬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看著醫書。

翻看了幾頁之後，拍了拍手，她將手上剩下的點心渣渣拍打掉。

春蟬也將剩下的飯菜端回去了。

瞧著門口守候著的小丫鬟，她輕咳了一聲，把托盤放到小丫鬟的手上，眉頭緊促著，有些擔憂的看著。那飯碗，當中還殘留大部分的飯菜。

“小姐這幾日胃口不是很好，下次叫廚房少做些，小姐方才看了這麽多，還剩著有些心疼，覺著浪費了……有這幾個菜是沒動過的，你們拿回去吃了吧。”隨手點了幾個菜，春蟬便發現那小丫鬟手顫了一下。

小丫鬟應聲下去。

春嬋便推門回去。

“確定是她了？”關門聲才響起，顧爾冬的聲音便緊跟著落下。

回想起方才小丫鬟的緊張，春蟬點了點頭，她已經將廚房裏所有的人從上到下摸了個透，隻有這個小丫鬟不一樣。

“那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自打發掘了春蟬的好用之處後，顧爾冬便試試想要托付給春蟬。

她也不帶腦的，隻是笑著打趣道：“我這一個丫鬟，可是做了好幾個丫鬟的活兒，怎麽說每個月的月俸祿得多給點兒吧！”

主仆二人這麽長時間的配合下來，倒也親昵了不少。

敲窗戶的聲音打斷了二人對話，林嬤嬤因著年紀大了，顧爾冬也不讓她守夜，便早早打發了。此刻隻剩下她們二人。

聽著這聲兒，春蟬眼底帶笑，匆匆朝著顧爾冬擺了擺手，便出去了。

“怎的今日來這麽早，難道你就不怕叫守衛的人瞧見了傳出去，有損你王爺的風評？”顧爾冬才一轉身便見著了熟悉的麵具。

今日心情大好，張口便是笑。

濃鬱的香味從顧秦墨身後傳來，一隻烤鴨被他提在了手裏頭，在顧爾冬的麵前晃**了兩下。

“這不是想著某人晚上吃不著飯，隻能夠靠點心填肚子。”將烤鴨放到了桌上，紙袋子裏還有餐具，顧秦墨替她拉開了桌椅，“就算是讓人瞧見了又怎麽樣？我這是光明正大來見王妃。”

甜絲絲的。

顧爾冬一口咬在烤鴨上，平日裏吃著隻覺著香，今日倒有一股回味無窮的甜。

肥而不膩，這是從玉之蘭拿來的，鴨皮上還有一層果醬，顧爾冬曾在顧秦墨麵前提過一次，誰知他竟然記下了。

“要一直這麽裝著多久？”見她吃得有些急，顧秦墨略帶心疼地詢問，若是沈姨娘一直不露出馬腳，難不成就真的得這麽裝下去？

將最後一口烤鴨吞入腹中，摸了摸，終於不再鬧騰了肚子，顧爾冬嗯了一聲，似乎是在思考，但這樣子可愛得緊。

叫顧秦墨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發髻處狠狠揉了兩下。

“頭發都讓你給弄亂了。”一巴掌拍開了顧秦墨的大手，顧爾冬撐著下巴抬著眼，“再過個三五十吧，狐狸尾巴總得露出來的。對了，你那邊兒能人多，叫人幫我好好查一查這毒的來曆。”

春蟬倒出去的飯菜裏都還有著毒素，顧爾冬雖然擅長醫術，可是這都從哪兒來的，卻是無從下手，頂天了隻能夠查出其中藥物需要培養的環境。

畢竟術業有專攻，顧爾冬不帶半點客套的將這事兒托付給了顧秦墨。

每日都這般讓人送吃的來，顧爾冬這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沈姨娘一天比一天高興，瞧著顧爾冬現在連門都出不去了，顧寒秋心裏舒暢極了，隻等著哪一天顧爾冬就這般暴斃了。

“父親，姐姐這些日子身體越發虛了，也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要不還是盡早做準備吧。”這正打算吃飯呢，桌上始終少了一個空位，一好眼底含著淚朝顧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