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冬就這樣和春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沉穩的呼吸聲從馬車裏傳。,顧秦墨走到了馬車前頭,春蟬正打算行禮卻被他給攔住了。
輕輕比劃了一下安靜的手勢,讓春蟬離開了後,顧秦墨慢慢地撩開簾子,便見著顧爾冬躺在被褥當中睡得香甜。
“明日將那被子墊在下邊吧,我瞧她今日都快被馬車給顛散了。”顧秦墨看完之後才對著春蟬吩咐。
春蟬點了個頭,顧秦墨便走了。
這一夜安然無事,顧爾冬也睡了一個好覺。一大清早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便覺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雖然說已經墊了床褥,但是硬騰騰的木板和王府裏軟綿的床席自然是比不了的。
到底還是這個身體矯情了,顧爾冬甩頭想著。
她扭了一下脖子,扭了一下腰,才稍微舒服了些。
就這樣一連趕了八天的路,她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了,但是精神頭瞧著卻比之前好了不少。
這天馬車平穩地行駛著,誰知行至半路的時候,忽然停下來了。
對此顧爾冬掀開了簾子便見著顧秦墨正坐在馬上,周圍的侍衛已經抽出了刀,對峙的是一群山匪。
“沒想到這麽長時間竟然還讓老子蹲到了一個大肥羊!小子們,這群有錢人常年欺壓咱們,把他們殺了,搶了他們的錢,這可是替天行道!”為首的彪形大漢手上拿著一把大砍刀,衝著身後的那些人喊道。
身後的那些山匪們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嗚嗚泱泱,呼呼喊喊。
在人數上已經徹底碾壓顧秦墨這邊兒了,顧爾冬掀開簾子的瞬間,便被那帶頭的胖山賊看見了,頓時眼睛一亮。
“哈哈哈哈,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在車上!當真是有福了,去把那娘們給我截過來,咱們帶回山上樂嗬樂嗬。”
原本打算讓手下人慢慢練手,顧秦墨此時聽到這一句話,頓時就不悅了,手裏的劍被他抽了出來。
胖山匪的話還沒說完,人便身首異處。
這一群山匪哪裏見過這樣的情形,一劍就將自己的首領給殺了。
就在他們發愣的時候,顧秦墨這邊的侍衛也沒幹看著。
在顧秦墨出動的瞬間便跟了上去,山匪人數上是有碾壓之勢,但這些人不過隻是烏合之眾罷了,顧秦墨手下帶著的可都是真正見過血的雄兵悍將。
如虎入羊群,這些個侍衛進去便是屠殺。
獨留了幾個人圍在顧爾冬的馬車邊上,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些山賊。
“唉,要不是得看著您啊。我早就趕上去,也湊湊熱鬧了。”春蟬坐在馬車前頭看得津津有味,手癢的很。
顧爾冬聽她說這話,忍不住便給了她一個暴栗:“你這意思是看著我,你受委屈了。那你走吧,我這兒廟太小,留不住你。”
“嘿嘿,我這不是開玩笑嘛,王妃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愛您這兒,就喜歡伺候您,可千萬別把我趕走了。”春蟬嘻嘻哈哈的說著。同顧爾冬相處久了,便知道顧爾冬雖然表麵上挺嚴肅,但實際在待人處事上非常和藹。
原本被顧秦墨送給顧爾冬,春蟬還有些拘謹。可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她也知道了顧爾冬是個什麽樣的人,漸漸地放開了。
看了一會兒便覺著有些無趣了,顧爾冬放下了簾子。其實對於血腥味她是不抗拒的,畢竟學醫的如果覺得血腥味兒惡心,那也學不到後邊去。
殺了山匪的大部分主力之後,剩下的那些人眼瞧著不敵對麵,哪裏還管得了搶錢搶人,趕緊落荒而逃。等到顧秦墨打算追的時候,早就已經跑地沒影兒了。
地上的血漬都將黃土給浸紅了,再經過炙熱的太陽這麽一烤,味道簡直就是熏人,很快便吸引來了蒼蠅,顧爾冬皺了眉看著地上這些屍體。
“不能夠讓屍體在這裏暴曬,不然腐化了會有病菌的,得集體燒了。”顧爾冬下了馬車,看著蒼蠅開始圍上去,腦海裏閃過了無數個從曆史書上看到的記載。
戰爭之後剩下的屍體無人打理,很容易形成細菌和病菌的滋生床。雖然這一次算不上是戰爭,但是也留下了這麽多的屍體不處理掉,顧爾冬心裏不安。
顧秦墨點了點頭,周圍的那些侍衛卻是一個個遠遠地偷偷看顧爾冬。
“沒想到王妃一個女人家竟然這麽大膽呢!”
“那可不是,你也不看看誰的王妃。”
以顧秦墨的耳力自然是能夠聽得見那些侍衛討論的話,春蟬在旁邊看見顧秦墨嘴角帶了一絲笑意也明白了,趕緊就讓人過來將屍體給處理了。
“還有三天的路得趕,這群山匪應該也已經成不了氣候了,咱們準備上路吧。”
顧爾冬點頭又回了馬車。
春蟬拿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邊上甩來甩去,看著顧爾冬淡然坐回床褥上的模樣,突發奇想的問道:“王妃,在您看來剛才那些山匪如何?”